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安劍清一度攻的猶如水銀瀉地一番,将葉楚壓制的隻有招架之功,因此所有人都相信,安劍清必然能戰勝對手,可是轉眼間,葉楚隻是揮了一拳,便将安劍清打飛。
他不但赢了,而且赢得這麼輕松,打飛安劍清,猶如探囊取物一般。
“連安劍清都不是他的對手,還有誰比他更厲害?”
衆人無不想到。
剛才有許多叫喊的厲害的,心中更是暗暗驚顫。這個錦衣衛小旗,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現在這個家夥武功這麼高,又是一個驕橫之輩,據說好像九千歲有很看重他,以至于外甥被他打了都不理會。
像駱思恭這樣位高權重的,葉楚不會随意招惹。但是在場的衆人地位卻不高,真要惹了人家,被他一拳打去,豈不是半條命都沒了。
那安劍清如此高深的武功,都被他一拳打飛,連連咳血,大家武功可沒那麼高,被他打了,豈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所以,還是通透點,少來招惹人家。
萬一他被魏公公提拔起來了,大家還得想方設法抱他大腿不是?
但是也有幾人和安劍清關系很鐵,不在乎被葉楚嫉恨上,上前去看安劍清傷勢如何。
所幸安劍清隻是一時脫力罷了,休息一段時間,很快便能康複。
事實上葉楚終究沒有下死手,雖然是九章仙尊,視衆人如蝼蟻,可也沒有必要把别人王死裡整的地步。
否則他真的發作起來,即使隻是築基期,也可以一拳将安劍清的身體打的粉碎。
築基期的仙道神通,何等了得,葉楚真要全力施展,便是京城的城牆,也能被他一拳打穿,何況其他?
葉楚淡淡的環視四周道:“不知道諸位還有想向我挑戰的嗎?”
衆人默然不語。
他顯了這麼一手,恐怕整個錦衣衛裡面,他就是第一高手了,那些因功勞升上去的百戶、千戶,加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何況在場的都是小旗、總旗之輩?
葉楚冷笑一聲,卻沒有着急走下台,而是掃了一眼安劍清道:“邯鄲鐵拳門的武功是不錯,隻是内功底子不足,若是你十年内多與人交手,觸類旁通,将自家門派的内功心法提純祛糟,定然能百尺竿頭,更上一步。”
這安劍清是一個武功好苗子,根基很紮實,若是加以提點,未必不能走上康莊大道,所以他便随口提點幾句。
堂堂九章仙尊,這點熱血心腸,還是有的。
安劍清聽了,深思一動,眼神當中便多了幾分感激和羞愧,咬咬牙,便在同伴的攙扶當中站了起來,對葉楚重重的拱手,确實一句話也沒有說。
葉楚卻早就轉身走開,根本不理會。不過走了幾步之後又轉身,看着駱思恭道:“既然我已通過選拔,那就請千戶大人早點安排人将相關手續送到千戶所,某就先走一步了。”
說罷,負手而行,猶如行雲流水一般。
場上再次一靜。
駱思恭臉色通紅,面上不由得露出怒色。
什麼時候,一個錦衣衛小旗敢對他這般頤指氣使?當真是沒有上下尊卑了。
“這厮果然跋扈,難怪陸文昭這厮要把他交給我處理,哼!”
以駱思恭的家世地位,整個天下間能對他這麼指手畫腳的,骨子裡根本沒把他當回事的,恐怕說出十個都嫌多,但是絕對不包括這個狂妄的錦衣衛小旗。
此時此刻,他駱思恭當然可以振臂一呼,下令将葉楚抓起來,投到诏獄裡面。
但他不敢。
且不說他目光如炬,一眼看出葉楚此人武功高的可怕,怕是百十個錦衣衛也近不得身,更關鍵的是,此人和魏忠賢的關系實在有點古怪,駱思恭可不想韬光隐晦這麼多年,在皇帝生病的關鍵時刻自己引火燒身,引起對方的注意。
“哼,等待來日,有我收拾你的時候!”
他心中暗暗想到,随即下令道:“此次選拔到此為止,都散了吧,明日有司自會把相關手續辦理下來。”
當晚葉楚在家中将藥草凝練成治病用的丹藥,第二日,魏廷便帶着一輛豪華馬車來接他。
“叔父在伺候皇上,所以就派我來接先生了。”
魏廷拱手施禮,遙感卻挺得筆直。
顯然,她對于葉楚,并沒有魏忠賢對葉楚的那種敬意。
畢竟人生觀和世界觀不一樣。
一個不通詩書,卻憑着老謀深算走上人生巅峰的閹人。
一個是青春年華,文武雙修,有點小驕傲小公主情節的女武士。
對待神仙修道者的态度,自然不一樣。
葉楚并不在意,反而多掃了幾眼魏廷。
老實說,魏廷腰杆挺得筆直,又穿着武士服,兇前難免就……
所以葉楚就多看了幾眼。
單也僅此而已。
一路無話,豪華馬車一路開進紫禁城,有魏忠賢給與的腰牌,自然一路暢通無阻,最後停到一處宮殿外面。
皇帝病重,魏忠賢在旁邊服侍,陪伴的自然有衆多宮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包括張皇後、皇帝的乳娘客氏,以及秉筆太監李朝欽、劉若愚、李永貞、司禮監掌印太監王體乾,還有幾個太醫。
此外,殿外還有什麼禁軍統領,錦衣衛指揮使之類的外臣。
魏廷帶着葉楚一路前行,最後經皇帝宣召,便走進了乾清暖閣外間。
“魏公公,我已經将殷先生帶來了。”
魏廷先進的外間,見到魏忠賢便躬身回禀道,葉楚卻是筆者的站着。
“嗯,胡鬧,這是什麼地方,你一個民女,居然敢帶着生人進來!”魏忠賢還未說話,一旁的一個女人大聲呵斥道。
魏廷一驚,不由得擡頭看了一眼魏忠賢。
魏忠賢也是微微詫異,轉頭看向說話之人。
葉楚昂然而立,掃了一眼那人,心中了然。
敢在皇帝和魏忠賢兩人面前都這麼嚣張的,自然不是正牌皇後,而是皇帝的乳母,奉聖夫人客氏了。
這位奉聖夫人,天啟朝後宮實際上的女主人分明是看到魏廷這個年輕女子到了皇帝面前,有些含酸吃醋罷了。
葉楚掃了一眼客氏,随即回過頭來,眼神一片淡然。
客氏本來是因為魏忠賢把魏廷這個女人招進乾清宮暖閣而吃醋,此刻見到葉楚淡然的眼神,更是勃然大怒,哪裡顧得上魏忠賢的眼神交流,怒斥道:“你這厮好大膽,見到奴家,為何不跪?”
“我乃修道之人,便是見到俗世之君,也不用下跪,何況你一個女流之輩!”
葉楚負手而立,淡淡的說道。
一語言罷,暖閣當中頓時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瞠目結舌,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葉楚。
魏忠賢、魏廷更是頓時汗流浃背,心中駭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