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責問
失去了世界樹,精靈們再也沒有長久的壽命和永恒的青春。華麗而高貴的索立達西亞城掩蓋不了在場所有精靈的虛弱和悲傷,他們此時給愛德華的感覺就像是被蛛網網住的蝴蝶,靜靜地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可悲,即使沒有了世界樹,這些人就沒有了人生的意義了嗎?”同為精靈的伊莎貝拉搖頭歎息道,“在母大陸,我們精靈的命運比他們要悲慘千百倍,卻依舊會堅強地活下去,尋找人生的意義。”
“沒有經曆過苦痛,就無法鼓起這個勇氣。”人生閱曆也十分豐富的希裡看着四周眼神有點麻木的精靈悲涼道,“将自己的命運寄托在一棵樹上面,不得不說是真的很愚蠢。”
“帕尼薩,你們是來嘲笑我們的嗎?”精靈的長耳朵可不是白長的,更何況伊莎貝拉和希裡也沒有可以壓低音量,但即使如此,聽到他們的話的精靈,依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佩蘭佩克憤怒地沉聲道。
“不,我們是來拯救你們的。”帕尼薩也很認同伊莎貝拉和希裡的話,他高聲道,“在遙遠的北方,有一棵新的世界樹成長了起來……”
帕尼薩還沒有說完,四周的精靈全部騷動了起來,他們的眼睛之中終于有了一絲神采,目光熱切地看着帕尼薩。
這些精靈之中不乏一些老人,他們認識曾經輝煌一時的聖橡木家族的族長帕尼薩,在他們的印象中,聖橡木家族雖然土裡土氣,但卻十分務實。他說的話肯定是真的。
“你在說笑話?”佩蘭佩克也是瞳孔一縮,但很快否決道,“大陸的北方是一片冰天雪地,你認為世界樹能夠在那裡生長?更何況,那裡是獸人帝國的領地,你此次來的目的就是想要驅使我們進攻獸人帝國嗎?這可不是我所認識的帕尼薩,聖橡木家族的族長。”
“聽我說完,佩蘭佩克。”帕尼薩顯然對這位佩蘭佩克并沒有惡感,耐心地道,“這棵世界樹屬于獵魔者騎士團,是我身邊的這位愛德華・李先生親手種下的。”
人們的目光終于集中到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愛德華的身上。然後他們驚奇地發現,他們對這位人類并沒有厭惡之感。
“諸位,我是獵魔者騎士團的團長愛德華・李。”愛德華平靜地說道,聲音并不大,但卻直入每一個精靈的腦海裡,“來自西大陸的奧茲雷姆大軍已經兵臨索立達西亞,現在你們隻有兩個選擇:跟我走,繼續延續東大陸精靈一族;或者滅亡,成為奧茲雷姆的奴隸或附庸。”
愛德華的話再次讓整個廣場上的精靈大嘩。多少年來,這些精靈明白如果世界樹不能重生,那麼他們的末日必然會到來,卻沒有想到這個末日會來的這麼快。
“等一等!這件事情我們不能在這裡說,我領你們去見女王陛下……”佩蘭佩克大驚道。
“為什麼不能當着精靈王國的子民們說?”安妮娅卻突然插嘴道,“難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們星木家族還想要緊守着所謂的精靈王族的尊嚴而拖沓行事嗎?”
“讓那‘可敬’的女王陛下出來面對我們吧!”安妮娅高聲道,“星木王族摧毀了曾經強盛的索立達西亞,現在是時候……”
安妮娅的話還沒有說完,大量的精靈士兵從廣場北方的王宮大門湧了出來。一部分将愛德華等人團團圍住,另一部分則排成了整齊而莊嚴的儀仗隊形。
在衆多施法者儀仗彙聚成的彩色法術地毯的鋪墊之下,一名身穿華麗彩衣,樣貌年輕、美麗而優雅的女精靈手持權杖走了出來。
毫無疑問,這名高貴的女精靈就是索立達西亞的女王陛下――佩蘭莉絲・星木。這位看上去十分年輕的女王其實是和帕尼薩、佩蘭佩克同一時代的人物,後者更是她的孿生哥哥,而她的樣貌之所以沒有老去,是因為她曾經吃下過一枚世界樹的種子。
“我以為是誰,原來是被放逐的聖橡木家族的帕尼薩。”佩蘭莉絲在衆多精靈王國将臣的簇擁下華麗登場,用輕蔑的口吻道,“是什麼讓你有膽量再次回到索立達西亞?就憑這些人類和長相奇特的精靈?”
“還有你,大膽的小姑娘,你侮辱了我精靈王國的王族,就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把他們抓起來!”
佩蘭莉絲一聲令下,包圍住愛德華等人的精靈士兵立刻準備動手,但跟随着愛德華一起來的聖騎士顯然不會讓他們如願,立刻拔出了武器,将愛德華等人保護在其中。
“佩蘭莉絲,你還是那麼愚蠢、無知而自私。”帕尼薩怒不可遏地道,“自從你登上女王的寶座之後,你的愚蠢生生葬送了強大的精靈王國――你傲慢地認為除了精靈之外,所有種族都是低等的,以至于所有鄰國都和我們交惡;你閉關鎖國,遏制了我們的經濟和情況來源;你隻顧着自己享樂,而忽視了精靈王國的軍政和政務;你為了排除異己,抹殺不同的聲音,先後放逐了我們聖橡木家族在内的好幾個家族;而你最大的罪過,就是因為你吃掉了索立達西亞的孩子,讓世界樹悲傷而死!”
帕尼薩每說一句罪行,所有在場的精靈民衆都立刻陷入了回憶,他們突然發現,精靈王國從強盛到衰弱的過程,似乎真的和他們的女王陛下有關。而當他們聽到最後一個罪行的時候,無論是精靈民衆還是精靈士兵們,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世界樹的枯萎,是這個原因引起的?
“閉嘴!”佩蘭莉絲臉色蒼白,她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她曾經最大的眼中釘,居然知道這個鮮為人知的内幕,“我吃掉世界樹的種子,隻是因為不想再讓東大陸出現另外一個精靈王國而已!你别想用這種可笑的理由來挑撥我和子民們的關系!”
“我說的是事實!”帕尼薩高聲道,“在我們周圍的每一個植物都是有生命的,而索立達西亞作為我們神聖的庇護者更是有着她的思想!在你吃掉索立達西亞孩子的時候,她的靈魂就因為過度的悲傷而逐漸衰弱,直至徹底枯萎死去,這一切的緣由就是因為你的自私、愚蠢、懦弱……”
“夠了!你們還在等什麼!給我殺了這個猖狂的被放逐者!”佩蘭莉絲尖叫着打斷了帕尼薩的質問和職責。
但是包圍住帕尼薩等人的精靈士兵卻沒有動,因為執掌兵權的佩蘭佩克――佩蘭莉絲的哥哥并沒有下命令。
“這……這是真的嗎?”佩蘭佩克雙目無神地看着佩蘭莉絲道。
“無論是不是真的,這片美麗的土地将不再是你們的領地。”就在整個索立達西亞陷入震驚的時候,一個聲音從空中傳來。
愚者帶着她的三名将領,出現在了索立達西亞的上空。
“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親愛的愛德華先生。”愚者優雅地笑道,“還能在再見面的時候,見識這麼一場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