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
曹校長幹脆從躺椅上做起,震撼地盯着李雲,問道,“你快練成《蠻龍鏖戰體》了?”
雖然他并不清楚李雲是否練成了《馬踏飛隼腿法》,但這其實很好推測,因為在數天前,曹校長就知道李雲在練腿功,而按照他的性格,又不太可能同時習練兩本武學,所以必然是已經練成了腿功。
“應該還沒那麼快。”
李雲這次倒沒點頭,而是沉吟道,“還要看新練的這三門武學何時能大成,恐怕十天半月――”
“那還不叫快!?”
曹校長額上青筋鼓起,大吼道。
“好吧。”
李雲聳聳肩,不再刺激他,“那夥食的事――”
“我會吩咐下去,五頓不夠就十頓,總不會讓你餓着。”
曹校長沒好氣道。
“好,謝了。”
李雲神色稍緩,而後頓了頓,又問道:“對了,校長,你可知蘭河中學的首席?”
“怎麼了?”
一聽李雲将話題轉到這上面,曹校長心中一緊,忙問道,“他很厲害?”
“你不清楚?”
李雲狐疑看他。
“我就是一中學校長,你把我當什麼了?我去探查其他學校的事幹嘛?”
曹校長立即吼道。
“......”
李雲有點尴尬的收回視線,他是被曹老頭曾經那“無所不知無處不在”的舉止給迷惑了,現在想來,應該是學校裡的老師以及王宏,外加數隻寶石黑鷹都是他手下眼線的緣故,畢竟他是校長,但不是傭兵公會會長。
“到底什麼事,快說!”
曹校長繼續追問道。
“我也是聽于侍晴說,那個叫孔陽的首席也練了絕品武學。”
李雲說着看他,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
“絕品武學?”
曹校長果然皺了皺眉,但隻是稍想了一下,就馬上擡頭道,“我還以為何事,你就放寬心吧,那小子應該和你不同。”
“哦?”
李雲好奇心起,問道,“這是為何?”
其實他以前就疑惑過張小燕之事,隻是好歹覺得對方算自己半個朋友,就不曾向曹老頭提起。
“若我所料不錯,他學的那本絕品秘籍應該是家傳武學。”
曹老頭解釋一句,又喃喃道,“蘭河鎮的孔家.....沒聽說過,應該是家道中落的小戶家族,如此,倒也說得通了。”
“這和家傳武學有何關系?”
李雲卻聽得不甚明白,不滿道。
“哼,什麼關系?那關系可大了!”
曹校長回過神來,冷笑道。
“小子,你想想,憑絕品武學的誘惑,曆史上會有多少武者會前仆後繼,欲得到它?”
“怕是不少。”
李雲配合地道。
“那如果有武者得到了,卻發現窮盡一生,都無法練至大成,甚至無法入門呢?”
曹校長幽幽道。
“那――讓子孫後輩繼續研究?”
李雲漸漸被曹校長帶進思路中,但答案一出口,他眉毛一皺,立即道,“然後就真被他們一代代研究,給研究出方法了?”
“哼,不過是取巧的手段罷了,耗資無數,罔顧人倫,這些家夥都差不多瘋了!”
曹校長卻豎眉瞪眼道。
“究竟是何方法?”
李雲追問道。
“你說呢?絕品武學是至高唯一,不可更改的,門檻放在那裡,你覺得他們會研究出什麼?”
曹校長問了一句,卻不等李雲回答,立即氣呼呼道,“他們改不了武學,又生不出能修煉絕品武學的天才,竟轉而去研究如何生出針對該武學的高契合體!”
“高契合體?”
李雲心中已經漸漸恍然,又覺得荒謬,不由再次确認道,“這又是什麼?”
“就是體質極度符合這門武功的要求,身體和武功高度契合,修煉時事半功倍的孩子!”
曹校長冷冷道,“為此,他們研究數百年,從孕體的選材,孕時便藥汁灌注,甚至人為控制出生的時間地點,以便誕下他們想要的孩子!”
