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奈何橋上斷腸人2
【裝備解鎖】
【輪回之書解鎖】
【主線任務:回收黃級裝備“邪神權杖”,完成獎勵5000主神點。失敗,扣除5000主神點,點數不足者,抹殺!】
【停留時間無限制,回收成功,即時回歸】
林恩迷迷糊糊醒來,耳邊隐隐響起幾人說話的聲音,好像隔得很遠,時斷時續,若有似無。
許久之後,才見一婦人進來,溫熱的手撫上他的額頭,驚喜道:“孩子他爹有靈,哈日瑙海醒了”。
林恩聽得不明所以,卻見這個婦人親親熱熱的抱上來,這哈日瑙海想必是主神給他安排的身份,卻不知道出了奈何橋,這裡又是何處?看起來,應該是還陽了。
林恩想的不錯,這裡确實已是陽間。這婦人被喚做葉氏,因生在蒙漢雜居的海流圖,雖是漢家女子,卻嫁了個蒙古人。夫妻二人從小青梅竹馬,感情甚笃。誰曾想,天有不測風雲。
天下皇朝多的是老子英雄,兒子狗雄。想當年鐵木真何等大才,硬是打下了中國曆史上最大的版圖。傳到元順帝這一代,卻是黃鼠狼下崽子,一代不入一代。天下早已烽煙四起,這鞑子皇帝卻仍龜縮于大都,隻知尋歡作樂,倒行逆施。
蒙古人為了滅掉義軍,數次來海流圖抽壯丁從軍。這哈日瑙海的父親,排行第五,前四個哥哥全部死在戰場上。他父親眼見戰争殘酷,不想再當炮灰,隻求這一生,能跟葉氏相親相愛,顧好小家。索性攜家帶口,混入漢人,來了漢地求存。沒想到一家子剛剛在峨嵋山下定居,這日子才好起來沒多久,哈日瑙海的父親就得了一場大病,走了。
剩下這孤兒寡母相依為命,日子過的異常艱難。要命的是,這病居然有傳染性,事隔不久,哈日瑙海也病了。葉氏才死了丈夫,如今又要失去不滿八歲的兒子,幾乎是掏幹了所有家底,來為這孩子續命。
天可憐見,這孩子終于醒來,卻高燒燒了個糊塗,什麼也不記得了。饒是如此,葉氏得見愛子生還,已是感激涕零了。
林恩從葉氏這了解了事情原尾,也就接受了主神的身份安排。隻是哈日瑙海這名字,在蒙語裡是“黑狗”的意思。取這樣的名字,是希望後代健康好生養。主神還真是就地取材。
他在床上養了數日,待能下床行走,那葉氏卻來告訴他。
“兒啊!為娘身上所有錢财都已用盡,我一個婦人在這亂世之中帶着你,隻怕咱倆都得餓死。我思來想去,也隻能這樣辦了。你不要怪做娘的狠心,可是娘大字不識,又沒有手藝傍身。前兩天山上來了個師太,看我們日子過得艱難,說是山上正缺男弟子,我左思右想。跟着我過,隻怕你連頓飽飯都吃不上。去到山上,隻要好好聽話,道長們慈悲為懷,應不會少你一口吃的。”
林恩細細一問,嘴角一抽,思索片刻,當下就遵從了葉氏的主意。
“兒啊!到了山上,再不像在家裡。家裡有為娘疼你,去到外面可不一樣”那葉氏努力壓下心頭不舍,一邊哭泣一邊不忘教導兒子,當真用心良苦。
林恩是沒有好好體會過母愛的人,這雖然是個主神安排的家人,聽她言詞懇切,也忍不住眼眶微紅,心頭發熱:“孩兒知道,娘放心吧。我走之後,你要好好的,有空我就下山看你。”
葉氏心頭一暖,細細摩挲着兒子的臉龐,這好歹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如果不是生計艱難怎麼會舍得送出,隻想把這孩子的每一處都記在心裡。
“兒啊,你是蒙漢混血,這事萬萬不能讓旁人得知。若是知道了,隻怕兩邊都容不下你。我是叫習慣了,在家裡都喚你舊名。到了外面,别人問你叫什麼,你一定要報自己的漢名葉青鋒,切記切記”
葉氏見兒子眉頭微皺,病後小臉蒼白,一想到這麼小的孩子,很快就要生離,再忍不住,把兒子抱在懷裡,大哭起來。
林恩一時語塞,被一個母親這樣關懷和操心,讓他很感動,情不自禁就想起了狗媽媽。雖然他當王子時也有個媽,那個媽雖然身份尊貴,比起這個平凡的婦人來,卻是差遠了。心裡一時感傷,投入的情也就真了幾分。
三日後,一個道姑打扮的中年婦人就來了葉家,準備帶林恩上山。
雙方一陣寒暄,林恩随那道姑走出一段路後,說一聲忘了東西,又匆匆趕了回來。葉氏一見,吃了一驚。剛想問,卻聽林恩說:“山上的師太說,我上觀學武,每月能領些銅錢,我到了上面,包吃包住,錢沒處花。這些銅錢給娘,娘看看能不能以此為本做點小生意。師太說,這是看我們可憐預支的,娘你千萬不可向外聲張。以後我月月都會想辦法送錢下來”。
葉氏雖然目不識丁,卻心生疑惑,拉過林恩:“兒啊,咱們雖然沒錢,但你千萬别偷别搶啊。”
林恩這才意識到,古人不是那麼好忽悠的。他這些錢,是方才從輪回之書拿出的食物,跟小攤販換來的。這個時代,食物非常珍貴,他趕時間,低價換了好幾吊錢。換得那小販眉開眼笑,暗想這小孩是不是傻了。
雖然這是主神的安排的便宜娘,但也是娘。她把自己送上山了,一個女人家無依無靠,如何生存?思來想去,好吧!該管就管!
