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不下沈薇然,我不過是幫了你一把,你不但不心存感激,還恩将仇報,謝昀,你果真是薄情寡義,難怪沈薇然那麼幽怨。撄”
“謝謝你的推波助瀾,我不想領你這份情,從你開始想要算計我的那一刻開始,你就開始欠我了,你不是不知道欠債是怎麼滋味嗎?現在就嘗嘗。”
謝昀拉着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扛上了肩,目前渝城的情況進入了一個短暫的平靜,這個時候帶着覃茜茜回美國是最好不過的。
茜茜一直以為自己賴在渝城謝昀拿她沒有任何辦法,可是當她被押着到了紐約機場的時看到前前後後簇擁的保镖時。
她才知道,這個男人一直以來都是在真的在容忍她所有的無理取鬧。
立在車前,她冷冷的站着并不願意上車,身後的保镖沒敢靠近她,一直等到謝昀從身後走過來。
他的手落在她的腰上:“再回來紐約,感覺怎麼樣?”
茜茜岑冷的笑出了聲,她偏臉去看謝昀,眉目間的挑釁之色越發的明顯起來:“我覺得我像個客人。”
謝昀面色輕微的動了動然後就沒有再變,看啦一眼打開的車門。
“上車吧,我們回家。”
茜茜唇畔噙着嘲諷的冷笑,慢慢的走到車子跟前償。
“不會我一進門就看到那誰坐在家裡吧,你找我回來難不成是給沈大小姐來受氣的?”
謝昀從後面推了她一把,然後她推進車裡,謝昀之後也坐了上去。
茜茜因為強行被謝昀押着上飛機來了紐約,心裡一股怒火無處宣洩,一張臉面對着車窗外面,不想跟謝昀說話。
車子副駕上坐着常春,剛剛覃茜茜從機場裡不情願走出來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謝昀是把她強行帶回來的。
是真沒看出來謝昀還能用這麼簡單粗暴的方法。
“先生,我們是先去公司還是先回家?”
“我就不去公司了,你去公司把茜茜的職務重新挂上,明天開始她去上班。”謝昀瞧着生氣的人,慢條斯理的跟常春說話。
“我不去上班!”茜茜滿臉不爽。
謝昀眉目溫淡,沒有了在渝城的那一股子火氣,畢竟這是在紐約,覃茜茜動一動手指頭,他都能知道她想幹什麼。
“想不想也不是你說了算,既然是謝夫人,就要做好謝夫人的本職工作。”
“一個沒有什麼股份實權的謝夫人,我不稀罕當,我不想為你賣命了。”茜茜這個頑強不服輸的性格這個時候表現的那叫一個淋漓盡緻。
好像不把謝昀惹怒了,她就不罷休似的,最好是氣的把她從車裡給丢出去。
“你要是想要,我随時被都可以給你。”
“你要是真心想給我,把沈薇然的那份轉給我不就好了?”茜茜笑的地痞無賴,常春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覃茜茜。
這蠻不講理起來,真的有一種秀才遇上兵的感覺。
不管怎麼講道理,都好像說不通似的。
謝昀頓時就被茜茜的話給逼的無話可說,反正她就是想逞口舌之能。
“怎麼了,是覺得為難,還是舍不得了?”茜茜挑着唇,眉眼裡都是嘲諷。
“你要是真的那麼喜歡她手裡的股份,我拿回來給你也行。”
“她要是不給你呢?”
“那就搶啊,你覺得有什麼是我不能得到的,或者說是我得不到的?”謝昀看着她的眼神深沉無光,茜茜看着他這雙深邃的眼眸,一時間覺得很悶。
言下之意,就是她,他也要得到是不是?
