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得那君如一離去,劍川皺眉不語。
“哥哥,那君如一似乎・・・・・・”
藍兒猶豫道。
“嗯,什麼?”
“她似乎與城主達成了什麼協議!”
“嗯?”
“或者便是以其自己什麼珍貴東西換取了我三人的性命呢!”
“她一個女修有什麼珍貴東西?”
三兒出言接口道。
“難道是那件魂器?”
劍川忽然皺眉道。
“哥哥,既然有君如一姐姐在此,我等出逃蠻荒洞天秘道便是在手了,何妨在此地殺他個人仰馬翻,折騰一下大梁城那老賊寇城主,以報我等牢獄之恨!”
藍兒建議道。
“對,其居然敢囚禁我三人!”
三兒加上一把柴道。
劍川皺眉思量半晌,忽然站起來斬釘截鐵道:
“好!鬧騰一下子,順便設法打聽一下洞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連那等大派也是收攏人手去了,饒了我等遁逃得逞?”
劍川心間一直是擱了此洞天事變之事,隐隐覺得洞天決然有大事變發生,可能會影響到修界大勢與走向!此時感受到大梁城隐隐有大修氣息,不由心事兒大動。
“藍兒,你去将門戶外君如一的侍女請進來,我有話說。”
“是,哥哥稍等。”
近來藍兒一口一個哥哥,叫的劍川早已是習慣,隻是偶或觀視得其行走,那身段兒一扭一扭的擺動豐臀,劍川沒來由便是一陣陣惡寒!
“這是我麼?一介風騷女修?”
門戶外,一綠衣低階女修築基修為,正提了水澆花,藍兒行過去,陪了那女修幹活兒,那女修笑吟吟道:
“不敢相擾貴客!這位小姐,還是我自己來吧。”
“呵呵呵,自家姐妹,客氣什麼?”
“自家姐妹?哦,呵呵呵,姐姐說的是。”
“小妹妹貴姓啊?”
“随了我家小姐姓氏,君婉兒。”
“怎麼不随你爹媽姓氏呢?”
“我自幼父母雙亡,小姐可憐我,便收在身邊養大了我。”
“哦,你家小姐倒是好心腸。”
“是啊,可惜其一縷神魂遭了城主大人取了做禁制令牌,身家陷在此地。”
那女兒家有意無意洩露了此秘,而後假意不知就手澆花不再語。
“婉兒妹妹,你家小姐元嬰大修,怎麼會遭了城主要挾?”
“還不是為石海姑爺!”
“石海姑爺?”
“啊喲!・・・・・・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君婉兒似乎忽然驚醒,面上色變,急急往另一邊而去。藍兒若有所思,忽然低頭笑了:
“妮子,耍得好手段!可是你洩露機密就洩露吧,還要耍這等小伎倆!”
待的藍兒進來,劍川道:
“如何?請的人呢?”
“啊呀,哥哥,這等事兒,那君如一肯定是交代了麾下不能洩露的,如何便就直接問話?”
“可是・・・・・・”
看到劍川發急,藍兒笑道:
“就知道你是重色輕・・・・・・哦,輕自己!我可是你自己哎,怎麼便就發火呢?放心吧,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那君如一為了她情郎石海姑爺,将自家一縷神魂交了給那城主了。”
“啊呀,一縷神魂!這可非是小事啊!不行!得想個法子将那神魂弄出來。”
劍川惶急道。
“這有何難?将那大梁城城主殺了不就成了!”
藍兒笑嘻嘻道。
“殺人?啊呀,藍兒,你可知道你自家的變化麼?身為神魔之軀,可要時時處處主控自家神魂,萬不能由了魔性,遭了自家軀體控制!”
“曉得!”
那藍兒不以為然道。
“哥哥,我以為藍姐姐所言才是正理,否則,那君如一可如何救援呢?”
三兒也是支持藍兒,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可是・・・・・・可是・・・・・・唉,我們好好設計一番,能留其一命,便就留下吧。”
劍川終究是後退了一步。
過了一陣兒,藍兒将那君婉兒喚來,一起坐地。劍川對了那君婉兒道:
“婉兒姑娘,如一的事兒,多謝你告知。今兒請你來非是他事,乃是要救你家小姐哩,稍有意外,你家小姐便有性命之憂,此事非同小可!故我等需小心計較才是。你将所知道的事兒盡數告知,以便我三人可以把握!・・・・・・”
“可是我家小姐告誡再三,不能随意洩露消息給你們啊!”
