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吹完了,狠話也撂下了,但瞅着尼洛那張渾不在意的笑容,令李君感到很是不爽。
唯一給自己踐行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仇人,而且是為了一個女人,對自己産生仇隙的人。
自古紅顔多禍水,被紅粉骷髅迷住眼睛,隻配下半身行事的人并不少見。
那個安琪拉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到哪裡都能給自己找幾個這樣那樣的麻煩。
在那場春風細雨,波來格酒店中,兩人達成的聯盟,發下的誓言,基本上全都是在放屁,雖說在沒有完全把握的情況下,雙方都不會輕易地出手,哪怕是試探基本上都不會發生,可是,一旦被對方抓住了,一次就可以緻命的一擊時,就是撕破臉皮,卸掉僞裝的時候了。
馬車駛出了那塊商地,繼續上路。
銘刻風系魔法銘文的馬車,行駛的速度很快,三十多輛滿載軍饷、軍械物資、教科書文本、醫療用品、一些比較珍貴的收藏品、裝飾品等,随着李君,踏往了那片被黃土風沙環繞的西北邊陲地帶。
一百餘名被軍部派來保護的衛隊士兵,很是不情願,不用想,他們指定也是被排擠的倒黴蛋,不然的話,也不會點名指姓的,派來幹這份苦差事。
衛隊長對李君的态度很是冷淡,其餘的士兵也對李君不冷不熱的,有的時候還在背後譏笑的議論李君。
虎落平陽被犬欺,被放逐的貴族,有的時候比平民還不如。
沿途所過,沒有去帝都策勳時,官員們滿帶谄媚笑容的迎接,車隊孤零零的駛出一座又一座城市,在寂靜無聲中趕路。
人情冷暖,世态炎涼。
……
傍晚時分,李君的車隊駛進了一座繁華的港口城市内。
這座港口城市靠近南大洋,毗鄰威尼斯聯邦帝國。商業貿易異常的發達,是科羅帝國為數不多的商業港口城市。
擁有世界中最強步兵軍團的科羅帝國居于大陸西方,擁有世俗界最強騎兵軍團的艾伯倫帝國居于北方,号稱魔法師搖籃的洛蘭斯帝國雄居東方。而威尼斯聯邦帝國一部分國土在大陸南方,其餘的國土位于南大洋的海島上。
“什麼?這可是帝國子爵的車隊,為何不能進這裡!”衛隊長拽着當地的官方招待人員的衣領,大聲的質問。
每一座城市内,都有官方設立的招待農莊。負責接收和招待往來的官員,安排衣食住宿,對于高級的官員和勳貴,還負責安排其遊玩。
那名招待人員長得一張市儈的臉,不屑的瞥了一眼李君的車廂,扯着嗓子叫道﹕“這位少尉,不是我們不安排,看不起李君子爵,而是招待農莊裡已經滿員了,近日城中的秋季花展開幕了。吸引了很多官員和勳貴們來遊賞,所以房間不太夠用,要不您們移駕到别處去住宿?”
“這是什麼道理?!堂堂的帝國子爵,到達帝國統治下的城市,卻住不了官方的招待所,反而要去其他的酒店住宿?”衛隊長大怒,他并不是顧及李君的顔面,而是不想就這麼灰溜溜的,被人羞辱而走。
“李君子爵!您為何不說話?”衛隊長沖着李君的車廂,微吼道。
“你是在質問我嗎?”車廂中。一道冷冰冰的話語傳出,驚出了那名衛隊長一身冷汗。
“不……不敢!是卑職冒犯了。”雖然一路上,李君表現的很沉默,對衆人的譏诮和議論都不加以理會。但那好歹是個貴族,子爵的爵位并沒有被國王陛下剝奪,仍然不是衛隊長可以冒犯的存在!
吱嘎~~~
車廂的大門打開了,李君下了車,伸了伸懶腰,轉頭看着那名招待人員。問道﹕“真的沒有房間了嗎?”
“尊敬的李君子爵,卻是沒有了。”滿臉市儈的招待人員,傲着一張臉,沖李君撫兇施禮道。
李君笑着點了點頭,道﹕“好吧,那我就親自進去看一看。”
“慢着!”那名招待人員有些慌神,按理說,傻子都知道自己是在故意為難、羞辱李君,正常人的話,無非就是罵罵,打自己出一口惡氣,絕對不會不要顔面的,還要進去親自查看查看。
“怎麼,你這個卑微的東西敢攔我?”李君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不敢!尊敬的李君子爵,您這麼做,莫非是信不過我,以為我們的行政長官大人是在故意刁難您嗎?”招待人員很快就平複了下來,眼珠子一轉,放低了姿态。
李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說道﹕¨是的,本爵以為你們的行政長官是在故意刁難我。”
所有人一怔,像看傻子一樣看着李君,滿臉的不敢置信。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特别你還是個失勢,被放流的子爵,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想要翻騰出浪花來?
滿臉市儈的招待人員強笑着﹕“李君子爵您太會說笑了……”
“衛隊長,把這個倒我胃口的東西踢走!”
衛隊長一臉為難的左看右看,李君這般做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英明的舉動。
“怎麼,你敢忤逆我的意志?”李君滿臉殺氣騰騰的看着衛隊長。
衛隊長脊骨一涼,擡起鐵削沖着那名招待人員就是一記狠踹。
“啊!”