“坐了那麼久的飛機,先好好休息,我去一趟公司再回來。”謝昀看着家門口就到了,還是忍不住叮囑。
她也不傻,不會真的就明目張膽的逃跑,再說了,也要跑得掉才行啊。
車子停下的時候,外面有人拉開了車門,茜茜下車再看着昔日熟悉的别墅,謝家的男人都一個樣。
謝南是這樣,謝昀也是這樣。
“夫人,請吧。”
茜茜總算是睜眼看了一眼常春,謝昀把蘇毅給換掉了,不是熟悉的人,所以她也不可能很好的交流,就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不用把我看的這麼緊,你看看,這别墅外内外多少保镖,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常春臉色平靜如常,謝昀早就跟他說了,覃茜茜這個人就是喜歡沒事找事,他隻要是不理會就是了。
茜茜看着常春并不上當,才慢慢地擡腳往裡面走。
謝昀目送着她進去才吩咐司機開車,渝城不是他的地盤,很多事不可以随心所欲的做,可是這回到了美國,就不是她說了算了。
“那個沈小姐近來狀況如何,她難道懷的是石頭,到現在都還沒生。”
常春跟在她身後沒有說話,一直保持着不理會的樣子。
菲姐看到茜茜回來之後,很驚喜,上前跟她說話那個熱情勁,好像是見到了自己閨女似的。
“菲姐,你看着我被綁回來,就這麼高興啊。”茜茜在沙發上坐下來,一雙腳在茶幾上放着,一副姿态随意的模樣。
菲姐一臉的笑意慢慢的散去了,她這話說的,好像是她把她綁回來的。
“夫人,這不是您的家嗎?”
茜茜歎歎氣再看看菲姐:“你覺得這個家裡沾染了别的女人氣息,還是我的家嗎?”
常春對于她這種過分的言辭有些看不下去,明明那些事就是她做出來的,可是卻非要把自己表現的像受害者一樣。
這受害者根本就是謝昀好吧。
菲姐不說話了,這事謝昀雖然沒有說,可是多少還是能猜到一些,謝家是個什麼地方,哪裡是什麼随随便便的人就能進來幹壞事的。
再說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幹那麼大的事情出來,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夫人想吃點什麼,我幫您準備。”
“泡點茶吧。”坐飛機真的是很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紀越來越大了,還是心情原因,總覺得做個菲姐特别的累。
“好。”菲姐轉身從客廳離開,可能被謝昀帶回來心情不好,說話才滿帶火藥味。
常春還站在三米開外的地方,茜茜能感覺到這個助理真的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重要的是,他肯定不會觊觎主子的東西。
“常助理,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不爽,所以你還是走吧,眼不見為淨。”
她不是沒感覺到謝昀不在,常春對她就格外的冰冷,那是一種由心而發的不喜歡。
“夫人,您多慮了。”
“像我這樣頗有心計的女人,在你眼裡是配不上你家董事長的,這世上哪有做妻子的對丈夫做那種事情,你說是吧?”她偏着臉去看他。
眼神頗為挑釁,那樣子真真看的叫人氣的牙癢癢。
常春沒有回答她的話,對于她這種挑釁的模樣,他不應該理會。
謝昀晚上回來的時候,茜茜還在客廳裡坐着,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視。
“别看了,坐了那麼長的飛機,休息去吧。”
“桑榆的預産期快到了,什麼時候放我回去?”
“到時候我會陪你回去。”
“謝昀,這樣有意思嗎?我做的那麼可惡,已經表現的那麼惡劣了,你還這樣抓着不放有什麼意義?”
謝昀手裡捏着外套,邁開修長的腿一步步的走過來,在她面前俯身下來。
“當然有意義了,你和三嬸不同,我既不會像三叔那樣,你也不會像三嬸一樣。”
這些他很清楚,三嬸是千金出身,跟茜茜是沒有可比性的。,
茜茜淡淡的笑了笑:“你是覺得我這個人比三嬸堅強是嗎?所以你覺得我不會變的像她一樣。”
謝昀不是個能言善辯的人,更不可能像覃茜茜這麼牙尖嘴利咄咄逼人。
大手扣住她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是要自己上去睡覺,還是我抱你?”
溫熱的氣息灑了她滿臉,茜茜下意識的躲開了,起身從他身邊走過。
整個二樓,隻有主卧的門是沒反鎖,其餘的門全都被反鎖了。
茜茜面色漸漸趨于冰冷:“謝昀,你什麼意思?”