君婉兒為難道。
“那麼就讓你家小姐等死?”
藍兒冷冰冰一句,她是極不喜歡這等虛僞小心的修家。
“可是・・・・・・小姐會趕走我的!”
“你家小姐生死事大,還是你的去留事大?”
藍兒皺眉一句,見那君婉兒猶豫不決,藍兒大怒。
“君婉兒,虧你家小姐收留了你,養你這麼大,原來她的生死還不如你的去留呢。”
“藍兒休得無禮!”
劍川出言打斷藍兒話語,回頭肅然對了那君婉兒道:
“莫怪藍兒話重,然而理卻是中的!說吧,我保你無恙。”
“是,姑爺。”
于是那君婉兒一臉輕松像将君如一神魂遭扣留之事一一道來。修界這等善算計、心思缜密細膩之輩慣常既是這等不直接,凡事都要繞了好大一個圈子,将自家意思迂回訴出,令别家不由說出自家所思。君婉兒如此小市民心态,引得劍川三人皆是不喜,圈内人再這樣施了小伎倆讓人猜測其意思,這也太令人郁悶了。
根據君婉兒所述,原來劍川等三人早在誅殺城主府少主與那牢石山鶴派掌門大弟子之後,就已然遭了大梁城智囊算計。大梁城算計得此事定然乃是大修所為,如是元丹之修,則至少有大法陣或者大法器等相助,預先有了計較才是。聯想到鶴派一幹修衆之死亡,隻怕這不是随意結成的一夥野修,可能是一夥有野心,有大修主理而結成的一個神秘幫派。從其行事來看,其舉事過程缜密,出手直接果斷,毫不拖泥帶水!這等幫派勢力莫測,隻可智取,不可力敵。
于是大梁城智囊等設計了以一隊修家明面上到了夜合邊城廢墟之地搜查,以為敲山震虎,驅使案犯出離,而後卻是傳出消息,說是大梁城修家坊市有仙丹、法器等寶物拍賣出售,惹得諸家修家術士盡數往大梁城而去。而後将其城主府捕快密探好手等數百修撒出去,裝扮了各色行業修家,沿途偵尋。将一幹野修一一篩選,稍有疑惑者,即刻捉拿歸案。結果城主府一修名錢老怪者,機緣得遇大梁城少主最後面見的三修畫像上人物,一路嘻嘻哈哈駕了車馬便将那劍川等三修運來大梁城。
其時,大梁城智囊也是知曉,當然不可能是區區劍川這等元丹初階三野修能夠做成那等滅殺元嬰大修之事!可是定然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此三修很可能既是那神秘幫派中人物,得了此三修,既是得了那神秘幫派!既是可以報了少主遭滅殺之大仇!
正是大梁城一張大網結好了預備捉拿劍川三修時候,早已是發布了十數年月尋人告示任務的君如一,居然接到了有修名大隐禅師者之修消息,便迫不及待差人接洽,結果倒真個兒得了劍川消息。可是其時劍川已是遭了大梁城羁押,預備了審問殺頭呢!
大梁城城主觊觎君如一美色與其商道經營之才久矣,然而遭了拒絕非是一次兩次了。這一次其公子橫死,便發了狠,欲強行娶了君如一為妻。然又懼于君如一元嬰手段,而其又正好欲救援劍川三人性命,故便以此為要挾,得了君如一一道神魂,制成了魂令。如此便是放了劍川三人,那君如一也是如在手掌中,無處可逃!因那魂令可以緻君如一生死,不應下婚嫁之事,其一便要滅殺劍川三人性命,其二君如一自家性命也是操在人手,無力抗拒!
劍川聞言歎息,修界居然有這等周密謀劃算計,殺人越貨,陰謀鬥狠,似乎皆與算計相長,自己還是太過稚嫩了。
“這麼說來此中關鍵在魂令上了?”
劍川問道。
“是。魂令乃是一種控制修家的手段,十分了得。若是何修家術士神魂遭制成魂令,則其操控者隻需稍稍一縷法能,毀了那魂令,魂魄反噬,受制者輕者癡傻,重者其修自亡,概莫能外!”
君婉兒歎息道。
“既然如此我等之要便在魂令!取之便就罷了,計較什麼?”
三兒道。
“哼,他們這等算計,也算是大智者所為了,我等豈能不接受挑戰,以智計對智計?否則豈非顯得我劍哥哥太過好欺了?”
