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千米的距離,對于蟲潮而言,并不算長,蟲潮本身有着裹挾飛行的效果,哪怕平日裡飛行速度慢些的蟲族,在蟲潮中也會被動加快速度。
太空之中,星際聯邦艦隊沒有退路,他們的任務就是防禦鎮守星,向後退不單是将鎮守星讓出,更是将神屬大世界的邊境讓出。
如果鎮守星失守,鎮守星就會成為蟲族的一處據點,新的蟲族會在這裡繁衍。
通過鎮守星,蟲族可以威脅到臨近的戰星太空防線,一旦十顆人造星球組成的‘末日防線’被攻陷,那麼星際聯邦将會對戰星失去了最重要的防線。
那時就不是神屬大世界的安全問題,星際聯邦的戰區也将陷入這場戰争之中。
這一點弗朗西斯上将十分清楚,他不斷的在指揮光幕上發布出一條條的命令。
聯邦戰艦内,刺耳的警報聲讓每一名聯邦軍人的神經繃緊。
一艘艘太空戰機挂彈飛出,特别是幾艘航空母艦更是飛出了難以計算的龐大太空戰機機群。
大衛身處于戰場之中,他看到了以往從未見過的戰場畫面。
在他的身後,蟲潮用生命消耗着主炮的攻擊能量,飛速向前沖鋒,在他的前方成群的太空戰機正在快速接近。
大衛所在的位置大概離聯邦艦隊六百千米,第一批太空戰機群飛達六百千米,他都可以看清靠近他的幾艘太空戰機内的聯邦軍人。
聯邦軍人向他行禮,這是對英雄的敬禮,大衛以一人之力,将蟲潮拖延了如此長的時間,消耗了大量的蟲族有生力量。
大衛一邊飛行一邊施以騎士禮,他的目光看向了太空戰機下挂載的飛彈。
六百千米的距離,所有的太空戰機将挂載的飛彈全部射出,飛彈帶着尾焰加速向着正面沖來的蟲潮飛去。
太空戰機調轉機頭返回,随後的第二批太空戰機群到達,繼續進行着剛才的攻擊。
蟲潮也是有着遠程攻擊的,一枚枚飛彈被各種電光、火焰、冰霜等等能量攻擊的空中解體,也有些遠程攻擊落在了太空戰機上。
這些防禦薄弱的太空戰機,隻要被任何一個蟲族遠程攻擊擊中,後果就是直接爆炸。
但聯邦軍隊的恐怖在此時真正體現,聯邦軍隊的紀律性是神屬大世界無法相比的,這些在神屬大世界的騎士看來都隻能算是普通人的聯邦軍人,卻是依靠着先進的武器發出遠超想象的攻擊。
死亡并不能阻擋太空戰機執行任務的腳步,哪怕明知道這個投彈的距離比較危險,但為了能夠阻止蟲潮,他們還是用生命為代價,發動一次次的攻擊。
雖然不少飛彈被蟲族用遠程攻擊摧毀,但更多的飛彈落入蟲潮之中。
在聯邦之中被禁用的‘氪晶粉炸彈’在這種戰争中,卻是成為了主力武器,每一枚‘氪晶粉炸彈’都能夠将四周數千米的範圍内弱小的蟲族直接毀滅。
當然,聯邦也沒有想用‘氪晶粉炸彈’阻止蟲潮,‘氪晶粉炸彈’的作用就是将那些低級蟲族從蟲潮中淘汰。
蟲潮真正可怕的是數量,一旦蟲族的數量減少,蟲潮的威脅也就小了很多。
一批批的太空戰機飛出,就像是源源不斷般,但大衛知道,太空戰機的攻擊不可能保持這種飽和度。
不提被毀的太空戰機,這些返回的太空戰機也需要時間重新裝載飛彈,這一來一回與裝彈的時間,并不足以讓攻擊持續不斷。
蟲潮的速度微有減弱,但還是持續不斷的向前推進着。
蟲潮每推進一點距離,伴随着的是蟲族與星際聯邦的巨大傷亡,蟲潮中的三級及以下蟲族被‘氪晶粉炸彈’毀滅,它們的反擊也讓太空戰機大批被毀。
很多的太空戰機隻是将飛彈射出,就被蟲族的遠程攻擊擊中。
大衛沒有插手戰鬥,他需要保持對星際聯邦的尊重,對太空戰機内聯邦軍人的尊重,這就是聯邦的戰鬥方式,在戰星就是如此。
