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氣勢磅礴,地面灰塵四起,周圍綠意盎然,一棵接一棵的蒼天大樹,樹幹上刻着淩厲的攻擊,散發着濃濃的氣息,顯然是才留下不久。
“吼!”
一聲獸吼自某片森林深處傳出,聲勢浩大,恐怖的氣息當即彌漫開來。
“嗷!”“嗷!”
伴随着這道獸吼聲落下,又是一陣魔獸的嘶吼響徹而起。
隻見一隻全身黑毛的魔獸揚了揚腦袋,頭頂長着一束長毛,眼神不屑的看着對面四隻魔獸,沒有因為對面的數量多而有任何害怕。
這隻魔獸體型肥胖,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看上去毫無特别之處,但從其身上散發着的元力,已然達到四階中階之境,按照人類修士的劃分,那可是元者強者,況且同階别中,魔獸要更為強橫一些。
它有着一個衆人熟知的名字——疾風獸!
自當時和衆人分離,大黑便一直在努力的提升實力,它是一隻變異魔獸,三階之境時便可化作人形,之後一直跟随淩飛,靈智不但不比人弱,反而還并非普通人可比的。
那時候還在日霞城,大黑從一開始對人類、對淩飛的抵觸,随着時間移去,兩者之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可以毫無怨言的為對方去死。
淩飛不顧個人之危,拼死攔住為大黑等人拖延時間,保他們離開,而自己卻失去性命。
對此,大黑十分自責,心中隻剩一個信念,那就是不斷提升自身修為,将來有一天,能為淩飛報此血仇。離開衆人,大黑來到了中域的一處森林地帶,化為本體,開始與這裡的地頭蛇厮殺。斬殺掉魔獸,便将其獸核吞服,闊張元力。
一路下來,已經有不少魔獸慘遭它毒手。
由于疾風獸太過霸道兇殘,這裡生存的很多魔獸都聯合起來,共同對抗疾風獸。修為達到它們這等境界,心智早已大開,它們不傻,知道單獨遇見疾風獸都難逃一死,故而才商議站在一條戰線。
而此刻,四隻高達四階之境的魔獸暗中埋伏疾風獸,想将後者直接斬殺于此,可惜它們太小看疾風獸。
隻見疾風獸前爪自地面猛然一拍,狂暴的能量夾雜着無盡腐蝕之力蔓延向四周,磅礴的煞氣将大地都腐爛的龜裂開來。
其中一隻四階低階的雷豹獸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被這股煞氣襲體後,直接被強烈的腐蝕之力腐爛掉體内的五髒六腑,僅僅片刻,這隻雷豹獸連肉身都一并潰爛開來,就剩一顆拳頭大小的獸核懸浮在半空,這還是疾風獸刻意之舉,才能留下的。
而後,疾風獸身體晃動,緊接着暴射而出,一口便将獸核吞掉。
見這一幕,其餘三隻魔獸都驚駭的盯着疾風獸,它們原本已經将疾風獸的實力擡到一個高度,沒想到還是小看了後者,看來此次想要活下來,隻能拼死一戰。它們不是沒想過逃跑這個辦法,隻是疾風獸屬性為風,若比起速度,無人能逃得掉。
經過慘烈的厮殺,兩隻魔獸與先前那隻雷豹獸下場一樣,皆死在疾風獸爪下,全無例外,獸核全被其一口吞掉,唯一一隻活着的魔獸,名叫火煞狼,警惕的看着疾風獸,顫聲道:“你…你不肯放過我麼?”
疾風獸身上各處挂彩,猩紅的鮮血汩汩而流,看上去讓人都是感到心悸,傲然道:“念你本體也是狼,我可以放過你,不過你必須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火煞狼沉聲問道:“你想問什麼?”
疾風獸問道:“這裡的獸王是誰,在什麼地方?”
“你…你要去找獸王?”火煞狼驚呼一聲,顯然它以後疾風獸是瘋了。
疾風獸不耐道:“你若不想說,我不介意讓你去陪那三個家夥。”
“是噬影鼠,與你一樣,都是風屬性體質,是這一帶最強的魔獸,如今已是五階巅峰的實力,手底下有二十八四階魔獸和六隻五階低階魔獸追随。”火煞狼想了想,許是念在獸體都是狼的原因,開口提醒道:“如果你要去找它,可要小心,曾經有兩個人類修士找噬影鼠的麻煩,最後都沒活着出去。不出意外的話,噬影鼠應當在沼池地。”
疾風獸道:“那兩個人類是何修為?”