她轉身瞪着他,就跟炸了毛的小貓似的。
“知道你所想的而已,茜茜,你不是喜歡跟我玩腦筋嗎?我陪你。”謝昀從她身邊走過去打開主卧的門。
茜茜捏着手,指尖深深的紮進掌心裡,這個男人,明明是很生氣,可是偏偏要在她面前表現出一種其實他并不生氣的狀态來。
“晚上外面的地闆上很涼,要是着涼了,苦的可是你自己。”謝昀站在門口,示意她進去。
茜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口好像都被氣疼了。
謝昀瞧着她這個憋悶的樣子,輕輕地勾了勾唇角,她有着用之不竭的抗争力,他根本不需要擔心她有一天會變成三嬸那樣。
他和茜茜的基礎課比三叔和三嬸好多了。
茜茜重新回到公司上班是一件很突然的事情,前一段時間是一聲不吭的消失,如今去又悄無聲息的出現。
加之茜茜看着瘦了許多,不免會引人遐想,謝夫人消失的這段時間到底是經曆了什麼。
好幾個月不見的小秘書看到茜茜重新回到辦公室,興奮的簡直上跳下蹿的。
要知道,沈薇然懷孕的這個消息一出來,所有人都在談論她和謝昀感情破裂,覃茜茜會忽然消失也是因為跟謝昀離婚了。
這傳言擋都擋不住,根本沒法遏制,直到覃茜茜重新回來這裡,那些傳言才漸漸地平靜下來。
“不要跟個猴子似的,小秘書,還是早些回國吧,美國不是你的根。”茜茜轉着椅子面向窗外,眼裡隻剩下了冷漠。
小秘書歡愉的表情漸漸地消失了,她立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坐在轉椅上的背影,回到這裡難道不開心嗎?
差一點謝昀就被搶走了,怎麼她看起來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在意和難過。
還是她太善于隐藏感情,不管是什麼時候都能表現的波瀾無驚。
可是愛一個人,感情不是難以控制的嗎?
“小秘書,就像你看到的這樣,我不喜歡這裡,美國是美國人的家,不是我的。”這種想法一緻被自己藏在心底。
過去沒有表現出來過,不過是覺得這個國家這個城市有她愛的男人,中國女人從骨子裡就遺傳了一些理念,男人是女人的天。
她一直是這麼想的,她也以為在自己承受許許多多的痛苦難過之後和他終将會走在一起。
可是她這麼多年的守候是中國還是抵不過那麼一個被謝昀真心愛過的女人。
“覃總,您這是怎麼了?回到董事長身邊,怎麼不開心呢,因為沈薇然嗎?”
“嗯,因為她。”她淡淡的回答了一句,之後她什麼也不說了,小秘書是一個很察言觀色的人,所以她也沒有再多言,轉身就從這個地方出去。
茜茜回到這裡來好像是什麼大新聞,弄得人盡皆知,幾乎每天都沒法安生的度過。
某天夜裡去應酬的路上,茜茜半道下車離開,逆着馬路漫無目的的走着。
人最怕的就是對自己所做的決定後悔,如今在美國她的處境比想象中的腰艱難許多,因為謝昀沒有幫她。
那袖手旁觀的樣子,就像是專門在看戲一樣,她知道他在等什麼,希望她低着頭去求他,跟他說上一句軟話。
可是她覃茜茜從來都不是那種會随随便便低頭的人,特别是面對自己不想低頭的人時,背脊就顯得格外的硬。
獨自坐在經常去的酒莊裡喝酒,安靜的像個犯錯的孩子,隻是靜靜地喝酒。
“從來沒見你哭過,茜茜,現在終于覺得在他身邊很痛苦了嗎?”程立原溫暖的指尖輕輕的抹去她的眼淚,溫和的聲音從頭頂飄下來。
茜茜擡着眼睛,目光裡帶着些迷蒙無助:“程先生?”
程立原輕歎一聲,看她眼神渙散,大手輕輕地拖着她的小臉:“茜茜,晚上不要一個人出來喝酒。”
茜茜輕笑,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推?”程萊西拽着她的衣角。
茜茜低頭看着程萊西粉雕玉琢的小模樣,喜歡的不行,笑的越來越開。
“萊西,真是好久不見,你長高了。”茜茜站起來,目光有些渙散。
萊西小小的手拉着她的手握的很緊,姐姐在哭,說明不開心,說明非很難過。
但是她真的喝了很多的酒,這戰棋類一分鐘都沒有雙腿發軟的就往後倒去。
程立原及時的将她抱住,擰着眉心,謝昀如今是越來越過分了,那他是不是就要從此正大光明的幹預。
“姐姐她怎麼了?”
