“MandyXi,成員鄭音現在怎麼樣了?”
“她已經沒事了,目前在家裡休息,她讓我轉告大家謝謝你們的關心。”
“網絡上關于鄭音患有嚴重的厭食症這件事您聽說了嗎?”
“不好意思,這個我們恐怕沒辦法做出回答。”經紀人對着媒體們抱歉的笑了笑。
最近RightNow樂隊的成員們總是會被問到關于鄭音患有厭食症的事情,不得不說網友們和媒體們還真是夠敏銳的。
讓鄭音意外的是崔勝賢也通過鄭音的經紀人表達了關心,聽經紀人哥哥說了以後鄭音扯了扯嘴角,還說自己是個好演員,他又何嘗不是呢償。
在家休息了幾天後,安東才就為鄭音聯系好了心理醫生,由經紀人開着鄭音的車帶她去到了心理咨詢室。
“我在外面等你,放心吧。”經紀人拍拍鄭音的肩。
“内。”鄭音點了點頭就走推門走了進去。
這間辦公室的環境非常典雅,裝修風格很幹淨,窗台上還擺放了一些綠植,散發着陣陣沁人心脾的清香,讓人的心情瞬間放松了不少。
“你好,你就是鄭音吧?”接待鄭音的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羊絨短裙,領子處還有一個黑色的蝴蝶結稍加點綴,長發挽起,看起來十分的溫婉大方。
“内,您好。”雖然都是白色,但鄭音還是覺得比之前看到的白大褂要舒服的多,讓她本來煩躁的心情也平靜了一些。
“坐吧,我叫柳雅,我聽東才Oppa說了一些你的情況。”柳雅笑着讓鄭音坐在沙發上,還幫她倒了一杯淡雅的茉莉花茶。
聽到柳雅的名字,鄭音愣了一下。
柳雅見她面露疑惑,也坐下笑了笑說道:“柳成烈是我的父親。”
“大發!你看起來很年輕啊。”鄭音驚訝道,馬上又反應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便又帶着歉意說道:“抱歉,我的意思是……”
“沒關系,我是父親最小的一個孩子,母親年近四十才有了我,你覺得驚訝也很正常。”柳雅的聲音很好聽,像她的人一樣溫柔,而且臉上一直帶着一種讓人安定的微笑,那種微笑很明顯不是鄭音之前見過的那些心理醫生們所僞裝出的笑容。
“啊,怪不得,那老師一定很喜歡你吧,不過我怎麼從沒聽他提起過自己還有一個這麼小的女兒呢?”
“他沒提過我很正常,因為我算是三個孩子裡讓他最失望的一個……”柳雅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像老朋友一樣對鄭音講述道:“父親對于音樂非常癡迷,我兩個哥哥都在他的培養下走上了音樂的道路,小的時候我也被他逼着學了很久的音樂,可是直到後來上高中時我才意外發現自己對于心理學方面有了很大的興趣,所以就在志願表上偷偷的添了在心理學界比較權威的大學,因為這個他一直生我的氣呢。”
“哇,沒看出來你膽子竟然這麼大。”鄭音看着柳雅溫溫柔柔的樣子,真沒想到她竟然敢反抗柳成烈,他可是見識過他的嚴厲和偏執,對于安允考慶熙大學的事都那麼在意,何況是自己的女兒了。
“呵呵,我當時隻是想人生是要我自己走的,父母不能陪伴我一輩子,所以還是要跟着自己的心走,現在回頭想想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們,至少也嘗試着溝通一下,自己偷偷做決定他們當然會傷心了。”
“老師如果看到你幸福他會慢慢理解的,畢竟作為父母最大的願望就是兒女過的快樂。”鄭音安慰道。
“恩,我沒關系。”柳雅笑了笑,然後又一副不經意的樣子問道:“你呢?以前聽東才Oppa說你來韓國是為了找你的媽媽,怎麼樣,有線索嗎?”
因為柳雅長的非常有親和力,而且和她聊天很輕松,就像朋友一樣,所以鄭音一時忘記了她的身份,便放下了戒心說道:“我早就放棄了。”
“為什麼呢?”柳雅不解的問。
“你應該知道我出過一次意外吧?”
見柳雅點頭,鄭音又說道:“自從那件事以後我就不想找她了,在英國治療的時候我過的很痛苦,也想了很多,思想偏激的時候還恨過她,覺得她怎麼可以做到抛棄自己的親生女兒,但後來我想通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考量,也許自私,但是誰能說自己不自私呢?就連我找她這件事也是為了完成爸爸的遺願讓自己舒服一點,既然這樣,我又憑什麼要求她是一個完美的人呢?”
