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生死一線
師父收了那些惡鬼,然後又為邢溟的父母做了超度,将他們身上的怨氣祛除,幫助他們靈魂解脫進入到另一個世界(靈魂中轉站)。
而後,師父便收他當了弟子,讓他心存感恩和保持身上的正氣。
師父說,也隻有從小就在充滿愛的環境中生長的靈魂,靈魂中所蘊含愛和正氣的能量才更多,才更有資格成為獵魔者。
師父在臨終前告訴他,他可能會遇到今生摯愛,但是在他滅掉魔尊之前都絕對不要袒露,否則就會将邪魔對他的詛咒力量轉嫁到對方身上。
就像是世間有很多正義的人,他們可能自己在經曆了很多磨難都不會死,但是他們身邊的人卻會受到傷害甚至死亡。
最後就隻剩下孤零零一個人,就是這個道理。
這就是為什麼,小笛對他表白,而他明明也對小笛充滿疼愛憐惜,卻不得不嚴詞否認并且拒絕的原因。
邢溟感覺事情朝着自己不可控方向發展,他信任師父尊重師父教導的一切,但是這一次對于要用靈魂獻祭才能祭煉出滅魔法寶的事情,他無論如何也無法認同。
…………在極速奔跑了兩天時間後,眼前終于出現了一絲綠色。
盡管芩谷已經是練氣一層境界,但是在這樣極端環境下仍舊到了她的體力極限。
而且這一切還是在邢溟幫助下的結果,反觀邢溟,他已經在透支自己的元能了。
臉頰深陷,不知何時,頭上濃密的青絲竟然……變成了如雪華發!
芩谷感覺意識有些模糊,視線仍舊落在對方頭上,她努力想要伸出手:“師父,你,你……”
心中想的卻是,對方元能已經透支到極限,以至于頭發都白了……要是他死了怎麼辦?
這一刻,芩谷真的好想有一個随身空間――這樣的話,不管在什麼樣的小時空中,什麼樣的環境下,首先就帶着食物和水,至少餓不死啊……
邢溟完全顧不得自己白發飛揚,嘴唇幹裂,生命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他看到芩谷的狀态,将芩谷拉着坐了起來,連忙打出一個法訣,掌心抵在芩谷的後背。
一股能量緩緩渡入到芩谷的身體中,那種氣機即将耗盡的情況才稍稍緩解。
邢溟讓芩谷盤坐着運轉調息,而他則是去尋找吃的…
芩谷憑着僅存的那縷意識開始運轉先天煉氣術,随着能量滋養身體,總算是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
當她緩過勁來時,邢溟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際。
這簡直就是在用他自己的命換委托者的命啊!
芩谷想:關鍵是你這要死了的話,我的任務怎麼辦?!
意念一動,咻咻咻在邢溟身上點了幾個穴位,封印心脈,将最後一絲絲的元力保存在那裡。
然後站起身,準備先找點可以吃的東西――說一千道一萬,必須要有食物中的能量補充才行。
這一片地區雖然看上去依舊很荒蕪,但是情況卻比那片赤焰沙漠好多了。
芩谷現在将自己的靈覺發揮到了極緻,除了視力比之前提升了之外,芩谷感覺周圍一切突然間變得生動了起來。
一切都在她的感知下變得鮮活了……空氣中漂浮着一顆顆如同細碎小泡泡的靈氣粒子,混亂地飄蕩,夾雜着一條條駁雜的能量流。
她甚至感應到自己身上的能量波動,是生命物體元能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與外界截然不同的能量波動。
芩谷心中一動,注意力落到旁邊邢溟身上,他身上元能幾乎耗盡,但是在心口的地方還有一絲絲的能量波動,正是她之前封印的那一點點心脈。
因為人體每時每刻身體處在活動狀态,都會消耗很多的能量。
平時都是成長吃飯休息,根本覺察不出消耗的這些能量,甚至有些時候還會為怎樣消耗攝入的剩餘能量而煩勞――比如減肥。
但是在人體體能耗盡之時,就會真切體會到――你就算是想要動動手指頭,甚至擡下眼皮都覺得非常的吃力非常的累。
要是不封印心脈最後一絲元能的話,身體自動運轉的技能就會将這一絲絲也耗盡……那時,邢溟就會真的死亡!
芩谷收回視線,努力保持這種空靈的一切都在自己掌控的狀态。
手指掐印,一個輕身術作用在身上,身形一動,朝着前方如同一縷風一般飛掠而去……
一條比成年人手臂還粗的蟒蛇潛伏在礫石中的草叢裡,身上的顔色與周圍融為一體,靜靜等待着,狩獵獵物。
可是它隐藏的再好,卻掩蓋不了自己身上的生命元力的能量波動。
芩谷就憑借這一縷與周圍能量場完全不一樣的能量波動,将其鎖定。
一擊風刃術夾雜在簌簌風中,直接劃過蟒蛇的蛇頭,好一會蛇身好像才反應過來,然後在神經系統作用下兀自扭動着。
芩谷則是直接上前,抓起蛇身,直接将蛇頭斷面對着嘴巴,鮮血汩汩冒出。
即便是一點血也不能浪費了,雖然腥臭撲鼻,芩谷此時哪裡顧得來這許多,再說之前任務世界中經曆了很多艱苦場景,保住小命要緊。
暫時有了水分的補充,以及血液裡面蘊含的能量飛快被身體吸收。
雖然隻增加了一絲絲,芩谷也感覺比之前好多了。
芩谷又飛快趕回剛才停歇的地方。
蟒蛇墊在手裡至少有十來斤重,芩谷在回來的時候順便撈了一大抱的枯草之類,又刻意注意邢溟身上那一絲能量波動――還在,隻是比之前又少了一絲絲。
芩谷指尖咻地升起一團火苗,将抱回來的枯枝點燃,将蛇盤起來直接放在上面烤。
畢竟直接用嘴撕咬的話,還要剝蛇皮,速度太慢,這點時間足以将蛇烤熟。
而現在,芩谷利用烤蛇的時間,便開始醫治邢溟。
再将自己身上的元力渡給對方,增強心脈…當心脈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她之前的封印會直接被沖開,也就表明他度過了最危險時刻。
火燒的很旺,很快就傳來撲鼻的肉香……委托者也有好久沒有聞到這麼濃郁的肉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