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争奪的焦點
卡爾最後還是選擇了先回到王宮中。在吉爾梅德臨行前,曾經明确囑咐他要保護好國王陛下,那個剛剛成年的,無論是文治還是武功都還不值一提的小男孩兒。
“赫克托!給我離開陛下的身邊!”但他還是來晚了一步,一路上倒下的禁衛軍戰士的屍體已經告訴了他事态的惡化程度。而當真正看見那個肥胖的身影站在王位旁時,他是真的無法抑制住内心的憤怒了。“你這豬猡!怎麼敢站在那個位置!那是宰相才能。。”
“王上,已經任命我為新一代的宰相了!”那個胖子赫克托得意洋洋地喊道,生怕下面那個人聽不見,還特意把那張簽名蓋好了國玺的诏書扔了下去,正落在了卡爾的腳邊前一點。“看清楚了嗎?卡爾衛隊長?看清楚了以後,就接下我的第一道命令!我現在解除你的衛隊長職務!你因為犯下叛國罪,将被打入大牢,等待你的将是死刑!”
随着這個胖子一聲令下,一排排裝備精良的精銳士兵從大殿兩側湧了進來,把卡爾團團圍住。染着未幹鮮血的矛尖整齊地指向了包圍中央的騎士,盔甲上的符文炫光閃動着嗜血的紅光。這樣的陣容,哪怕是對付一個正值頂峰的巨人族群都綽綽有餘了。
“赫克托伯爵。你不能這樣做。即使是宰相在處置衛隊長這一級别的官員,也是要經過寡人同意的。”那個稚嫩的孩子卻在這一時刻站了出來,走到了那個肥胖的半精靈面前。這出乎了兩個人的預料。殊不知,這個年少的國王在内心深處其實也抱着和卡爾一樣的想法。
“哦。是我僭越了。抱歉了,我的陛下。”這個少見的肥胖的半精靈隻是稍微楞了一下,就馬上選擇了讓步,在毫無誠意地道了一個歉後,就再也不回頭看這一君一臣,轉身帶着一半的精銳士兵離開了。剩下的一半自動走到了以前禁軍的守衛地點,俨然是已經取代了禁軍的職能了。對于這樣的情況,小國王無可奈何。卡爾也隻是冷眼旁觀。直到那個肥碩的身影完全消失後,他才轉過了身,看着他的國王。
“您太魯莽了。如果不是赫克托那胖子的可憐的腦子裡還有一點理智,隻怕我們今天都會。。”
“好了。加龍德卿。如果我剛剛不說話,你現在就已經在大牢裡了。在羅山德宰相剛走的這段時間裡,我們自己可不能亂了陣腳。而你的位置尤為重要。”年幼的精靈王打斷了卡爾的發言,轉身回到了王座上。他實在是太年輕了,雖然他的早慧讓吉爾梅德都為之驚歎,可他畢竟還隻是個孩子而已,沒有歲月的積累,連這個主動跳出來送死做炮灰的赫克托都沒辦法應付。這個孩子還沒領悟到什麼是真正的政治之道。
但卡爾也不好說什麼,他畢竟隻是一個衛隊長,不是勾心鬥角的政客。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他也确實是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來應對這樣的局面。“也許隻有那位才能做到吧。”他不禁這樣想到。
“那麼。加龍德卿,我們的下一步的打算是什麼呢?”
“我們就在這裡談嗎?陛下。”他的眼睛瞥了瞥周圍巡邏的衛士們,這麼多的耳目,我們一定要這麼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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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可以了嗎?”青澀的身體泡在淺白的池水中,精靈王擡起頭看着浴池邊的衛隊長,開口問道。
皇家浴池,确實是一處絕對不會被外人耳目滲透進來的地方,曆代的國王都曾經在這裡會見他們的心腹之臣,其名曰:坦誠相待。雖然很多人都對此嗤之以鼻,但是每一個政客都渴望着能有這樣的被召見的機會,一國之君的榮寵,誰不想要?
“您這是。。”什麼意思?這個刻闆的精靈眯了眯眼睛,把目光移到了浴池邊的鹿首噴嘴,那是愛松卡達的護國神獸之一的雕像,象征着森林與和平的白鹿神。這個看了千萬遍的雕像,今天好像又有了什麼不同,惹得這位衛隊長一直盯着不放,就算是回話也沒有轉移視線。
“噗。你這算是害羞嘛?加龍德卿。下來一起啊,今天的水很舒服呢。”
“您要是再這樣,我就回去了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找你來當然是為了接下來的戰略了啊。你有什麼想法,說說看吧。”
“抱歉,我隻是個武人,做不到什麼神機妙算的軍師角色。”
“嗯?”少年擡起眼皮望了望那個嚴肅的男人,又閉上了眼,好像開始專心享受起蒸汽和熱水帶來的肉體的快感。“說不出來?那麼你就先下去好好想想吧。想想到底該怎麼做吧。”一句話裡,兩個“想想”和“做”,都被刻意加重了,這是什麼意思呢?卡爾并不明白。不過就像曾經另一個人對他說過的。
“不管你去做什麼,請記住永遠都會有一個人守在你的背後。”
他也不用去想,他畢竟隻是個武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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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順利嗎?赫克托。”輕靈的聲音從門後傳了出來。
“很順利。和您預計的一樣,那個沒長大的孩子果然出言反對了我俱進卡爾・加龍德的命令。”剛剛還趾高氣揚的新任宰相,這個時候就像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狗一樣,趴伏在了地下室的門口,聆聽着裡面人的教誨。哪怕他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了,但他知道他現在的一切都是裡面的人給的,隻要那個人想,他随時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很好。那麼接下來就去進行下一步吧。”
“額,那個大人。請問下一步是什麼?”赫克托擦了一把汗,擡頭問道。
“問我?哈哈哈,你現在可是愛松卡達的宰相啊!這種事你不應該去問你的王上嗎?”輕快的笑聲漸漸降低,裡面的人已經離開了。
“問我的王?”他嘀咕着,爬了起來,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地上的豪宅。“那個小鬼有什麼好問的?”
還沒等他喘一口氣,就有一個沒有眼力見的侍從從外面走了進來,那一副神神秘秘卻有掩飾不住焦急的樣子,顯然是有什麼急事發生了。
“又有什麼事啊?”
“東城門急信,卡爾・加龍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