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城乃是一座大城,其中五域各具萬裡之遙,一座城實質就是一個國度呢。劍川所在城主府乃是中州城中域之地,而那天門派卻是在東域,劍川一陣法陣傳輸,人卻是到了東域一座接引城中,城确實不大,不過區區百裡之闊。然而其中商家客子卻是往來不絕,散修中也是有一些能人彙集此地,蓋其地相距斷魂山不遠,機緣稍好,便可以得了大把修材法料呢。
中州城東域接引城傳輸大殿,一座大法陣上一道亮光閃爍,不過一絲功夫,十數修家術士身影漸漸清晰,其中一修面目尋常,一出法陣便是如同初出茅廬的雛子,将那顆頭顱四下裡直瞅。
“師尊,别這樣想鄉下人進城一般,太丢人呢!”
布歸悄然傳音。哪裡知道劍川卻是一點兒也不顧忌,隻是我行我素。
“兀那漢子?可是第一次道我東域之地?”
“是!”
“可有哪家的推薦信符麼?”
“沒有!”
“可有我東域諸門閥聯合推出的令牌麼?”
“沒有!”
“哼,你這也沒有,那也沒有,還想要來我東域大地逍遙麼?”
“我有錢!”
劍川冷哼一聲。
“啊,什麼?什麼?錢?什麼錢?金晶脈石?”
“還有許多珍貴修材法料!”
“師尊,我們走吧!”
布歸冷冰冰說道。
“好吧!各位回見!”
“慢!入我接引城,得需入城費!”
“師尊,莫要理睬,我們還是快些出去吧。”
“好!”
劍川随了布歸直接出門就走,那發着你旁邊數家修衆居然圍攏過來,其中鑲嵌于劍川說話的那修家喝一聲道:
“交出例錢!否則殺無赦!”
“師尊,他們要殺人!”
“那就先下手為強,殺了他們吧!”
“是!”
那布歸說動真動手,直接祭出一柄修劍,一陣快閃,那地面上已經是倒下了數位傳輸殿當值修家的死屍。
“爾等可還要例錢?”
劍川面無異色的随意發問。
“爺,我們錯了!求您開恩吧!”
“哼,這殿中來來去去修家無數,沒有人問他們要例錢,這厮卻偏偏問我要!豈非尋死?”
“是是是!”
“走!”
劍川随意一聲,帶了布歸直接行出門去。而那傳輸大殿中修家忽然一個個呆立不動,知道過去半刻時候,那些人才醒悟過來。
“怎麼回事?怎麼老大他們死在這裡了?”
“我怎麼知道?”
“難道・・・・・・難道我們頭腦裡記憶的事兒盡數遭了大能洗去了幹淨?”
一個修家忽然大吃一驚,結結巴巴懷疑道。大家夥兒聞言一個個直直盯視了呢地上死去的數修家,忽然驚得出了一聲冷汗。
“天啊,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廣衆之間,說殺人就殺人!說封禁我們的記憶便是封了,一點也沒有懼怕我東域諸大家門閥各大勢力!這是什麼人?難道是仙家麼?”
“先是報上上頭知悉得好!畢竟死去了好幾人呢!”
不一時,有數位大能駕了雲頭過來,傲慢不可一世的樣子,便那樣緩緩兒飛到了那大殿中。
“爾等說一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大人,我等也是不知道!”
“胡說!人死在你們面前,你們卻說不知道!當我們都是傻瓜麼?”
“爺,似乎是我等在此地值守的所有人的意念都是遭了某大修清洗幹淨了!我等根本想不起一絲一毫當時的情景來。”
“嗯?如此倒有些意思了!”
“查!徹查之!奶奶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且說劍川二人殺了人之後,也是匆匆而去,繞過了幾道街,到了一處背巷子裡,施展了法門化身為一介白面儒生,搖了一道扇子,慢吞吞往一處酒肆而去。
“師尊,這樣子可能夠逃避得了他們的追查麼?”
“什麼?我們好好兒過來,哪裡需要逃避?奉公守法之人,怕了誰去?”
“呃?師尊,你是這樣的人?”
“嘿嘿嘿,你是不知道我與天門一脈的仇怨!下洞天時候,我曾以一己之力迫其天門大佬一個個飛身此界仙人洞,從而毀去了他們在下洞天的傳承。這一次過來也是要瞧一瞧昔日那些仇家冤家過得好不好呢!”
