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恣就去了靈獸山。
她腳下已經換成了那雙身為中品法器的靴子,是青灰緞面的,穿上去很柔軟很舒服,鞋底卻不知道是什麼材料鍛造,穿上以後速度變快了許多,這讓她十分欣喜。
昨晚宮九歌還是回來了,卻當作是沒事人一樣,什麼也沒說,李恣亦沒有打算戳穿他。可是思來想去,大衍宗不該有宮九歌認識的人,他能去哪裡?
李恣不知道,她也沒有問,但是如果宮九歌真被人收買想要陷害她的話,李恣也絕對不會留情。
她離開的時候,華嫪還在閉關,說不定要半年後才能夠出關。李恣來靈獸山之前,将護身法陣留給了華嫪,萬一有人想要趁他閉關對他做一些不利的事情,護身法陣能夠護他安好。
說到底,她還是沒有徹徹底底地信任宮九歌,但是就目前來說,她對宮九歌已經是仁至義盡。
靈獸山脈比萬藥山還要大一些,這裡面多是大衍宗豢養的一些妖獸,通為四階之下,用來當做磨砺弟子的試煉場所,真的是再合适不過了。
看守靈獸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看到李恣痛痛快快地掏出三十塊中品靈石,目光也是一轉,少有這麼爽利的弟子了,不過他還是告誡道:“靈獸山不比萬藥山,裡面危險甚多,在這裡弟子是死是活,大衍宗都不為此負責,你要多加小心。”
既然付三十塊中品靈石,就意味着要在這裡待一個月了,肯定是要小心的。
“多謝前輩教導。”李恣非常恭敬地道,對于實力強大的人,她自然是恭敬的,何況這中年漢子也是個友善的男人。
“去吧。”男人一揮手,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對于這樣的小輩,偶爾指點一下就可以了,如果有心自然會記在腦海裡,要是蠢笨,也不值得再提點了。
李恣踏進了靈獸山。
剛進去,就有一隻一階的豹子從她的背後偷襲,李恣想也沒想,立刻反手一擊,就将這隻豹子擊斃了,然後把屍體收在儲物袋裡。
很多妖獸的皮毛和骨頭,都是可以用來當作煉器材料的,不過李恣可能打算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一階的妖獸身上,她的目标是二階的妖獸。
“有空把上清劍法的第六式也練熟一些就好了。”李恣自言自語,她的腳踩在地面的落葉上,不斷發出噼裡啪啦的爆裂聲音。
“來了。”她在心裡默默計算着,現在隻有她一個人,但是她能夠感受到,有一隻妖獸正在以飛快的速度朝着這裡而來。
目标,就是她。
毫無聲響,一條細長身體的毒蛇,突然從滿地的落葉中暴起,一對長長的獠牙,僅僅是看着就讓人感覺到膽戰心驚。
靈識化成一片刀鋒,朝着毒蛇而去,卻不受控制地脫離的軌道,李恣暗中懊惱,這一切不過是一瞬間的事,而毒蛇的獠牙卻已經噴射出毒液了。
這是妖獸的毒,對于修士同樣管用,李恣立刻動用靴子,速度加快避開了毒液,下一刻,她勉強将靈識刀鋒召喚回,下一刻,毒蛇就軟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妖獸身體強橫,但是靈識強度比起人類來,幾乎弱了一階。李恣蹲下身體,将毒蛇拎了起來,認出來這是二階妖獸白腹蛇,表皮堅硬可做煉器材料,而血液有毒,蛇膽泡酒可以有提高身體抗毒能力的效果,是整條蛇最有價值的地方。
因為白腹蛇的生命力很強大,除非刺破蛇膽,否則很難殺死,而李恣手上的這一條,則是完好無缺的。
“你估價。”李恣把蛇的身體放進仙路空間,雖然說到外界去賣能夠獲利更多,但是李恣現在時間緊迫,不如兌換給餘衍仙省事。
〖二階白腹蛇:積分3(初)〗
李恣打了一個響指,現在六個積分了,繼續,一定要攢夠三十個積分。
她往裡面繼續前進着,靈獸山實在是等級森嚴,越到内圍妖獸就越多,她又走了一個時辰,期間不斷調整對靈識刀鋒的控制能力,在剛才,要不是她閃得快,說不定已經被毒液腐蝕,化成了一堆黃色的膿水。
就在這個時候,她遇到了幾個人。
還是熟人。
與此同時,宮九歌正在萬藥山,他的對面,是那個穿着灰衣的老頭兒。在之前他就感受到了老者身上的氣息,是一個魔修,而且毫無疑問,這氣息是老者故意流露出來的。
“宮家的人,怎麼跑到大衍宗來了?”老頭兒漫不經心地倒了一杯茶,這裡是老者結廬的地方,非常樸實,沒有什麼好東西,然而茶葉卻是好茶葉。
宮九歌默不作聲,接過了老者遞過來的茶,大腦已經在飛速運轉,不知道老者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昨晚便打算來的,可是徘徊了許久還是回去了。今天李恣去了靈獸山,估計要一個月才能回來,宮九歌終究是按捺不住,來見了老者。
現在看來,果然沒有走錯這一步,他現在身份尴尬,而且失去了以往的種種資源,如果不想些法子,一定會輸給那個人的。
老者既然知道宮家,而且能夠看出來他體内功法,應該也是來自于漠洲的人,卻不是元洲土生土長的魔修,一般來說,強大的魔修想要踏進元洲絕不容易,那麼此人就是少年時就來到了元洲。
“是。”宮九歌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老者叫他來這裡不知是好是壞,但是他還是來了,面對如此強大的一個老者,他的心裡還是犯怵的。
“宮家的傀儡契約,怎麼到你這裡,居然被人反克制了。”老者突然震碎了他肩膀上的衣物,露出來一個六芒星的印記。
宮九歌的臉有些紅,“不敵使爾。”
“好了,自我介紹一下,”老者慢悠悠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我叫宮八庚,是你叔叔。”
叔叔?宮九歌一松,認得宮家獨有的傀儡契約,是宮家的人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了,他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可是家族的族譜上,并沒有提到您呀。”
“自然的,”宮八庚笑了笑,他是宮九歌的叔叔,但是容貌滄桑如老者,比之宮九歌記憶中的父親還要老上無數倍,“從我叛出宮家的那一刻,我就從族譜上被除名了。”
叛出宮家。
為什麼?
“在這裡與你相見,甚覺有緣,”宮八庚道,“我可以幫你去掉傀儡契約的烙印,我還是一個煉丹師,為你煉制破厄丹也是小事一樁,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宮九歌猶豫了一下,而後才輕輕開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