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宗的弟子,如今都是這麼不懂事了嗎?”妙齡少婦道,“居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打傷我合歡庵的弟子,當真是不想活了。”
這麼說來,如果不是大庭廣衆之下打傷,那就沒事了?李恣在心裡默默地腹诽着,當然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她出聲,隻是這位少婦恐怕是失算了。
對方隻将它當做是一名普通的弟子,但是很可惜,并不是。不要說大衍仙訣和大衍劍和李恣的關系,哪怕他什麼都沒有,隻是一個凝脈期六層的普通少年,但僅僅她的父親是高衡,就絕不可能把他交出去。
所以李恣在看戲。
“萬夫人這句話說的似乎有些不太恰當。”羅塔應對道,“我覺得事實遠遠沒有表面上的這麼簡單。”
對方是還沒有結侶的女子,不應該稱為夫人而應該叫做姑娘,但是他這麼稱呼,卻是因為這位姓萬的女子,和修真界幾位大佬都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也是,合歡庵實力說是強大,卻無外乎是因為這個。美麗的女人,總是會得到的多一些,而美麗又強大的女人,則是衆多修士所追逐的對象。據說這位萬夫人歡喜禅修得極好,與她春風一度的男人,永遠都不會忘記那種滋味。
合歡庵的那位合體期修士正在城主府,萬夫人不過是化神期,他比對方修為要高上不少,所以說起話來的時候還是有幾分底氣的,“在場的人明明都看到了,是你合歡庵的弟子先挑釁我們大衍宗的弟子,我們隻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更何況李恣不過是凝脈期的修為,又是如何能夠将你們金丹期的弟子給打傷的呢。”
這幾句話說的不可為不漂亮,一來是撇清了李恣身上的錯處,另外一方面也點明了――就算我大衍宗隻派了凝脈期的弟子前來,也是能夠将你金丹期的弟子打傷。
妙齡少婦臉色瞬間不太好看起來,他當然看出了楊德遠身上的傷勢不重,多半還是那毒的緣故,毒,那就是夭都的人了。但是夭都的修士可都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報複心重,如果被他們惦記上了,那滋味可不太美妙,何況他本來就是想利用這個機會讓大衍宗丢面子,才沒有說出來。
沒有想到說到這裡來,居然是自己丢了面子。
白日暖笑嘻嘻地挽上了李恣的手,臉上一派天真可愛的表情,“我可什麼都沒做,怪就隻怪他自己。”
如果說林嫣兒是萬凰閣聖女的話,那麼白日暖,就是夭都的聖女。林嫣兒固然是因為單屬性冰靈根,而且純陰之體又修煉了素女訣,所以進階迅速,成為聖女也難怪。但是白日暖天生毒體,更是千萬人才有一個,最難的是和夭都的功法契合。
萬夫人顯然也是知道一點白日暖的,天生毒體,那可是碰都不能碰,怪就隻怪楊德遠色心大起,不看看對方身上的标志,就敢随便占便宜。
“這是自然,”萬夫人嘴角也有些僵硬,“隻是你打傷我門弟子的确是事實,要知道楊德遠這孩子可是我們中們重點培養的對象,可是不能有一點閃失的。”
“如果怕出什麼閃失的話,還來什麼多寶境,”羅塔嗤笑一聲,無論是再有天分的弟子,也不會因為怕他折損,就不讓他遇到危險,這樣反而才是害了後輩,“再說了,你門中的弟子是人,我們中的弟子就不是人了?”
現在她不占着道理,而對方又不肯退讓一步。萬夫人的臉色也有些尴尬起來,她拿出水鏡來,裡面有人在說些什麼,她的臉上僵硬的表情,消失不見,又換上了一種風情萬種的笑容,然後慢悠悠地在這裡坐了下來,“城主很快就會到。”
這樣一件區區的小事,居然驚動了傳說當中的城主大人?許多人驚訝,另外一些人得了消息也進入到醉仙居當中,畢竟城主不是平時想要看就能夠看到了,這也導緻醉仙居今天的生意格外的火爆。
“大哥哥,你不會怪我吧?”白日暖怯生生的看着李恣,“我不該對他下毒的,是不是?”
現在場面鬧成這個樣子,追根就底,她也有這一部分的責任在其中。
“不怪你。”李恣笑了笑,林嫣兒扯了一下李恣,而後看着白日暖,“你既然是傳說當中的天生毒體,便應該離李子遠一點。”
白日暖慌亂地擺擺手,在身上尋了一通,摸出來一顆銀色的珠子過來,遞給了李恣,“這是〖靈犀〗,隻要随身佩戴上這個,就不用怕我身上的毒了。”
還有這等的寶物,能夠解白日暖身上的毒,便是克制她的寶貝,居然這樣交出來,足以表明她的誠心,李恣想要推辭,餘衍仙卻突然開口:“收下,這東西有用。”
然而李恣還是堅持,“這樣的東西,我不能收。”
“我相信大哥哥的,”白日暖羞怯地笑了笑,“大哥哥可是救過我的呢。”
林嫣兒瞥了一眼嬌羞的少女,拿過靈犀塞給了李恣,“既然人家都給了,那你就拿着吧。”
李恣也就不再推辭,收了下來,而後看了看自己的儲物袋,将裡面那把防禦屬性的傘給了白日暖,當然這兩者的價值根本是不對等的。眼下她也沒有什麼别的好給,隻能這樣了。
“她是夭都的,夭都弟子性情多極端,”林嫣兒的靈識傳音到了李恣耳中,“何況夭都和大衍宗關系不佳,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但是還是希望你能夠提防一些。”
“我自然是會的。”李恣回應,她和白日暖的交情,怎麼可能和林嫣兒相提并論,就算是當年有過交集,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彼此際遇不同,也不知道現在的性情如何,自然是不能夠全心全意信賴的。
雖然白日暖給了李恣靈犀這樣的東西,但是不可否認事情之所以會鬧成這樣,她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城主駕到――”
今天早上在城門口見到的那個女子并沒有來,來得是她的貼身女官,“奉了城主口谕,大衍宗李恣,聚衆滋事,剝奪參加青雲賽的權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