“師尊,你真是有些變态哩!”
“嘿嘿嘿,成功人士那個不是變态!”
“咦?嗯,說的也是呢!”
涼熱你一邊說着話,一邊信步登上那做酒肆的樓梯,直接到了三層雅間。一位女修家扭動了豐臀行過來,對了劍川師徒二人道:
“二位客官,想要點什麼?”
“這位姐姐,小生想要一些可口的下酒菜,再打來兩角燒酒!”
“曉得了!奴家這就下去準備。”
待那女侍下了樓去,布歸道:
“師尊,你怎麼好像有些好色呢!這可非是修家應該有的品質!”
“那你說修家應該有的品質是什麼?”
“呃,這個・・・・・・最起碼應該是剛正不阿!還有應該是君子坦蕩蕩,而非是如小人一般長戚戚!”
“你懂什麼?萬紫千紅才是春!人世間億計人數,自然有億計品貌,何以有定論以為這樣就是正确的?而違背了所謂一家之言就是錯誤的?什麼是君子?道貌岸然可是君子?兩面三刀可是君子?弄虛作假可是君子?是故真真實實才是君子!某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有些好色,可是又有些好文!喜修行練法,有覺修行練法有違天道!故以某觀之,人之為人,活于天地之間,當順天地之真意,逆天地之邪妄。不應盲從,不應唯上,不應勉強,但應本心爾!”
“師尊,似乎你的說辭也是有些道理呢!”
“為師之修行,乃是憑借本心,憑借天道,憑借心中的那一絲憐憫!”
“悲天憫人!”
“不錯!”
兩人辯論沒得一會子功夫,那女子已經是婷婷袅袅晃悠了那個肥臀行了過來。
“客官,您的酒菜來了!”
“多謝。布歸呀,看賞。”
“多謝二位客子!”
那女子拿了布歸抛過去的一塊上品脈石,大是喜歡,忙不疊地道謝。劍川卻是笑吟吟道:
“這位大姐,小生周遊列國,曾聞此間有一個天門派勢力甚是不凡,不知可是當真?怎麼在修界其名望似乎不顯啊!”
“呵呵呵,先生哪裡知道這天門乃是下界勢力中大能飛升者創建,似乎很是不凡!便是東域大勢力也是不敢輕易得罪他們呢。”
“難道他們中已經有人修煉成仙了麼?”
“這倒不是!不過其實也是不遠矣!”
“他麼内中有無特有名氣的修家?”
劍川想瞧一瞧其中有無在下洞天中叱咤風雲的自家認識的人物,好早作一些打算。
“當然有了!最為有名的當然是他們的老祖宗,那老頭兒已經是半仙的修為,散仙之境界上隻是差了半步,無論如何度不過去了!其次便是當今天門的大宗主,以及其麾下數位大佬了。不過最引人矚目的卻是一介女修,名喚曦如雲,目下已經是大乘巅峰之境界,乃是我東域年青一代中的翹楚!其・・・・・・”
劍川猛可裡聞聽此語,忽然心間一陣兒震驚,腦子裡直接轟轟隆隆亂響,卻是再連那女子一句花兒也不曾聽得到。
“啊呀,曦如雲!難道真是你麼?多少年了?居然還能夠聽到你的名姓!可是時光一去不複返了,一切已經是過眼雲煙了。那時候的一切美好時光啊・・・・・・啊,曦如雲呀。”
劍川歎息半晌,皺了眉頭一口一口隻是喝酒。
“師尊,你認識這個曦如雲?”
“若真是她,那麼其人便乃是某曾在下洞天時候的戀人呀!”
“啊!戀人?嘿嘿嘿,師尊,原來你和那女修有一腿呀?怪不得你要到此地來呀!”
“胡說八道!老子・・・・・・老子早都忘記此人了!那個時候,其乃是化神大修,而某家不過區區築基左右境界的修家爾。誰知道她與我相戀是否是為了磨砺心智呢?而我不過就是她人生中的一個過客罷了!甚至是其修行的墊腳石爾,還不如一介過客呢!“
“那麼師尊,你有沒有再續前緣的打算?”