聯邦能成為神屬大世界的同盟,雖然太空武器的威力非常重要,但聯邦的這種不畏犧牲的紀律性也是極其重要的一點。
在戰星時,聯邦甲士在一場場的戰鬥中,用生命擋下了蟲族的進攻,他們比蟲族的戰力更低,卻是一次次的将數十倍于自身的蟲族擊退。
太空戰機的數量越來越少,返航的太空戰機并沒有繼續返回戰場。
當到達三百千米之時,聯邦艦隊的所有戰艦,齊齊激發了攻擊飛彈,短短的時間裡,密密麻麻無數的飛彈從聯邦艦隊内飛出。
大衛的視線之中,他甚至感覺此刻一半的太空都被飛彈覆蓋了,這才是人類所能達到的太空戰的極緻。
到了這個距離,已經不再需要太空戰機的攻擊,戰艦自身的攻擊飛彈就可以發動更為猛然的攻擊。
蟲潮也在此時,爆發了一道道遠程特殊能量攻擊,蟲族通過各種方式,想要阻止這些攻擊飛彈的靠近。
誰都看的出來,這一批攻擊飛彈的數量比之太空戰機發動的攻擊要強上許多倍,造成的威脅自是更大。
一枚枚攻擊飛彈在空中被蟲族的遠程特殊能量擊中,攻擊飛彈的推動艙炸開,引發的爆炸極為微弱,并不能影響其餘攻擊飛彈的飛行。
星際聯邦對氪晶粉的研究早就達到了巅峰,氪晶粉不經過特殊的激發,是不可能爆炸的,這能夠保證攻擊飛彈大批量攻擊時的互不影響。
攻擊飛彈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哪怕蟲潮全力防禦,也有大部分的攻擊飛彈落入蟲潮之中。
在蟲潮中,一片爆炸同時發生,恐怖的光芒連成一片,将大衛身後的空域幾乎全部覆蓋。
蟲潮就如同被切了一刀般,前端的蟲潮瞬間被清空,餘下的隻有少部分受傷的四級蟲族,其餘的低級蟲族大部分被氣化,少部分留下的殘肢漂浮于太空中。
如果細看這些受傷的四級蟲族,就會發現這些都是擅長防禦的四級蟲族,其餘的四級蟲族在這種猛然的攻擊飛彈覆蓋下,也同樣無法存活。
隻是這并不是一場數量相等的戰争,要是雙方的數量相同,都不用神屬大世界的騎士幫助,星際聯邦憑借着強大的太空戰力,就可以将相同數量的蟲族輕松轟殺于遠處。
戰争從來就沒有什麼公平,蟲族擁有着比星際聯邦更強大的單兵戰力,擁有着龐大到恐怖的數量,這使得星際聯邦的強大攻擊作用變得極為有限。
攻擊飛彈的攻擊隻是影響了蟲潮極短的時間,後續的蟲潮繼續推進。
聯邦艦隊的攻擊飛彈一批批的飛向蟲潮,每一次都可以取得驕人的戰績,可是依然無法阻止蟲潮的接近。
二百千米,一百千米,五十千米,到了這個距離時,聯邦艦隊不再使用攻擊飛彈,轉而使用防禦飛彈,剛才攻擊飛彈的消耗有些嚴重。
大衛知道聯邦戰艦一旦動用防禦飛彈,就意味着戰艦處于極度的危險之中。
因為防禦飛彈的攻擊距離,已經是戰艦将要被近身的信号。
聯邦戰艦的各個艙門打開,一個個身穿太空外骨骼裝甲的甲士出現,他們手持着各種品級武器,站在各自戰艦的前方。
這些甲士将會是戰艦的最後屏障,哪怕這些甲士的實力很難傷及蟲潮中大部分的蟲族,他們還是站了出來。
大衛搖了搖頭,他如果再退的話,怕是會讓聯邦艦隊損失慘重。
他很清楚一件事,這些蟲族隻是将鎮守星,将聯邦艦隊當成了第二目标,蟲族的第一目标就是他。
大衛身上有着‘皇級傳承圖紋’,哪怕明知道不可敵的情況下,蟲族還是會優先攻擊他。
當然,大衛并不知道一件事,他的氣息已經被列入了蟲族的傳承基因之中,他隻要不死就是任何蟲族的死敵。
大衛身處距離聯邦艦隊十千米的距離,這個位置已經可以看到五十二位五級聖殿騎士。
“我的騎士,與我一起出戰!”大衛調用了心海空間留存下來不多的血脈之力,向着五千米外的十三位五級聖殿騎士喝道。