聽了鄭音的話,柳雅的心裡有些不可思議,她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女孩竟然會把人性想的這麼通透,但她的臉上卻沒有表露太多,隻點點頭說道:“你能這樣想讓我很敬佩,沒錯,大人們也都是從孩子成長起來的,有時候他們并不像我們想的那麼強大。”
“最近我經常夢到我的爸爸,夢到曾經在中國時的生活,突然就覺得現在很疲憊,可又覺得這樣的想法很對不起成員們,更對不起自己一直以來的奮鬥,明明是拼盡全力才完成的夢想怎麼可以突然厭倦呢?這樣的自己讓我很讨厭,感覺我對于夢想并不堅定……”鄭音歎了口氣倚在了沙發上。
“你隻是太累了吧,也許這很正常,我曾經學心理學時也是一樣,明明為了這個夢想辜負了父母的期望,可真正完成後卻發現好像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來到這裡的人都帶着各種各樣的苦惱,我也曾經因為他們陷入過消極的情緒中……”柳雅并沒有像其他的心理醫生一樣固執的下自己認為對的定論,而是帶着征求的意見和鄭音一起探讨。
“那你是怎麼排解的呢?”鄭音問。
聽到鄭音的話柳雅笑了,還帶着一絲狡黠,說道:“辭掉工作走遍了半個歐洲大玩特玩了一通。”
“你的性格和外表果然反差很大。”鄭音有些失笑,怎麼看柳雅也不像是能做出這種瘋狂舉動的人,果然人不能貌相啊,想想也是,怎麼也是老師的孩子,一定也遺傳了一些他的性格吧,想到柳成烈鄭音打了個冷顫,他還真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可是隻有剛開始覺得特别開心特别放松,走到最後卻發現自己的心越來越空虛,有一種什麼都做不了的無力感,好像還不如每天充實的工作呢。”柳雅聳了聳肩。
“那後來呢?”
柳雅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就像你看到的,我回來工作了。”
“啊?我還以為你有多酷呢。”鄭音撇撇嘴。
“哈哈哈,我覺得現在的自己也很酷啊,因為被人需要着。”
聽到柳雅的話鄭音愣住了,是啊,有時候幸福其實就是被人需要吧?
“想聽聽我這個追夢前輩的經驗之談嗎?”柳雅挑眉問道。
“當然。”鄭音點了點頭。
“不要想太多,别人是不是喜歡你、是不是在意你、是不是會因為你而不幸福,你就是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如果總是為别人着想你會錯過很多……”柳雅深深的看着鄭音,又接着說道:“人生隻有一次,我們完全可以在不觸及法律之内肆無忌憚,就像你說的,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然而每個人又各不相同,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從來不是為了成為别人眼中的自己而來的,有些事現在不做一輩子都不會做了。”
從心理咨詢室出來到回家的路上鄭音一直在沉默,腦海裡都是柳雅說的那些話,經紀人見她一臉深刻,也沒有多說什麼,覺得也許該給她時間思考吧。
D&F的社長辦公室内,安東才第一時間接到了柳雅的電話。
“鄭音回去了嗎?”安東才問道。
“内,剛剛離開。”
“你們……談的怎麼樣?”安東才小心翼翼的問。
“我挺喜歡她的,呵呵。”
“呀,不是問你這個!”安東才郁悶的說。
“Oppa這麼兇幹嘛?這不是正要和你說嘛……”柳雅不滿的說。
“好了好了,快說吧。”
“這孩子的心思比較缜密,而且想事情很細,所以經常會造成精神緊張從而導緻了厭食症,她總是會擔心身邊人的情緒,所以一直壓抑自己,雖然在人前很喜歡笑,但内心其實有一點點的自卑,很怕别人會不喜歡她。”柳雅的語氣也透着擔憂。
“怎麼會這樣呢?她性格一直很開朗啊,而且在公司的人緣也很好。”安東才想不通。
“應該是因為那場意外,從她的話語中能感覺到當時她一個人在英國治療,因為太辛苦曾怨恨過自己的媽媽,後來雖然想通了,但潛意識裡覺得媽媽會抛棄她是因為她不夠好,她一直以來的開朗隻是做給别人看的,其實内心裡并沒有真正恢複曾經的活潑。”
“竟然是這樣,都怪我平時對她們關心太少了。”安東才自責道。
