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〇三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剛才褚禾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她提到了“茹環”兩個字,也就是說那淮安子來找她這個郡主是為了茹環的事情。
在原主的記憶中,淮安子和房啟都鮮少來她的宮中找過她,即便來,也都是為了茹環的事情。
所以,芩谷現在看到急躁躁的房啟,她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了,對方肯定也是因為茹環而來。
芩谷即便隻是一個“外人”,此時也禁不住為原主感到一絲絲的悲哀——自己最親的哥哥和最愛的男人,都圍繞着另一個女人。
芩谷也隻是悲哀而已,并沒有其他的情緒。
“茹環出事了,她是我的太子妃,是我最心愛的女子。就算是我身為太子,難道我就不能為自己心愛之人焦急嗎?安樂,你變了……”
房啟一副很是痛心的樣子說道。
芩谷冷笑道:“變了?還是說你這個身為兄長的太子從來就不知道自己妹妹的想法和心情,因為你從來就沒有真心去關懷過自己的妹妹。而我一旦沒有如你的意,你就說我變了……太子殿下,你好好看看你自己,究竟是誰變了。”
房啟沒有抓到芩谷的手腕,反而被對方訓斥了一頓,有些愠怒:“安樂你不要鬧了好不好,現在環兒形勢危急,隻有你能救她了。”
芩谷一點也不意外,淡淡地道:“哦,原來哥哥這麼火急火燎地找我是為了這件事啊,抱歉,我雖然跟随了清師父在鐘一山修行,可是所有修習的都和淮安子的一樣,你大可以去找他啊,他不是深愛着太子妃的嗎,肯定會拚盡一切去救的。至于我,母後現在有要事召見我,難道你要讓我違抗母後的命令嗎?”
芩谷想說的是,就算是她有救人的本事,有些人她也不會去救。
沒錯,她之前是說過茹環和房啟與淮安子之間的感情糾葛跟她沒關系,也不能全怪茹環——兩個男人都喜歡圍繞着她,隻能說明她的魅力大,真正決定自己言行的還是自己,是淮安子和房啟本人,怎麼能去怪具有魅力的人?!
芩谷不會去怨恨也不會去嫉妒魅力強大的茹環,但是,這并不意味着她就要去救啊。
你魅力無邊關我p事,你死活更是關我p事。
芩谷就是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人,丢下一句話便往王後的宮苑行去。
房啟剛才跑的急了,累的氣喘籲籲,還沒有平複下來就在芩谷這裡吃了一個閉門羹。
他朝着芩谷的背影喊道:“原來果真是你,果真是你作下的!是你給環兒下的藥,是你要害環兒……要不然你為什麼不肯去醫治她?”
芩谷眼睛微眯,真想一把掐死這個被豬油蒙了心的男人。
在原主的記憶中,安樂一直都是偏着房啟的。
當年其母後問過她她最喜歡衆多兄弟中的哪一個,她就說最喜歡房啟哥哥,然後沒過多久就下旨封房啟為太子……
或許在原主那單純戀愛腦中并沒有意識到什麼,但是芩谷卻從所有信息中得出一個結論:正是因為原主偏向房啟,才有他的太子之位!
原主對待房啟這個哥哥可謂是仁至義盡,最後差點黑化也是因為她知道了茹環給他戴了綠帽子,才想要做茹環肚子裡來路不明的孩子。
就算原主行事有些偏激,但是原主沒有半點對不起房啟啊。
所有人都可以對原主懷疑,可是房啟憑什麼一開口就給她扣帽子?
對待這個妹妹沒有絲毫做哥哥的樣子,當茹環出了一點問題,甚至連問都沒問過妹妹,便開始懷疑妹妹,還真是太讓人寒心了啊。
芩谷沒有大喊大叫,神情冷了下來,看着喘着氣眼神不善的房啟,冷冷道:“呵呵,還真是好哥哥啊。别以為仗着我對你的偏愛就有恃無恐地消耗我的耐心。以後在我面前說話的時候最好過過自己的腦子。你不信任我,你甚至連問我一問的耐心都沒有,這些都沒有關系,我也不稀罕你的信任。但是在給别人随便扣帽子之前最好把事情調查清楚,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母後召見我,太子殿下,告辭了。”
直到芩谷離開很遠,房啟才緩緩從剛才那強大的壓迫的氣氛中緩過勁來。
這種壓抑的感覺讓他喘不過氣來,就像是每次面對母後時一樣。
母後?
一想到這個女人他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本來應該是世界上最親的人,可是他總感覺她們之間就像是隔着一道鴻溝——陌生,疏離,還有就是那種壓迫感。
如果從表面上看的話,她的确給了他所有一切,包括太子之位。
正如安樂說的那樣,隻要不出意外的話,他就是下一任的玉國儲君。
而現在,他再次從安樂身上感覺到了那樣的壓迫和疏離。
他還有些懵……腦海中還想着茹環昏迷不醒的樣子。
心道:就算是事情不是安樂做的,可他剛才也隻是懷疑啊,也并沒有一口咬定就是她害的茹環啊。她那麼生氣幹什麼?
他剛才隻是…隻是太過擔心環兒了,他隻是想盡快帶安樂過去給她看看。
還有,她為什麼對自己那麼兇?
人命關天,就算是母後召見,可有什麼能比茹環的命更重要?難道她就不能先跟她一起去救人後再說其他?
事情是這樣的,就在今天早上,房啟照例起來第一件事就是過去看望環兒,不料正好遇上侍女慌張跑出來,然後說環兒陷入昏迷。
他和茹環成親幾個月,除了成親那天……其實……後來一直都是分開睡的。
在寝殿裡分割了一個房間出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幾個月竟然還能“相敬如賓”,真君子。
房啟立馬找來太醫,林太醫說環兒可能是中了某種d藥,他一時間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更無從配置解藥了。
就在這時,淮安子也找了過來,他神色凝重地說:在鐘一山的時候,了清師父其實傳給他和安樂的并不一樣:傳給他治病救人的醫術,而傳給安樂的則是毒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