林恩面對葉氏的逼問,左哄右騙,一口咬定是山上師太發慈悲給的,這才才讓葉氏放心下來。
辦完這事之後,林恩了結了一樁心事,匆匆趕回去,跟上那位師太。
那師太已等的很是不耐,數落了林恩一番。見這孩子雖然穿的粗鄙,生的卻是眉清目秀,好模好樣,讓人不忍重責,說了幾句,也就作罷。
這峨嵋山地勢陡峭,風景秀麗,常年雲霧缭繞,雨絲霏霏,李白曾有:蜀國多仙山,峨眉邈難匹的贊歎。林恩所在的主世界雖有很多洞天福地,卻也少有峨眉這樣的獨特山水風貌,看得林恩大為過瘾。
那師太隻當他是小孩心性,見了美景就忘了娘。大多數這個年紀上山的孩子,都是又哭又鬧,嚷着要回家,要娘抱。
二人行了很久,才到達峨嵋金頂,隻見一輪紅日在天邊噴薄而起灑下萬丈金光,衆多弟子正跟在一個青衫女子身後練劍習武。伫大的武場,雖然站滿了人,卻是令行禁止,鴉雀無聲。弟子之中,雖然大半是女子,卻是英姿飒爽,身形優雅,有巾帼不讓須眉之勢。
林恩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心裡不禁暗暗喝彩。
話說這峨嵋派,自古就有武林正宗的稱号。最早見于《蜀山劍俠傳》,有人說蜀山散了之後,其門人建立了峨嵋派。但按金老的設定,這裡的峨嵋派卻是郭靖黃蓉的小女兒郭襄郭女俠所創。
風陵渡口初相遇,一見楊過誤終身!
郭靖、黃蓉,其子郭破虜力守襄陽而亡,真正應了郭靖所說的“鞠躬盡瘁,死而後矣”。郭襄一人流落江湖,尋神雕大俠楊過而不得。華山論劍,排定五絕之時,楊過曾對郭襄言道:曆來無不散之宴席,咱們就此别過。今日天涯分手,總有相見之日。
楊過視她如親妹子,郭襄卻是愛的死心塌地。此時的楊過多半已經跟小龍女歸隐江湖,在終南山後活死人墓白頭偕老了。
郭襄半生尋覓,晚年悟道。在峨嵋山出家,傳衣缽于一代弟子風陵師太,并告知屠龍刀和倚天劍的秘密。風陵師太本想将衣缽傳給大徒弟孤鴻子,沒想到這孤鴻子跟魔教左使楊逍一戰,生生氣死了。其後,傳給了性情剛烈的滅絕師太。
作為峨嵋派三代掌門,滅絕師太雖然有很多負面評價,說她心狠手辣,說她手段強硬,但不得不說,峨嵋派能以一衆女子的身份跻身六大派。靠的可是硬實力,打得那些大老爺們心服口服。這在一個男權時代,根本是個奇迹了。
一套劍法練完,那青衫女子收功轉身,徑自來到林恩面前。指着林恩問那個中年師太:“這就是你說的孩子了?”
