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邦庭的盛情挽留之下,一群心不在一起的人再次坐在一起吃了頓飯,隻不過柳如是師徒兩人随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而安邦庭也沒有挽留他們。
甚至直到飯吃完,安邦庭都沒有提起過他們,更多的話題都是在評論安嶽、安烨和安楓,其中說安嶽說的是最多的,這讓安嶽偷偷高興了好久。
“琉璃,你們和安嶽先回去吧,記得提醒阿陶按時修煉,七品丹藥能提升的隻是他的量,可不是他的質,如果不趁現在好好打基礎的話,紫心破障丹隻會成為他的累贅。”
白小飛認真地說着,換來的卻不是冷琉璃讓他放心的回答,而是冷琉影不耐煩的搶答。
“知道了啊,你這話都說過幾次了,小阿陶沒煩我都煩了,姐姐我們走,不用理他。”
看着幾人逃離一樣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白小飛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我真的很煩麼?
不會吧……
心裡想着,白小飛連忙搖了搖頭,而此時,鄭工和直道源他們已經帶着安烨兩人先後離開了。
換句話說,還剩下的人就隻有兩個了。
“你來這裡的時候我就看出了你有心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關于我的吧。”
安邦庭主動走了上來,在場的人隻有他和白小飛,所以他選擇了直接了當。
而這種直接是白小飛沒有想到的,他本來還以為自己要費一番力氣才能把話題引到正題上,現在看來不用那麼麻煩了。
“的确,我心裡有很多疑惑。”
白小飛點了點頭,安邦庭的臉上随之多了一絲笑容,一絲讓白小飛理解不上去的笑容。
這個時候笑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知道我的疑惑是什麼?
外面的人都這麼聰明的麼?!
别人聰不聰明不知道,但是安邦庭的确是對得起聰明這兩個字,至少,他真得猜到了白小飛在因為什麼而疑惑!
“跟我來吧。”
深深地吸了口氣,安邦庭扭頭帶起路來,雖然沒有弄明白安邦庭是什麼意思,但是白小飛還是跟了上去。
藝高人膽大,化靈術并不是徹底不能用了,他不信這個安然國有人能在化靈術的持續時間内打赢他。
很快,兩人穿過了一座又一座庭院之後,安邦庭停了下來。
“就是這裡了,你想問的一切,在這裡我都能給你答案。”
說着,安邦庭取出了一塊令牌,令牌上紅光一閃,原本看上去正常無比的院子随之抖動起來,片刻之後,院子中央的巨大假山移動起來,緩緩地露出了一個洞口。
“進來吧。”
安邦庭帶頭走進了洞口,原本黑漆漆的密室随之亮了起來,白小飛跟在安邦庭身後,穿過了一個長長的甬道,周圍的氣溫也随之變得越來越低。
等到安邦庭停下來時,兩人已經身處一個石室之中,石室正中央,一張巨大的寒冰床正向外散發着刺骨的寒氣,寒冰床上,靜靜地躺着一個一身宮裝的女人。
安邦庭緩緩地走到寒冰床旁邊,腰間的令牌随之散發出一陣紅色地光芒将他保護起來。
“她叫瑞妃,是我這輩子最心愛的女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在兩個月之前她突然病倒,所有禦醫,所有名醫都被我召進了宮裡,可是沒有一個人能說出她得的到底是什麼病,一氣之下,我殺了他們所有人!”
安邦庭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狠色,完美地再現了他當時的心态。
沖冠一怒為紅顔說的或許就是這個吧。
一個威信滿滿的國王,用自己近乎半輩子豎立起來了一個好國王形象,就因為這麼件事,他甚至連後果都不考慮了。
“那你為什麼對外說生病的是你?”
白小飛眉頭一皺,問出了自己第一個疑問。
“殺了那些醫生之後,我意識到了這麼做不對,這樣會引來很多罵名,而我不想讓她背負這些,所以,我告訴全天下的人,我殺了那些醫生,是因為他們治不好我。”
安邦庭淡淡地說着,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而且似乎直到現在,他都不認為自己這麼做是錯的,最無解的是,白小飛也不覺得他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的,因為換做他,他估計也會這麼做。
所以,白小飛此刻升起的想法竟然是同情……
“碰巧地是,曹宏和徐璋他們倆在這個時候完成了遊曆,離開的時候他們不過是兩個掌握級的傀儡師,可是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是大師級傀儡師了。”
“病急亂投醫的我找到了他們,而他們竟然告訴我他們有辦法救治瑞妃!也是因為他們是我送出去的,所以我很快就相信了他們。”
安邦庭的聲音中多了一絲驚喜,但很快這絲驚喜就變成了一種近乎偏執的瘋狂。
“他們告訴我,想要救治瑞妃,必須煉制一種名叫血丹的丹藥,煉制這種丹藥除了需要大量珍貴的藥材以外,最主要的,是需要大量人類的精血!”
聽到這裡,白小飛的脊背不由得一涼。
之前安邦庭說那幾百人是因為煉制血丹丢了性命,但白小飛真的沒敢想他們竟然是煉藥的材料……
這種丹藥真的能救人?!
“最後血丹煉成了,可是瑞妃吃下去并沒有醒過來,直到那時我才發現我被騙了,他們兩個煉制血丹不過是為了借助這個過程增強自己的實力而已,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打算逃走了,可是終究還是沒能快過禁衛軍,最後,我将他們打入了天牢。”
安邦庭說着,緩緩地吐了口氣,激動的情緒也随之穩定下來,取而代之的,是臉上升起的一絲愧疚。
“寒冰床隻能延緩瑞妃的死亡速度,馬上她就要永遠離開了,而我不想讓她一個人走,所以我打算陪她一起,但是在那之前,我必須把安然國安定好,我欠我的百姓們幾百條人命,我辜負了他們對我的期望,但是我不能抛下他們不管。”
臉上的愧疚變成了忏悔,安邦庭做着最後的講述。
“登基大典上,我會親手斬了那兩個妖人,同時,我也會結束自己的生命,作為安然國新開端的祭品!”
安邦庭說完,緩緩地擡頭看向了白小飛,眼睛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又一次,白小飛被說服了。
因為安邦庭的講述無懈可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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