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叫,驚醒了正在讨論的陸凡四人。
他們齊刷刷回過頭,剛好看到運動裝大叔憑空消失的那一幕。
孫淼淼吓得臉都白了,鬼,就在她身旁殺了一個人!
金雲文和傅彪的臉皮也有些抽搐,尤其是金雲文,身體都有些發顫了,
遇到鬼這種天熱的恐懼體,他們的表現,也不比女生好多少。
“已經,開始殺人了麼?”
陸凡表現的,隻有一點意外,并沒有怎麼害怕。
相比第一次第二次直播中的恐怖場景來說,這位大叔,死得簡直太有素質了,沒有血,沒有屍體,什麼都沒有。
那個金發美女,就和運動裝大叔坐在一起,親眼看着一個大活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已經是吓得昏迷了過去。
“陸先生,鬼、鬼已經開始殺人了,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那隻鬼,已經上了車?”
金雲文感覺一陣口幹舌燥的。
陸凡沒說話,目光在金發美女和第一站上車的那個T恤青年身上掃。
如果鬼已經上車了,運動裝大叔被殺死,那麼鬼,就隻能是這兩人中的一個。
金發美女吓得昏迷,T恤青年的嫌疑比較大。
可現在就面臨二選一,會不會太快,也太容易了點?
“陸老弟,是女的,還是男的?”
傅彪目光如鷹隼,也是盯着兩人看。
他的目光落在金發美女身上比較多,顯然,那是他心裡的答案。
“是男的,肯定是男的!”孫淼淼目光則是落在T恤青年身上,“我早就說過了,我看到他身上的骷髅在對我笑,可你們都不相信!”
“不,等等。”
金雲文眉頭卻是皺了皺。
傅彪和孫淼淼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穿運動裝的大叔,真的死了嗎?”
金雲文沉聲道。
“金先生,我們親眼看到的,他,他死了。”
孫淼淼咬咬嘴唇。
“不,你不要弄混了,我們看到的是,他消失了,消失和死,是兩碼事,誰敢說,那位大叔一定是死了?”
“你的意思是・・・・・・”
傅彪有些明白金雲文的意思了。
“沒錯,假象,運動裝大叔的消失,很可能是個假象,試問有誰會懷疑一個消失的人?”
金雲文右手按在大腿上,食指有規律的敲擊着,每當他深入思考的時候,都會做這個動作。
“大兄弟,不愧是分析師,這分析能力,杠杠滴!”
傅彪對金雲文豎起了大拇指。
孫淼淼,也有些敬佩的看着金雲文,她就完全沒有想到這方面來,第一個就将運動裝大叔排除了。
“我倒是覺得,那位大叔,是真的死了。”
陸凡卻給出了不一樣的意見。
“消失了,并不等于死,我們沒有一個人,看到他的死。”
金雲文看着陸凡,目光犀利。
“如果真像你說的,用假象迷惑我們,那讓我們看到那大叔的死,豈不是更好?比起不會懷疑消失的人,已經死去的人,更加不會被懷疑吧?鬼既然可以做假象,為什麼不做一個死去的假象?”
陸凡的聲音,不急不緩,聽起來很有一種睿智的感覺。
“果然還是學弟說的有道理。”
孫淼淼猛點頭。
“陸小弟,原來你才是最聰明的。”
傅彪也稱贊起陸凡來。
“可能,可能是鬼的能力不夠,隻能做這種程度的假象!”
金雲文心裡雖然已經認可了陸凡的分析,可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的推理被瞬間推翻,稱贊自己的人轉眼間去崇拜别人,還是有點不好受。
“大叔是真的死了,還是,他沒死,隻是鬼做出來的假象?”
“如果大叔是人,鬼根本不用拿他做假象,直接殺了就是,它要我們看得就是大叔死,直接弄死就是。”
“如果大叔是鬼,就更不會做這個假象了,因為這樣反而更将我們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還不如安安靜靜的當一個普通乘客,什麼都不做。”
陸凡不認為大叔的死是假象,因為這假象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大叔老老實實的什麼都不做,什麼異常沒有,這才是最好的僞裝,比任何假象都有用。
姑且,先認為大叔是真的死了,可是,問題又來了。
“鬼現在就開始殺人?”
“現在列車上隻有三名乘客,殺掉一名,就隻剩下兩名,就算我們分析不出這兩人誰是鬼,蒙都能蒙過關,鬼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殺人啊。”
“可是那位大叔,明明就是鬼殺的!”
“可是,那隻鬼,隻要不是傻子,就不該在這個時候殺人,等再過兩站,乘客多一點再殺,不是更好嗎?”
陸凡陷入了糾結之中,運動裝大叔毫無疑問是鬼殺的,可這個時候,鬼不應該殺人!
“難道,不止一隻鬼,殺掉大叔的這隻鬼,和我們要找的鬼不是一隻,所以它任性,想怎麼殺,就怎麼殺?”
