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00枚金币第三次。”魅魔卡爾第上次落錘的節奏有些超出梅林的預期,原本以為她會掉一下觀衆的胃口,哪裡知道第二次落錘和第三次落錘之間的間隔是如此之短。
“哎,早知道就加到65000枚金币了,我就不相信她會繼續跟下去。”一個大腹便便的老人惋惜的說道。
落錘定音,希波城還沒有人會違背迦南施法者的意願。
鬥篷人就這樣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慢慢地走向了棺材酒吧的中央。
感覺到惋惜的不隻這麼兩個人,無數貪婪的目光透過精鋼栅欄的空隙,搜索着那個曼妙的身影。
神秘的鬥篷人從魅魔手中接過精鋼鐵栅欄的鑰匙。頭都不回就在幾個牛頭人勇士的掩護之下從棺材酒館的後門離開了。
“這不公平,這絕對不公平。”鐵錘站了起來,臉上的酒色表明他今晚喝了不少的酒。“為什麼第三次你叫的那麼快,難道我鐵錘的金币是假的嗎?”
哐當,鐵錘屁股下面的木頭椅子和他面前的桌子變得粉碎,他的動作出乎意料,以至于坐在他身邊的福克斯臉上滿是濺起來的殘渣和猩紅色的酒水。
“别以為我不知道,飄香公主的處女之血可以用來突破騎士的瓶頸。”鐵錘咆哮着,“65000枚金币就可以多出一個黃金騎士,對嗎?”
福克斯在鐵錘的耳邊耳語起來,不過聲音卻不小,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樣,“團長,那個女人想要将這麼重的精鋼籠子運走沒有那麼容易,我們趕緊去追吧。”
“慢着,”獨眼的羅伊從魅魔身後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棺材酒館搗亂的?”
羅伊和鐵錘傭兵團的鐵錘同樣是白銀騎士,但是羅伊那雙布滿血絲的眼中的透漏出來那種瘋狂和嗜血,是鐵錘所缺少的。一個身材高大威猛,一個身材單薄,但是那個身材單薄的人卻從氣勢上就将鐵錘傭兵團的鐵錘壓住了。
“傻逼,耍心眼這種活你是幹不來的。”瘋狗羅伊的目光落到鐵錘身邊的福克斯身上,“你們傭兵團誰是老大,難道是你身邊的那位?”
“這,我,”鐵錘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笨蛋,下次别給人當槍頭了。”羅伊忽然發動,一腳踹在鐵錘寬闊的兇膛上面,嘩啦一聲巨大的響聲,撞翻了無數的人和桌子之後,鐵錘撞在棺材酒館的大木上。
此刻棺材酒館的大廳裡面擠滿了人,但是面對瘋狗羅伊的忽然出手,大家都是争先恐後的往外面跑,這個時候拍賣會都已經結束了,這個瘋狗居然對夏鎖鎮的鐵錘傭兵團出手,有心人忍不住心中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梅林見機得快,雖然他和尤裡所在的位置就在福克斯的隔壁,不過熊蜂騎士的反應是出了名的反應快。他一隻手抓住神父的衣襟,輕輕的一扯,兩個人就有驚無險的躲過了鐵錘龐大的身軀。
梅林眼前一花,福克斯灰黑色的的鬥篷也不見了身影。剛才灰爐村的領主還在奇怪鐵錘的言行和往日的傳聞不太相符,現在看來,一切的幕後黑手還是鐵錘傭兵的二裆頭福克斯。
“那麼大的鐵箱子,我就不相信他們能夠這麼快走遠了。”昏暗之中一個聲音傳到四周都聽的見。
“飄香公主怕不是那麼好吃!”這個時候也還是有人保持着清醒。
“那又如何,搏一搏,黑鐵騎士就變成白銀騎士,”但是更多的是被欲望沖昏了頭腦的人,“到時候我成為了白銀騎士,你隻能用仰望的眼神看着我了。”
懷有這樣的想法的人不在少數,亂成一鍋粥一樣的棺材酒館一下子就清空了,人們争先恐後的沖了出去。當飄香公主還在瘋狗羅伊的手上的時候,這些人自然是沒有膽子有什麼想法的,但是現在飄香公主到了那個神秘的鬥篷人手裡,希波城是個人物都想去舔一舔,興許自己就得到了精鐵籠子呢。
“我們不去嗎?”尤裡目光清澈的問道。
“你覺得我們去有機會嗎?”梅林将身邊亂七八糟的東西清了一遍,然後找了一個還算完成的座椅,拉着尤裡重新坐了下來,“我現在才不過是一個青銅騎士,提升一級也才黑鐵騎士。這個級别的騎士在希波城沒有一百個,至少也有八十個了。”
尤裡點點頭,他覺得越來越看不懂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了。他的言行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活脫脫的一個七八十的老狐狸。還是那種能将精明的獵人玩弄于鼓掌之間的老狐狸。
尤裡學着梅林的樣子,找了一張還算完整的椅子坐了下來,“能提升一個騎士的等級,這樣的東西哪裡是60000枚金币能買得到,你不覺得奇怪嗎,金雀花家族為什麼要将這麼好的東西拿出來賣掉,他們自己的黃金騎士也不是多得不得了吧?”
“很簡單,因為他們不敢吃,”梅林微微一笑,“飄香公主的哥哥是沙漠之國的紅胡子,這樣的人物,可不是一個快要過氣的金雀花家族惹得起的,就算是他們背後的四環施法者也不行。”
“6000枚金币有點少呀?”
“不少了,”梅林将一瓶還沒打開過的老窖陳釀打開來,倒了一口。“瘋狗羅伊雖然瘋狂,但是他看得很透徹,如果飄香公主賣得價錢高了,反而不好。”
“這是為何?”尤裡不解。
“如果神秘的鬥篷人的花200000萬枚金币買下了飄香公主,而他的飄香公主又被搶了,到時候他說不定會後悔。”老窖陳釀的口感甜中帶酸,不過那個酸度讓梅林越來越懷念起帝國的美酒來,看來灰爐村的釀酒計劃必須要提前才行,以後不能每次都皺着眉頭喝這麼難喝的酒吧。
“能拿的出200000枚金币的人,不是瘋狗羅伊惹得起的人。”尤裡擡起頭,發現對面的領主大人陷入了沉思當中,眼神之中散發着一種全神貫注的力量,他絕對想不到,他崇拜的領主大人正在嫌棄面前一百枚金币一瓶的老窖陳釀太難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