“這個我認同,你該讓孩子們适當的休息放松一下,那麼密集的通告和活動會讓她們對曾經的夢想和自己進行懷疑,該給她們一些思考的空間。”柳雅責備道。
“你教訓的對。”安東才一向那柳雅沒辦法,不過她說的也确實有道理,自從D&F公司漸漸走上正軌後,他對于孩子們的情緒确實照顧的比較少。
“反正該說的我都和鄭音說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不過我相信她能想明白,這幾天我會聯系營養師為她制定一套合理的營養餐,如果她主動吃東西了你可以聯系我。”
“好的,太感謝了,師妹。”
“少來,你師傅已經把我逐出師門了。”
說完鄭音的事後,安東才和柳雅又聊了一些柳成烈的近況才挂了電話,本想給鄭音打電話慰問一下的,後來又想到她現在也許需要一點時間思考,所以隻好放下了電話。
“近日,因暈倒在某節目錄制現場而成為話題的人氣女子樂隊RightNow組合成員鄭音被拍到從某心理咨詢室走出,神情恍惚,狀态不佳,而網絡傳言其患了嚴重厭食症的消息似乎也得到了證實,身體狀況和心理狀況令人擔憂……”
鄭音上午剛接受完心理咨詢,下午媒體就發布了報道,而且拍攝的照片非常清晰,這讓D&F公司的負責人們有些手忙腳亂。
“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避開了媒體啊,怎麼會被人拍到這些照片呢?”鄭音的經紀人一臉的不可思議。
“現在這些記者無孔不入,拍到也不足為奇。”安東才歎了口氣,表情有些發愁,現在已經有很多媒體打來電話要求證實這件事了,他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解決方法。
正在經紀人和安東才一籌莫展的時候,鄭音打來了電話。
“Mo?你确定要接受采訪嗎?”安東才聽到鄭音的話有些驚訝。
“内,幫我安排吧。”鄭音倒是很平靜。
報道一出成員們就紛紛給鄭音打電話安慰了,對于愛豆來說,被拍到出入心理咨詢室的照片确實會引起Fans們的不安,怕給鄭音增添壓力,所以大家都非常擔憂。
通過今天和柳雅的談話鄭音也想通了,有時候自己不一定非要給大家呈現完美的一面,要讓Fans感覺到她是一個和大家一樣的人,誰都會有糾結迷茫的時候,這有什麼可丢人的呢,與其讓大家擔心,還不如把一切都說出來。
采訪很快就安排好了,由池珍喜陪着鄭音一同出席。
“鄭音Xi,有目擊者拍到了你今天出入心理咨詢室的照片,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呢?”
“之前網絡傳言你患了嚴重的厭食症,這件事屬實嗎?”
“在《我們結婚了》的錄制現場暈倒真的是因為發燒嗎?”
記者的問題蜂擁而至,雖然是陪着鄭音來的,但池珍喜卻被這陣勢有些吓到了,讓她不禁想起鄭音出意外那次她和Mandy在醫院門口的遭遇。
“我今天接受采訪就是為了向大家說明這件事,這段時間很抱歉讓大家擔心,還有一直支持我的Fans們。”鄭音站起身對大家鞠了一躬然後坐下說道:“對于暈倒那件事确實是因為發燒,但網絡上關于我患了厭食症的傳言是真的……”
鄭音的話一出,記者們一片嘩然。
“那麼你住院期間,作為節目搭檔的TopXi有探望過你嗎?”
“TopXi有通過經紀人祝我早日康複,很感謝他。”鄭音說的有禮有節,即拉開了兩個人的關系,也體現出了Top的風度。
“可以說說您的厭食症是什麼原因嗎?對此心理醫生是怎麼說的方便透露嗎?”
“這個多半是心理問題,很多朋友應該都有過對于生活的茫然,總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會過多的在意别人對于自己的看法,對外部的壓力覺得無所适從從而導緻神經緊張,我也一樣。”鄭音淡然的說道。
“那種壓力更讓你難以承受呢?是創作嗎?”
“是一直追逐夢想,而夢想終于實現後的空虛,雖然每天都很忙,卻總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忙什麼,對于成為藝人我想我還需要習慣。”
“看來鄭音Xi也是一個感性的人,那麼在接受過心理咨詢後感覺好些了嗎?”
“内,現在覺得非常輕松,會積極配合治療,希望大家可以一起監督我。”鄭音開玩笑道。
“這些Fans們可以放心了,對于那些正和你一樣處于茫然期的朋友們有什麼想說的嗎?”