“孩子出生後也如提線木偶,被命令着吃各種草藥,浸藥浴,習練各種初級武學,不斷嘗試,不斷改進,優勝劣汰,等有所成後,最後一步步将整個家族人員的體質都逐漸替換,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甚至為了保持這一可笑的‘血統優勢’,而近親――”
“等等!”
李雲打斷了他後面要說的話,有些無語地揉了揉太陽穴,“我知道了,那此法有何利弊?”
“利處自然是讓家族真正掌握一門黃級絕品武學。”
雖這麼說,曹校長卻面露不屑,“而弊端,則是時不時出現一兩具癡傻兒、瘋子或怪物,而且,以此法養成的所謂高手,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局限都極大。”
“要知道,絕品武學可不止是黃級,上面還有玄級,地級等,而武學一旦到了玄級,涉及到真氣運轉和性質變化,可就做不了假了,真正的天才自然無所畏懼,勇猛精進,而他們呢?呵呵......”
曹校長冷笑着斜睨李雲,“否則,你真以為我會不知道,你班上的那個張小燕?不過是懶得搭理這種廢物罷了!”
原來――
李雲眼中一閃,而後緩緩點頭。
他沒有說什麼,而是腦中不斷思索這些話,将其記在心裡。
但馬上腦中就浮現出某些相關記憶,讓他身子一頓,李雲驚訝擡頭,問道:“莫非當初課本上介紹的那些三陰純體,六陽元體,九陰絕體等特殊的習武體質,都是――”
“胡思亂想什麼!”
曹校長瞪了他一眼。
“這些都是天時地利人和的産物,是真正的特殊體質,雖比不得頂尖天才,但也足以在某一方面媲美,甚至超出!但要說那些人的研究靈感是來自于此,倒是沒錯。”
說罷,他又道:“放心吧,真的人工制造的低劣體質,我們是不會在課本上教授給你們的。”
李雲這才點點頭,松了口氣。
半響後,他才又問:“這種家族很多嗎?”
“真正有絕品武學的家族絕對不多。”
曹校長此時已重新躺回竹椅,咯吱咯吱響着,緩緩道:“但若說研究這個的家族或組織――”
“雲小子,你應該也遇上過吧?”
“嗯?”
李雲聞言一楞。
“你忘了?”
曹校長瞥他一眼,提醒道,“就是那個閻家雙儈,兩個無惡不作的垃圾,是被你殺的吧?”
“他們?”
李雲也想起這兩人,畢竟若說外形奇葩的話,他遇到的人裡面,除了張小燕,也就他倆了。
“原來他們也是。”
他心中有些驚異,但現在想來的确不正常,無論是閻頂天的身法,還是閻踏地的硬功,都遠超普通傭兵的水準,且兩人來曆神秘,鎮上的傭兵對他們的認知,也幾乎僅限于其實力和兇暴行徑上。
不對,曹老頭又如何得知是自己殺了他們?
莫非是張力他們?
“看我作甚?”
曹校長感應到李雲的目光,翻了白眼道,“宋家勾結奴靈師,茲事體大,你以為他們一家都死光了,帝國就不會調查了?這麼一查,和你有關的一些破事自然都查出來了!”
李雲眼中恍然,于是問道:“那閻家兄弟的來曆是――”
“是一個組織。”
曹校長說到這,語氣變得嚴肅,“如果調查沒錯的話,他們隸屬帝國南方一個神秘殺手組織,但不知到這邊究竟是任務還是已經叛逃。”
“這個組織掌握着數門調制孕嬰的秘法,專門生産似閻家兄弟這般的畸形殺手,從事情報、人口販賣,綁架暗殺等黑色業務!”
“所以說,雲小子,你現在得罪了那邊――”
曹校長說着忽然看他,意味深長道,“别以為煉體期無敵就是高手了,在沒有足夠的實力前,你最好在這邊老實待着,将心思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