火煞狼沉思道:“按照人類的修為劃分,是天尊階别。”
“多謝你,我知道了!”疾風獸點了點碩大的頭顱,然後朝沼池地快步而去。
所做的這一切,疾風獸都是為了提升修為,哪怕知道噬影鼠強大呢,那又如何!淩飛肯為了自己去和天尊之境的龐震戰鬥,那它又怎能不去找噬影鼠拼命?
很多時候,性命并非最重要的,為了朋友甘願以命相換,命之所在便為情,那是兄弟情!
……
與衆人分别後,張巍獨自一人去曆練,尋找變強的方法。他知道,想要變強并不是嘴上說說就能做到,必須得經過大量厮殺,獲取對敵經驗,從每一次生死之間的極限中突破自身境界。
就這樣往前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一個村莊,正好看到一群土匪打劫村民。張巍不由一愣,不明白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張巍性格沉着冷靜,雖不喜多事,但卻有着一顆正義之心,沉思片刻後,張巍便不再猶豫,對那群強盜出手,很快,土匪皆被制服住。
“你敢管我們龍狼幫的事,看你是嫌命太長了!”被按住的一男子有些不服。
張巍冷笑道:“能多活一時,誰又想早死半刻,你可别忘了,現在你的命在我手裡,要殺你,我隻需要動動手指,你說是嗎?”
這男子哼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死了幫主自然會為我們報仇。”
“你們幫主?那是什麼人?我正想會一會他。”張巍言語充滿了不屑。
男子道:“我們幫主是陸栢,二斷高階元者的修為,就你這不過一斷元者階别,殺了我們,你也别想活,怎麼?怕了麼?”
“二斷元者麼,倒是可以去試試手。”張巍自語一聲,心底不由笑了笑,他方才舉動不過是用了個激将法而已,目的就是為了打聽出來這些強盜身後之人。
張巍沉聲道:“身為修士,不想着去行俠仗義,反而在這裡欺壓百姓,這不過是你罪有應得罷了。”
這人冷聲道:“他們每月給交一些供奉,我們保護這個村子,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然他們早就被雙怪堂的折磨死了。”
聽到這裡,張巍怒氣這才稍有緩減,看來這所謂的龍狼幫也不是壞到一定境界,不過他并不喜歡方才看到的那一幕。
“你到前面帶路,我去見識見識你們幫主,看他究竟有幾分本領。”張巍松開這人,讓他頭前走着。
走了不長一段路程,張巍在那人帶領下來到龍狼幫,自然也見到這位幫主。
打量着張巍,陸栢沉聲道:“你來我龍狼幫究竟所謂何事?”他知道他絕對不會是專程看自己一眼,一定是有着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張巍笑道:“我想與你打個賭,你敢麼?”
“什麼賭?”
“這龍狼幫看上去倒是不錯,你我比試一場,如果你輸了,此處便歸我所有,而你,也得做我手下。”
“那你要輸了,又當如何?”
“任你處置!”
“好!”
伴随着‘好’字的落下,兩人似心有靈犀一般,同時發動攻擊,沒一招都蘊含着極強的威能,強大的餘波宛如浪潮一般,蕩漾開來。
單論修為而言,張巍要稍遜一籌;可若相比元力渾厚程度,二人卻不分上下。
經過一番大戰,終于是分出勝負,陸栢倒地不起,張巍艱難的扶着骨魂戰刀,憑借頑強的意念,這才支撐着他沒有倒下。
“幫主!”
不少人見這一場面都不由大驚:“大家一起上,為幫主報仇!”
“沖啊!”
……
“全都住手!”就在一群人朝張巍攻擊時,陸栢出言呵斥,道:“我陸栢願賭服輸,此次敗了,我無怨無悔,從此龍狼幫改姓張了。”他語氣充滿淡淡的憂傷,一轉眼,陸栢就不再是這龍狼幫的幫主了,短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其實,方才張巍也是在賭陸栢的為人,如果後者說話不算數,他此次注定難逃一死,因為他之前就已經想過了,即便能打敗陸栢,那也沒有再戰之力,隻能任人宰割。但顯然他,賭對了!
人生又何嘗不是賭注,這一刻,張巍突然大笑起來,看來先前的成果終究是沒有白費。
之前的對戰中,張巍不知有多少次都險些陷入絕地,能夠取得勝利,完全是靠以命換命的方式赢來的。
自淩飛幫他們攔下龐震的那一刻起,前者的命運已然注定隕落,他知道淩飛鬼點子多,可任何把戲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不管用。
淩飛死了,他獨自活着又有什麼意義呢?
來之前張巍就已經抱着死的心态來的,如果死了,就去地獄陪淩飛一起走刀山火海;可若是此次不死,那便努力提升修為,争取有那麼一天,能為淩飛報此血仇!
這一刻,于張巍而言,性命并非最重要的,為了朋友能夠共同去死,命之所在便為義,那是兄弟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