“每個人都會有屬于自己的壓力,我們需要一個人傾聽和訴說,我曾經對心理醫生也很抵觸,但現在我想通了,這不是一點丢臉的事情,其實就像和朋友聊天一樣,我們的心很小,隻把幸福裝滿就夠了,那些負面的情緒需要釋放,這樣幸福才有更多的空間。”
“鄭音Xi說的太好了,那麼我們約定好,要一起監督你,請盡快恢複健康吧。”
“内,謝謝你們。”
采訪就在這一片和諧中結束了,鄭音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輕松,原來愛豆也是可以有缺點的,而那些喜歡自己的Fans們會包容她的一切,果然幸福就是被人需要吧。
自從坦白了厭食症的事情後,鄭音的INS上就被Fans們刷屏了,滿滿的都是對于她吃東西的督促。
“我要圈養鄭音努那,誰也别攔着我!”
“說好了讓我們監督的,不聽話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你準備好了嗎?”
“為了實現‘大的很’這個夢想也要努力啊,替老崔謀福利,嘿嘿!”
“鄭音Xi,一周之内不漲五公斤我果斷脫粉,記住這不是玩笑!”
“不想吃東西的時候一有盆香香的拌飯最好了,是我的最愛,因為喜歡你才告訴你的,記得多加辣醬,不用謝。”
“歐尼你在這樣瘦下去我們這些胖子會氣死的,為了我們也要加油啊!”
“吉他手大人,把你的厭食症傳染給鼓手大人吧,她最近又胖了,噓,不要告訴她哦!”
“給我們這些胖子留點尊嚴吧,你真的快瘦成一道閃電了!”
“你如果再不吃東西我們就集體陪着你不吃,你也不想看到自己的Fans們都變僵屍吧?我知道你為了這麼愛你的我們會努力的。”
看着Fans們無厘頭的話鄭音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些孩子們雖然搞怪,但字裡行間都透着對于自己的關心,果然有Fans的愛豆才是幸福的。
“哥,看什麼呢?”正在錄制MV的空檔大成見崔勝賢拿着手機發呆,便走到他身後問道。
“沒什麼。”崔勝賢放下手機。
“切,我都看到了,在看鄭音的新聞吧?”大成一副了如指掌的表情,聽到他的話其他團員也都走了過來。
“我也看到新聞了,怪不得那丫頭那麼瘦,原來有厭食症啊。”勝利說道。
“那麼美好的食物怎麼會不想吃呢,真是難以理解。”太陽撇撇嘴。
“之前錄節目的時候就覺得她怪怪的,沒想到真的有問題。”崔勝賢也大方的說道。
“不過這麼公開沒關系嗎?”權志龍皺眉思索道。
“都被拍到了不公開能怎麼辦,而且這也不是什麼丢臉的事,做我們這行的有壓力很正常,哥你不也總是失眠嗎?”大成看着權志龍說道。
“看來這是音樂制作人的通病啊。”崔勝賢幽幽的說。
“我失眠是因為别的事情。”權志龍不贊同的說。
“诶?難道是因為女人?”勝利笑嘻嘻的戲谑道。
“以為我是你嗎?”權志龍瞟了他一眼。
“志龍哥你這是在懷疑我的魅力嗎?我通常都是讓女人為了我失眠。”勝利一副厚臉皮的樣子,然後又轉向崔勝賢問道:“Top你什麼時候能讓我們見見RightNow樂隊的成員們啊,你和鄭音都成夫婦了,我們也該親近點才是。”
“呀!臭小子叫誰Top呢?!”崔勝賢不滿的打了他一下。
“Mo啊,我叫的是Top哥啊。”勝利強裝鎮定的說。
“以前别人說你在背後叫我Top我還不相信,現在我都親耳聽到了你還敢抵賴?”崔勝賢勒住他的脖子說道。
“我錯了哥!我錯了!”勝利急忙求饒,崔勝賢這才放過他,然後白了他一眼說道:“我看你不是想和别人親近,隻是想和那個鍵盤手親近吧?”
“哈哈,什麼都瞞不過Top哥。”勝利笑嘻嘻的說,還加重了後面的‘Top哥’。
聽到勝利的話權志龍急了,怒聲道:“都說了珍喜和你認識的那些女孩不一樣,你别打她的主意!”
“……”
權志龍的話一出口,其餘四隻都靜靜的望着他,似乎對他的激動不能理解。
“咳咳,聽到了沒?!”權志龍尴尬的咳嗽兩聲,但還是不放心的說道。
“如果是志龍哥你的話,我可以放棄。”勝利呆呆的說。
“Mo啊?亂想什麼呢你,走吧,要拍攝了。”權志龍打了勝利的頭一下就向旁邊的場地走去。
“不正常吧?”
“絕對不正常。”
“啧啧,事情有些棘手啊。”
“萬惡的春天……”
其他四隻對視了一下也都聳聳肩跟在權志龍的身後向拍攝場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