藍兒冷笑道。
“可是我不善長算計啊!”
劍川猶豫道。
“哼,哥哥,何漲他人威風而小視了自己?難道那等智者乃是天生麼?”
“這・・・・・・”
劍川低頭沉吟不已,久久不回話語。
“哥哥,總不能眼看着君如一替你一死!”
藍兒瞪眼道。
“如此・・・・・・如此我們就與他們鬥上一鬥?”
劍川猶豫道。
“嗯,戰而勝之!這才是我家哥哥!”
藍兒激将道。
“好好好!藍兒、三兒,與大梁城這樣龐然大物決死一戰,你二人可害怕?”
劍川忽然決心下定了,渾身幹勁十足,便是那雙眼中也是精光四溢。
“笑話!隻有哥哥凡俗一般人物才害怕,我二人可是神一般人物哩。”
“神一般人物?嗯,也是呢,你二人雖也是我自己,可是确實乃是神一般人物呢。”
“哥哥,這一次我們不但要取了魂令,救了君如一,還要替這君如一奪了這大梁城,以為我們将來的一股勢力!”
那藍兒雙目閃亮了興奮光芒,低聲道。
這一語,非但是君婉兒驚得差一點跌倒,便是劍川也是驚起涼飕飕一身冷汗。
“奪了大梁城?”
劍川瞠目道。
“是,奪了大梁城!”
“好,藍姐姐真是有大器之才!”
那三兒激動了蹦起來,一把抱了劍藍。
“哎喲喲,幹嘛麼?這樣子摟摟抱抱,成何體統?我是女修哎!真是的!”
那藍兒一把将三兒推過去,而後整一整自家衣物,一副女兒家嬌滴滴相。劍川卻是低頭沉思,一聲不吭。
“難道真要以謀人謀事而立于江湖中修行麼?修行難道不是要修自家德行與道法之能麼?唉!人在江湖,何能由了自己呀?唯守護自家行德,堅定自家志向,出脫污泥中,而後修成真!況且君如一一腔真情,我又豈能無視?罷了!從此劍川是惡人!”
那劍川沉吟半晌,忽然擡頭,對了藍兒與三兒道:
“從此直面修家江湖,我等再無逃避了!”
這樣一句雖非是斬釘截鐵,可是其終究成就了此大世界轟轟烈烈的一場驚天變局!後世修家每每評論世道滄桑巨變,總将此次大梁城事變視為天道重啟開端,為天下大勢之第一縷大光明聖光。
“對,哥哥,就從大梁城開始!”
藍兒一把抱了劍川道。
君婉兒震驚莫名,到了此時才知曉,為何自家主子一心裝了此修?那等珍愛,百許年月竟然毫無稍減!
“好,君婉兒,你帶了劍藍與劍山去你家主子的私家勢力處尋求幫助,将大梁城一應諸般信息一一得了,而後歸類,等我設計,好取了此大梁城給你家主子君如一掌控,從此爾等就不用再懼怕什麼修家謀奪神魂了。”
“啊?是是是。”
藍兒與三兒二人皆是興奮莫名,兩人随了那君婉兒化了妝行出去。劍川自家卻是施展了大隐術潛身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大約是早上剛剛葬了少主,到了此時黃昏卻是門邊黑紗換了紅桃,庭院内張燈結彩,大紅燈籠高高挂起,一派喜慶氣氛。
“這是要娶親呐!”
劍川道一句,面相不佳。隻是悶聲施展大隐術悄悄潛身一處僻靜柴房内陰影裡,等候機會,好竄入府邸機要處,仔細城主府中修家勢力分布與諸般路線。
好半時,劍川隻是靜靜等候,絲毫不顯焦躁。其觀視得丫鬟門子往來,可是都是三三兩兩,沒有單獨而行者,便隻是靜悄悄等候,不急不躁!大約到了夜幕深沉時候,終于見了一對男女急匆匆行過來,到了此地也不言語,隻是徑直鑽入劍川自家身居的柴房裡,急不可耐摟抱了一起親嘴兒,那咂嘴兒聲音直響。
“好姐姐,你怎麼就肯了?”
那漢子模樣清秀,一邊緊緊兒抱了那女子,不住迎合那女子啄食一般的親吻,一邊上下其手胡亂揉捏,得空兒那嘴裡卻是氣喘籲籲地疑惑了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