殺豬般的慘嚎聲響起,那名招待人員是個不會修習的普通人,長着一身的肥膘,哪裡是孔武有力的衛隊長的對手,被他一記狠踹後,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倒在一旁,不斷的慘嚎。
“打人啦!殺人啦!李君子爵要殺官啦!”一陣陣凄厲的大叫聲響徹四周,驚得一群兵衛沖了過來,把李君等人包圍了起來。
李君冷笑的環目四周,不顧衛隊長慘白的臉色,殺氣凜凜的問道﹕“怎麼,你們想殺我?”
“不敢……”一名兵衛嗫嚅道。
“不敢?衛隊長,向一位貴族亮出兵刃,是什麼罪?”李君仰着頭,朗聲問道。
“死罪!”
“本爵仁慈,就饒了你們的死罪。但是死罪難免活罪難逃,每人用鐵鞭鞭笞五十,從我面前消失。”李君冷聲道。
那些衛隊的士兵們,怕李君那這口惡氣撒在自己身上。連忙握着馬鞭,沖着那群兵衛抽了過去。
那群兵衛不敢躲,畢竟貴族的權威不是他們所能忤逆的。
陣陣慘叫聲過後,那群兵衛連滾帶爬的四散逃開,急忙去找能做主的人來了。
“哦。對了,還有啊,衛隊長!污蔑一個貴族該當何罪?”
“死罪……”衛隊長死灰着一張臉,感覺今天無法善終了,一個弄不好,自己都要陪着這位瘋子死在這裡。
李君斜睨了那名招待人員一眼,徑直的走進了農莊裡。
噗!
一道劍光斬落,在那名滿身肥膘的市儈人物,不敢置信的面色中,一朵殷紅的血花從他的兇膛裡噴湧而出。
農莊很大。二三層樓的磚頭房比比皆是,還有二十餘棟獨立的别院,用來招待帝國的大人物。
那名招待人員的話,有一部分的确是真的,近日這所城市的秋季花展開幕了,吸引了許多勳貴和官員們到此遊玩,不過他所言﹕房間已滿實為虛假,畢竟可不是所有的官員和勳貴,都能向帝國請假,專門到這裡賞花遊玩的。
大多的勳貴和官員都是閑職之人。或是賦閑在家,退休的人物。
“噢,女神在上,這不是被流放的李君子爵嗎?怎麼。也到這裡來賞花了?”一名微醺的年輕男爵,站在二樓的陽台上,打着酒嗝,用手指指着李君,大聲的笑道。
“看看啊,這就是咱們帝國全民的偶像、明日之星、年輕的子爵——李君大人!莫非陛下派您到這打理菊花了?”
“哈哈哈哈……”
一陣奚落的大笑聲傳出。很多人早就看李君不爽了,嫉妒他竟然在短暫的時間,擁有的一切。
爵位、名譽、崇拜、賞識……
李君同樣笑的很是高興,笑着用手指着那些笑自己的人,沖衛隊長說道﹕“把他們都綁了,衣服扒了,挂在那所空的磚頭房前示衆。”
“什麼?你一個落魄子爵竟然綁我?!”一位年輕男爵誇張的指了指自己,随即便是一陣哄笑聲傳出。
衛隊長哭喪着一張臉,不知怎麼,對李君的輕視、嘲諷之心全無,反而在心中滿是對李君的畏懼。
“子爵大人,不可啊,這些可都是勳貴呀,您……”
“勳貴?”李君指了指他們,又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他們的爵位有我大嗎?”
衛隊長咽了咽口水,誠實地回答道﹕“大多數沒有,但也有幾個和您平級的。”
李君哦了一聲,揉着頭發,随意的指指點點那幾個年輕的世襲子爵,說道﹕“你們,趕緊下來!讓我揍你們一頓。”
“可笑的李君!你太放肆了!是要挑戰我們嗎?”一名世襲子爵怒叫道。
“别說廢話,等會看我如何揍你們滿面桃花開!”李君拿着鼻孔對着他們,嚣張到了極點。
貴族的挑戰法則是﹕與他人的任何争執都可以請自己的好朋友向對方要求圓滿解釋,如對方拒絕提供解釋或解釋讓你不滿意,則你可以提議決鬥;對方此時如果意識到錯誤,可以主動公開承認錯誤,決鬥就此取消;對方如果不打算認錯,則必須參加決鬥。
埋伏在路邊暗殺對方是不允許和不光彩的,會受到所有人的唾棄和指責,甚至觸犯帝國法律。
隻有貴族和聖職人員兩個階層有權利提出決鬥,貴族和聖職人員不能向比騎士低的階層提出決鬥(候補騎士、商人、農民、工匠、市民、無爵位的小地主等),貴族也不能主動向聖職人員提出決鬥,隻有聖職人員向貴族提議決鬥。
決鬥時隻要一方已經無力戰鬥或主動放棄抵抗,另一方就可宣布獲勝。因為決鬥一般關系着自己家門的名譽,所以
敗方常常明知無力戰鬥也會硬撐,直到戰死,而在決鬥中,若貴族不小心打死了聖職人員,則要擔負死刑的責任。
衛隊長看着氣焰嚣張、一副看誰都不服的二世祖做派……這特麼的他絕對是瘋了!自己要是再呆在這裡,等李君被人揍死了,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