“再續前緣?唉,時過境遷了,我與她都已經沒有了曾經的激情,又怎麼可能再續前緣呢?水中月,鏡中花罷了。”
兩人這般一邊吃酒,一邊述說下洞天的事兒,自然劍川也是說到了另一個其少年時候的女神----火若水。
“師尊,那火若水難道真是一介魚龍之軀麼?”
“我的猜測是這樣!不過誰知道呢?我隻是救了她,收容她與我一起度過了那試煉地大半的時光,其後她身體複原,忽然辭别,徑直而去!布歸,你是不知道,那時候我可是情窦初開,一顆心除去曦如雲,便就整個兒撲在了她那裡。我曾不計生死出去替她打探消息,獵捕妖獸,拾掇靈藥之類供她恢複法能・・・・・・然而其徑直離去,毫不猶豫,一無回顧!這就是我的青少年時候的初戀呢!”
“師尊,你可真是經曆豐富,閱曆無群呀!”
“還不是給人一腳蹬了麼!”
“那可不一樣!至少你是付出了真情的!對于我們修行之人來說,每一次真情都是不錯的機緣呢!到了如今,修行有了成就,大家夥兒早都已經是成了虛假的人了!再哪裡會有這樣一次的經曆呢?”
“嗯,說的是。”
劍川與布歸兩人一頓飯早已經是将酒喝得精光,正預備了結賬,忽然對面街上傳來了乒乒乓乓的鬥架聲音。
“與我将此賊子砍了!”
有一修家吼道。
“我呸!奶奶的,什麼東西?不就是占了你祖上餘蔭麼,耀武揚威!我呸!若非曦如雲道祖庇護,區區一個元嬰,早将你鬥殺了!”
“什麼?曦如雲已經嫁人了,還有了後了?”
劍川心間一絲苦澀流出,不由喝酒的興趣大減,算了賬,下樓而去。
“師尊,你是真不去見那曦如雲了麼?”
“唉,走吧,還見她做什麼?”
兩人不過行了幾步,忽然一道劍光,流星一般直擊劍川面門,其輕輕一揮手,引斜了那劍光,那道劍光直接斬擊到了地面上,居然深深入土,幾乎有了丈許左近。
“咦?上洞天這等天地堅固不下晶石,居然遭了斬擊形成了如此深的溝壑!難道爾等兩修要謀殺老子麼?”
劍川大怒,不由口氣兒強硬起來。
“找死!”
那斬擊處劍光的那厮忽然舍棄了另一修,直直兒對了劍川沖過來。
“榆木疙瘩,待老子将此賊子斬殺了,卻再來與你鬥上一百個回合如何?”
那兩修家根本就沒理睬劍川,直接對了交涉。
“喂,我說!你二人眼裡可有我這個受害人沒有?”
“丫丫個呸的,這死囚居然敢尋我晦氣!”
持劍的曦如雲家小子喝一聲,腳踩仙劍,徑直飛過來,當頭一劍,隻取劍川。劍川就手一束,直接将那厮抓了來,低聲喊道:
“你家老祖可是曦如雲?”
“小子,識相的趕緊罷手,否則有你的好!”
“混蛋東西,居然敢忤逆我!”
劍川揮起手,噼噼啪啪一陣兒嘴巴子猛甩,直打得那厮哭爹叫娘!
“前輩,饒了我吧!嗚嗚嗚,臉都給你打腫了!”
“混蛋東西!可知錯了!”
“是!是!是!小子知錯了!”
劍川一揮手,将那厮抛出去,直接卻是慢悠悠出去,沿街而行。
“曦家的小子,你我再打不打了?”
另一邊,一位高高大大的漢子大聲譏諷道。
“我不想打了,我要去報上我家族知曉,有人居然敢辱我老祖!”
“嘿嘿嘿!你家老祖?呵呵呵,據我所知你家老祖似乎不是她吧?難道說神通略略一超越,便就身份力變?原本的晚輩卻直接代替了老祖變成了老祖宗了,哈哈哈,有趣呐!”
“混蛋!我家之事,由得你胡說麼?信不信我宰了你!”
“不信!”
“媽的,去死吧!”
那曦如雲家的修家忽然祭起一柄飛劍,直接斬擊到了對罵那厮的身上,那厮雖則避過,然而卻哪裡知曉曦家劍法的精妙,直接斬擊到了那漢子身上,疼得那漢子嗷嗷直叫。惹得其身邊諸修家頓時大聲咒罵,卻是隻是咒罵,不敢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