在太空之中,血脈之力讓聲音傳播了出去,甚至就連後方的甲士都聽到了大衛的聲音。
“戰!”十三位五級聖殿騎士随之大喝一聲,血脈之力激蕩之下,聽到的人都感覺血氣翻滾。
其餘的五級聖殿騎士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十三位同屬于亞瑟領主的五級聖殿騎士,不管是哈洛領主這樣的身份,還是其餘的聖殿騎士,都義無反顧奔向大衛。
十三位五級聖殿騎士加上大衛,組成了一個小型騎士戰陣。
大衛沒有想讓其他的聖殿騎士參加,因為他自身的原因,如果其他聖殿騎士加入這個騎士戰陣,會影響他操縱騎士戰陣。
要知道大衛本體可沒有血脈之力,不過加入騎士戰陣的十三位五級聖殿騎士全都是他的分身,他自然可以随意調動他們的血脈之力。
也正是由于十三位五級聖殿騎士全是他的分身,這讓他們的配合無懈可擊,威力自然也不是其他聖殿騎士可比的。
“沖鋒!”大衛揮動手中的五級品級輕長劍回轉身體道。
“亞瑟領主,不要沖動!”大衛的身份手環中,傳來了古爾德議長的聲音。
古爾德議長十分清楚亞瑟領主所受的傷,那恐怖的一刀,哪怕隻是從指揮光幕上看到,都可以感受到那一擊的可怕。
古爾德議長不知道亞瑟領主是如何擋下那一擊的,但他卻很肯定亞瑟領主受了重傷。
這時候亞瑟領主卻是帶着自己的聖殿騎士沖向蟲潮,這怎麼能不讓他擔心。
“古爾德議長,您讓其餘聖殿騎士守護好防線,這批蟲族的數量有些多,我清理一下!”大衛大笑着回複道。
古爾德議長有些無奈,他無法勸住亞瑟領主,隻能命令其它想要行動的聖殿騎士留在原處。
“标注亞瑟領主的位置,我不想任何一枚飛彈,一道攻擊擊中亞瑟領主!”弗朗西斯上将也在命令聯邦艦隊。
古爾德議長與弗朗西斯上将都看到了當亞瑟領主發動沖鋒,沖入蟲潮之後,蟲潮停止了前進,轉而将亞瑟領主當成了攻擊目标。
直到這個時候,兩位兩個世界的領導者,以及在場的聖殿騎士與聯邦軍人們都明白了亞瑟領主發動攻擊的原因。
亞瑟領主是不想讓蟲潮與聯邦戰艦接觸,造成聯邦艦隊的巨大損失,而用自身掩護聯邦戰艦進行攻擊。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每一位在戰場上的人都感覺到了這種精神的偉大。
自我犧牲表現在普通軍人的身上,并不算明顯,但表現在一位實力強悍到神屬大世界都尊稱其為‘無敵騎士’的強者身上,就顯得特别的矚目。
這并不是否定普通軍人的犧牲,而是以亞瑟領主這樣的存在,沒有誰可以強行命令他,他所做的就是他心中想要做的。
“開啟鎮守星防禦系統,将所有庫存的彈藥全部給我發射出去!”弗朗西斯上将繼續命令道。
鎮守星上在數天時間裡,布置了數不清的防禦武器,這些針對太空的武器,已經将蟲潮覆蓋在攻擊範圍内。
原本星際聯邦是準備犧牲掉一部分戰艦拖住蟲潮,然後再激發鎮守星的防禦系統,這也是最壞的打算。
隻不過亞瑟領主及時站出,讓最壞的情況不會發生,鎮守星也可以處于最為安全的狀态發動猛烈的攻擊。
在鎮守星與星際聯邦的補給線聯通之後,最多的補給就是增強鎮守星的防禦能力,星際聯邦投入了天文數字的軍備。
鎮守星這個古老的星球,化為了聯邦的軍事堡壘,各種能量炮,防禦飛彈升空,在弗朗西斯上将的命令下,鎮守星的後勤部分全力運轉,将倉庫中的所有彈藥送往各防禦系統所在。
鎮守星加入了這場全力反擊的戰鬥,讓蟲潮承受到的攻擊大為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