陸凡腦海中冒出一個荒誕的想法來,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這個悖論。
“不對,直播遊戲說的清清楚楚,會有‘一隻’鬼混進來,說了是一隻,那就是一隻,不會有兩隻的。”
“可如果是一隻鬼,真的說不通,那隻鬼是傻子嗎,要在這個時候殺人?”
“等等,鬼殺人,不需要直接接觸就可以,難道,殺掉大叔的這一隻鬼,根本沒有上車,是在車外面,隔空殺的?”
走到窗前一看,果然,一架無人機正盤旋在公交上空,向着遠處飛去。
“有鬼要溜進公交裡面,還有鬼在公交外面殺人,這次的直播遊戲,簡直不要太坑。”
陸凡揉了揉太陽穴,這次遊戲的難度,超過了他的想象。
“列車到站‘一度地獄’站,請下車的乘客拿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從後門下車。”
很快,第三站,到了。
“一度地獄?”
陸凡皺了皺眉頭,這公交站名,真的不是在暗示什麼嗎?
想想現在已經到過的站,“阿彌陀佛”、“狀元及第”、“一度地獄”,這些站名,如此古怪,是真的随意取的,還是将生路隐藏在其中?
可如果真的是将生路隐藏在公交站名裡,不應該是把公交站名取得很普通,讓人注意不到嗎?
還是說,這暗示非常非常的難,即便是留意了,也根本想不出?
這一次上車的,是三個青年,三個長相一模一樣的青年。
三人長得實在太像了,臉一樣,身高身材也都一樣,根本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如果不是穿的衣服不一樣,根本沒人認得出來。
“老三,你胡說八道什麼,開車的分明是你,我和大哥根本沒有駕照的!”
“二哥,你是沒有駕照,不過你會開車比我早,再說了,鄉下那種地方,誰理駕照呀,開車的肯定是你!”
“嗯,好像真是老二,我好像是這麼記得的。”
“大哥,你确定你記得是我?我們長得都一樣,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三年,你還記得清楚?”
這三胞胎,是一直吵着上車的。
“三位大哥,不知道你們在争論些什麼呀?”
陸凡上去問道。
“正好,這位小兄弟,你來評評理。”
其中一個穿卡其色襯衫的說道。
“評理就評理,反正開車的不是我。”
“對呀,誰怕誰!”
另外兩兄弟也往前面擠。
“首先,自己我介紹下,想必你們也看出來了,我們是三胞胎,我呢,是老大,叫李惜時。”卡其色襯衫的指指自己,又指指一邊穿白色襯衫的那個,“這個,是三胞胎的老二,叫李惜分。”
最後,他指指穿青色襯衣的,“這個,是三胞胎中的老三,叫李惜秒。”
還好,三兄弟穿了三件顔色不同的襯衣,要不然,還真的沒法辨認。
“三位李兄,你們好,不知道你們想讓我們評什麼理呢?”
金雲文很有禮貌的問道。
“是這樣子的,昨天,我和老二去掃墓・・・・・・”
“大哥,你這話我不愛聽,什麼叫你和老二去掃墓?去掃墓的明明是我!至于另外一個,誰知道是你還是二哥!”
老大李惜時才剛剛起個頭,老三李惜秒就不樂意的打斷了。
“是你啊?哦,那天,我和老三去掃墓・・・・・・”
李惜時改了口。
“大哥,你不要再裝了,你根本沒有去掃墓,去掃墓的,是我和老三!”
老二李惜分又開口打斷。
陸凡、金雲文、傅彪還有孫淼淼,都聽得是一頭霧水,怎麼回事這是,這三人,誰去掃的墓,都不知道嗎?
“停!先停一停!”眼看三兄弟又要吵起來,陸凡連忙叫停,“不管你們對對方的話有什麼意見,都先别開口,一個一個說,總會輪到你的,這樣都搶着說,我們根本聽不清。”
三兄弟互相哼一聲,這才閉嘴。
“長幼有序,大哥先說吧。”
金雲文說道。
“哼!”
“哼!”
老二老三又齊齊一聲哼。
“我記憶中是這樣子的,昨天,我和他們倆中的一個去掃墓,去的時候是兩個人,但是回來的時候,是三個人,多了一個。”
李惜時有些得意洋洋的擡擡頭,才開口說道。
“給誰掃墓?”
陸凡心突的一跳,又是多了一個的戲碼?
上一站,那個金發美女,是照片上多了一個,這一次,直接成真了?
“給他們倆中的一個呀!我們是三胞胎,但是三年前,有一次我們一起開車出去玩,有一個人,出車禍死掉了,剩下的兩個,每年清明都會去掃墓。以往都沒發生什麼異常,可這一次,掃墓歸來之後,三兄弟竟然都回來了!”
“我們都記得自己活着,另外兩個,一個死,一個活,可是到底是誰死,誰活,根本想不起來。”
“我們仨長得一模一樣,其他人也完全分辨不出來三年前死得到底是誰,我們又記不清,到底誰出的車禍死掉了,怎麼都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