師太連忙帶着林恩行禮,細細回答青衫女子的問話。
林恩凝神一看,隻見這青衫女子長的貌美如花,身材高挑,雖稱不上絕色,卻也極是動人。
青衫女子性格極好,聽了中年師太的訴說,對林恩的身世頗為同情,遞給這孩子一顆糖,撫着這孩兒的頭頂言道:“我師父雖然嚴肅,但向來護短。你隻要好好表現,據實回答,說不定就能成為我的小師弟。”
林恩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當孩子打發了,嘴上說好的,心裡罵媽的。自從他做過一回兵痞荊梓峰之後,整個人行事就不像以前那樣方正了。當下,裝出孩童樣,歡歡喜喜接過了糖。
青衫女子點了點頭,說道:“帶他去清音閣見師父,我們本想弟子服其勞,師父卻說,選拔弟子是門派基石,一定要親自挑選”。
中年師太回道:“難為方掌門和紀師姐了”。
林恩一聽,再認真打量了這姓紀的女子一眼。心中暗道,紀姓女子!方掌門!難道我……
當下按下心頭疑問,乖乖聽從安排。
那中年師太帶了林恩去清音閣,越過幾處院落之後,林恩被帶到一處大殿之中。這殿裡已經有了數十個十五歲以下的男童,林恩現在也就是個七歲稚子,正是這些孩子中最小的。隻見這些孩子全都盤坐在蒲團之上,全部看向上首一位美得古怪的師太。
這位師太,三十多歲的年紀,臉旦雖美,兩條斜斜下垂的眉毛卻顯得淩厲詭異,幾乎有點兒戲台上的吊死鬼的味道。
林恩一看這眉毛,立即明白,聞名不如見面,這人就是傳說中的滅絕師太了。心中所有的疑問,一下子有了答案。
那中年師太指了一處蒲團,讓林恩坐好。向滅絕師太行了一禮,就退了出去。
說起這滅絕師太,在初版《倚天屠龍記》裡,對她的過往是有交待的。
滅絕師太在出家之前,名叫方湘君,父親是當地的一位老英難。她也年輕過,愛過。愛的正是大師兄孤鴻子,但孤鴻子心高氣傲,輸給了楊逍,被楊逍幾句話,生生怼死了。
自此,她萬念俱灰,變得冷血無情,自創滅劍和絕劍兩大劍法,倚天劍利名動江湖,被江湖上稱為滅絕師太。其性格大變後,嫉惡如仇。在她心目中,正就是正,邪就是邪,沒有中道可取。這一段,新版沒有,但舊版有。林恩覺得,有要好些,因為這樣,滅絕師太的性格和結局就順理成章了。
如果這個時候的滅絕師太不到四十,青衫女子就是紀曉芙的話,那麼林恩可以确定一點。主神把他投放這個武俠位面的時間點挺早的。
這時的張無忌隻怕還在冰火島上,盡享天倫,沒有回歸中原,沒有回到武當。也就是說,倚天的主要劇情還沒有展開。
等所有孩子全部坐好之後,滅絕師太就開始一個個詢問,少不得還會摸摸筋骨,叫孩子們做幾個動作。有回答木讷或者哭哭啼啼的,滅絕師太當即就令人帶走。
這番挑選下來,到了林恩這裡。滅絕師太看這孩子,七八歲年紀,唇紅齒白,模樣俊俏,眼神伶俐,先便存了好感,于是問他:“你叫什麼名字?為何入我峨嵋?”
林恩立即作孩童狀,表情緊張,如臨大敵。回答卻很流暢:“回禀師太,弟子姓葉名青鋒,教書先生說朝來磨得青鋒劍,斬斷今今古古愁。我娘說我這名字就該習武,就把我送上山來。”
“朝來磨得青鋒劍,斬斷今今古古愁,你這教書先生,不俗啊”滅絕師太眉毛一挑,看向林恩的眼神,與别人不同了。
“你識過字?”
林恩軟軟糯糯的童音答道:“在學堂學過,後來騎大馬的大人一來,教書先生死了,我們一家就逃到這裡來了。再後來,爹爹也死了,娘養不活我……”
滅絕師太聽得明白,這孩子說的騎大馬的大人多半是鞑子。不禁暗歎:這天下,百姓流離失所,朝不保夕。不知何日才能光複我漢家天下?如果我們這一代做不到,就隻能指望下一代了。
正是如此想,滅絕師太才會親自來挑選弟子。峨嵋派的武功偏陰柔靈巧,适合女子。所以門下女弟子衆多,在武道上,頗有建樹的也是女子一脈。當然,男弟子也是必須的,隻是培養前景沒有女弟子好。
滅絕師太本是愛劍之人,聽他名字叫得有趣,再加上應答流暢,自然就上了心。認真核對了這孩子的身世,又測測了根骨。測完根骨,卻是一驚,這可是上佳之選,心中不由大喜。
這是肯定的,經過主神強化,又修行了這麼多年,還是妖族。雖然還是小孩模樣,林恩的資質可是杠杠的。
當下,滅絕師太選定了孩子,共留下九人。帶他們拜過郭襄郭祖師,行了師門禮,這幾名弟子正式加入峨嵋派。
一切結束之後,其他八個孩童被帶往偏殿,林恩卻是被滅絕師太安排到了真武閣。
林恩暗自擦了一把小汗,OK,首輪過關。隻是到了這真武閣才發現。到處都是師姐師妹,獨獨自己一個男生。
衆位師姐師妹,一看到新來了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師弟,都是大喜!年長的忍不住要逗弄兩下,年幼的整天纏着林恩去玩。
再看看那群熊孩子玩的遊戲,撒尿拼泥巴。林恩差點給咽死。明明不感興趣,卻也要混在熊孩子的隊伍裡僞裝一下,免得被人看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