“沒事,酒喝多了,我們先帶她回家,讓她好好睡一覺吧。”程立原有力的大手抱着懷中的人,很穩。
程萊西點點頭,程立原忍了這麼久,總算是有機會抱着她回家了,程萊西不由得歎息一聲,這把年紀了才遇到了喜歡的女子,可惜那女子心有所屬。
超過十二點茜茜還沒有回來,而常春來告訴他的消息是她在去應酬的路上半道下車離開。
謝昀冷冷的盯着立在自己面前的常春:“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我以為夫人隻是想自己去走走,董事長,是我疏忽了。”
“常春,你一直謹慎小心,怎麼會犯這種錯誤,我要跟你說多少遍,她是我太太,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是謝氏的女主人,你對她就要像對待我一樣!”謝昀從沒這麼生氣過。
就連茜茜那麼算計他,他也沒有這麼生氣過。
常春有點呆住了,謝昀情緒激動的時候不多見,可是這個時候他所表現出來的是憤怒和生氣。
“董事長,我馬上派人去找……”
“蘇毅以前也是你這樣的,所以我才換掉他,常春,你難道也想做第二個蘇毅?”謝昀有些無力的垂下雙肩,扯開自己的領帶随手扔在地上。
“董事長,我會把夫人帶回來的。”常春似乎終于意識到覃茜茜于謝昀來說是一個什麼樣重要的存在。
他早該知道的,能這麼縱容一個人,容忍一個人,除了愛,不會有其他的解釋。
謝昀站在别墅大門口,模樣冰冷,眼神無神,從常春說一定把茜茜帶回來的時候,他就一直等在這裡。
這是在紐約,如果她離開這個城市,他一定能在第一時間知道,最怕的是她沒有離開這個城市,紐約之大,從何去找。
後來,謝昀等了一個晚上,一直等到天明,神色略微有些憔悴,眼白裡也不滿了血絲,常春來過幾次消息都說沒找到。
而他跟瘋了似的,大晚上的拍了許多人許多渠道去找她。
一直到清晨這個時候,常春回來了,他看到立在大門外面的男人,忍不住的有些動容。
“董事長,有了夫人的消息了。”常春的聲音低沉,謝昀輕輕的眨了眨自己幹澀的眼睛。
“在哪裡?為什麼沒有帶回來。”
“因為程先生封鎖了消息,我們才一晚上一無所獲,夫人在程家,如果您不親自去的話,程先生不大可能會放人。”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茜茜第二次在程家過夜了,心裡跟打翻了五味雜陳似的,程立原難道這是要準備動手了嗎?
“去程家。”謝昀連衣服也沒有進去換,直接從常春身旁走過去上車。
常春怔了怔,還是跟了上去,沒有哪個男人喜歡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程立原在喝早茶,謝昀沒有像第一次一樣帶着好多人來,身後也隻有一個常春跟着。
他擡着眼睛瞧了瞧這個過了一夜看上去有點憔悴的男人,淡淡的抿着唇。
“謝先生麼有興師動衆,說明還是個挺受教的人。”
“茜茜呢?”
“茜茜昨晚酒喝多了,這會還昏睡着,不過你倒是挺厲害的,我自認為封鎖的很死了,可是一早還是能被你察覺到,你可真真的能在這裡隻手遮天了,勢力那麼強大。”
謝昀面色微冷,往日的溫和紳士這個時候在他身上蕩然無存,結了冰的眼神任誰看了都覺得受不了。
所以程立原不看他的眼神,這個男人其實很可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破了他的勢力範圍,謝昀果真是名副其實的謝家人。
謝昀心裡同樣是在衡量這個男人,程家能比謝家差多少,能讓他一個晚上都找不到,這個男人也真的不是什麼簡單角色,不然程家怎麼能在紐約這種弱肉強食且伴有種族歧視的地方不斷的擴大穩固呢。
“我等她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