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午夜十二點零五分。
地點,街上某個24小時營業的咖啡館。
“我的媚術能鑒定真心,如果是真心愛我,就不會被我誘惑,反而會很痛……”坐在我對面的她這樣對我說。
“你開什麼玩笑?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你在耍我嗎?”我對這種說法不屑一顧。
小汐低頭,盯着自己的杯子,始終不肯擡頭看我:“我沒有,我說的是實話。”
我不解:“我完全不能理解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要是再說一些我聽不懂的東西,那我隻能說聲抱歉,我要離開了。”
她擡頭看我,目光很複雜。我說:“你幹嘛這麼看着我,最多也就是我愛你而已,又不是你愛我?”
“沒什麼,就是有點……”
“有點什麼?”
“有點意外。”
我起身道:“還有事嗎?沒有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明天還要上課。”
“上課?”她有些好笑的看着我。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嗎?”
“你根本就不是本地人,你在這兒上什麼課?”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就不是這裡人了?我嚴重懷疑你是認錯人了,美女。”說實話,要不是我剛才那陣刻骨銘心的心痛,我早就轉身離開了,她說的東西我完全不能理解。
她看着我,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這樣啊,我似乎大概知道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了。”
一種鬼使神差的信任感,讓我重新坐了下來,呃……你們也可以理解為,我被她的美麗所吸引住了,挪不動步。
小汐說:“我先說一下現實的情況,無論我說的你覺得有多離譜,你都先聽着不要說話,好麼?”
我點頭。
于是,她開始了叙述:“我們兩個是朋友,前幾天你打電話給我,說你有難,遇到了處理不了的麻煩。于是我坐着飛機飛過來,然後就遇到了失去記憶的你……和你的同伴。這看起來并不是簡單的失憶症,你們還被植入了一份僞造的記憶,覺得自己就是這個城市裡土生土長的人。得知這一點是因為,我今天還遇到了你以前的兩個留學生同學,他們兩個外國人也覺得自己是這個地方的原住民,可事實上他們連中文都說不标準。”
我聽得一頭霧水,感覺像是在聽小說,有個白胡子老爺爺突然在大街上攔住了我,然後告訴我說,我其實是昨天在宇宙另一頭拯救世界的救世主,隻是失憶了所以才淪為了普通人。這種事要是發生在你的身上,你相信嗎?反正我不相信。
我一臉疑惑的看着小汐,而她則貌似沒有停止的意思,繼續說:“……所以,也就是說,你們一開始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可能就已經發現了事情不對,沒跟我說明可能是因為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這一步。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出問題的原因,然後再想辦法找回你們真正的記憶。”
我拄着下巴,用咖啡勺攪拌着杯子裡剩下的咖啡。
“非要我拿出證據,你才肯相信嗎?”
“你覺得你來告訴我,我是失憶的超級特工K,我會相信你嗎?”
“K?那是誰?”
“電影《黑衣人》裡的那個退休的特工,你沒看過?”
“我沒在人間看過電影。”小汐想了想:“或許,問題解決完了的話……要是你到時候還記得的話,我們就一起去看電影吧。”
我點頭:“嗯……好啊。話說,我以前真的是超級特工K嗎?”
小汐看着我的雙眼,半晌,才說道:“你想看證據嗎?”
“證據?我當特工時候的證據?”
“算是吧。”說着,她擺弄起手機,調出照片給我看。
我就掃了一眼,當時就完全相信了她的話!
想知道她給我看的是什麼?呃……她給我看的……是我的裸照,赤果果的果照,身上隻圍着一條浴巾。
我都傻了,我很确定,照片裡的人就是我,表情和身體全都是我的。我立刻變得局促,坐在椅子上的屁股扭捏着不安分的來回挪騰:“我們……以前是什麼關系?”
小汐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我還有你和周大爺的錯位親熱照,還有你因為偷窺進警察局時候的窘迫照片,甚至還有我将你保釋出來之後,路上你和司機的對話,你要一一看一遍嗎?”
她說完這句話以後我立刻就明白了事情是怎麼一回事:“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可能真的是什麼超級特工,而你是我的腦殘粉對嗎?所以喜歡偷窺我的生活,還幫我解決麻煩。是這樣嗎?”
小汐歪着腦袋想了想:“嗯……算是吧,我就是喜歡偷窺你而已~”
“被一個這麼漂亮的美女偷窺,不知道應該是幸福啊,還是幸福啊,還是幸福啊……”
“很好,我已經證明了我的話是真實的,所以,明天我們就一起開始調查吧。”
“好!”
……
我,叫邱水,是一個圖書館管理員。
我在這裡工作已經有兩年了,在這裡上班讓我感覺很幸福,我喜歡這份平淡且枯燥的工作,喜歡這裡安甯也清冷的氛圍。市圖書館是民國時代的建築,後經曆過一次島國人的改建,至今仍能看到日本建築的風格在其中。這裡的藏書極多,有相當一部分甚至是當年流傳下來的手記,記錄了那段黑暗的歲月。
我的任務是将人們借閱送還的書放到他們應該在的位置上,上午時分,我正在忙工作,站在架子上,按照編号把書塞進去。
叮鈴鈴~叮鈴鈴~
是我的手機,來電人……小汐。
“喂,您好。”
“你在哪裡,不是說好在學校門口碰面的嗎?”
“嗯?”我看了一眼電話上的名字,确定我并不認識這個人,于是我說:“抱歉,美女,您是打錯了吧?”
我聽到那邊的聲音立刻冷了下來:“你說什麼,邱水?”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你現在在哪?”她的聲音愈發冰冷。
我下意識的回答:“圖……圖書館……等等,你到底是誰?”
“我給你三分鐘時間想起我是誰,還有你是誰,否則别怪我不客氣,這回,我是真的生氣了!”
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