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
李雲心中一驚,忙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啟靈師是好聽的叫法。”
岑雁哼道,“其實他們也不過是仗着手中的戰獸,若能得到汲靈血蛭,誰都能成為啟靈師!”
“汲靈血蛭?”
一聽到這名字,李雲就面色一沉,隐隐猜出啟靈的本質,但還是問道,“這是什麼兇獸?”
“它的前身并非是本土的兇獸。”
岑雁解釋道,“而是在千年前,我們所攻克的一個異界的産物,之後,才有了啟靈師這職業。”
“而汲靈血蛭本身沒任何戰力和智力,隻有吸血本能,但它的天賦靈技非常厲害,能将汲取的血液進行提純再吸收,而在這過程中,啟靈師要做的,隻是在它們提純完吸取的血液後,控制它們反哺回去。”
“所以說。”
李雲語氣古怪道,“所謂的啟靈儀式,就是讓人拿一條大水蛭在身上不停吸血再吐回來?”
“呃。”
岑雁打了個寒顫,摸着胳膊叫道,“你别說的這麼直白啊!害我又想起自己小時候的經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确定這麼做沒有危險麼?”
李雲卻再次問道。
“危險自然是沒的。”
岑雁肯定道,“不過就是惡心了些,不過寒寒心智比其他孩子成熟許多,應該沒事。”
李雲神色稍霁,又問:“既然這手段如此便利,那你們――”
“不可能的。”
岑雁立即搖頭道,“汲靈血蛭是異界生物,而且據說是異族當年用來對抗兇獸而創造的兵器,被我們繳獲後,不知為何,千年來就一直處于不斷退化的狀态,現在更是岌岌可危,繁衍困難,如今的汲靈血蛭,隻能汲取一階生物的血液,若一階以上,其血液中蘊含的力量就足以将它們撐爆。”
“原來如此。”
李雲點點頭,心中對創造出汲靈血蛭的世界生起幾分興趣,但遺憾的是,這個世界早已被本土攻克,灰飛煙滅,讓他頗為可惜。
他忽然想到一點,好奇道:“汲靈血蛭既然能提純天人的血脈,那對亞人――”
“不可能的。”
岑雁立即搖頭道,“亞人的血脈其實就是尋常人的血脈,因為覺醒失敗,天人的那一部分血脈因子重新隐遁進骨髓中,并不外顯,已經超過了汲靈血蛭的能力範圍。”
“嗯。”
李雲倒也沒失望的情緒,畢竟隻是想到了随口一問,漲點見識,最後腦中将這些話全部轉了轉,就又回到原本話題,問道:“岑老師,你那堂妹何時過來,叫什麼名字?”
“待會我便直接告知族裡,讓他們将人送來,快的話明天就能到!”
岑雁笑眯眯道,“她叫岑琴,三歲便覺醒了血脈,說實話資質比我當年可高多了,長得也不賴,所以你小子别在這裝模作樣的嫌棄,你賺大了!”
李雲不置可否,隻是笑着搖搖頭,道:“那就這樣吧,現在我也不欠你什麼人情......你說辭職了,那之後會去作甚?”
“自然是天高任鳥飛!”
岑雁興奮道,“沒了家族束縛,我能去的地方多了,再不濟,老娘早就想去江湖中闖蕩一番,宋國那邊就不錯,到時候裝做尋常武者,也用雙手打出一個響當當的名号出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豈不快哉!”
扮豬吃虎麼?
李雲目光怪異地看了這堂堂三階,卻童心未泯的禦姐天人一眼,也不去置評,說道:“那你出發前,若有空的話,不妨去寒螭門看下寒寒,她還蠻想你的。”
“這我自然會去,那我們便說定了。”
岑雁似乎有些迫不及待道。
“嗯,等等!”
李雲點點頭,忽然又問道,“既然你已經得到消息找來,那司夜然那邊,是不是也有所行動了?”
“他那邊?”
岑雁楞了下,不确定道,“我和那家夥可不熟,不過想來應該也會有所行動吧,怎麼,你想聯系他?”
“......不。”
李雲搖搖頭,想了想,說道,“那就這樣吧,岑老師,下次見。”
“嗯。”
岑雁深深看了他一眼,“雲小子,現在你已經成了所有天人家族眼中的香馍馍,若不想受人擺布,那就盡快強大起來吧,隻要到達三階,以你的戰力,到時候也就無需再看人臉色了。”
“不過現在的話,你還是給我乖乖和岑琴同居吧!”
帶着笑意的話聲一落,岑雁的頭像也徹底消失。
看着終于徹底黯淡下來的靈紋卡,李雲楞了下,随即笑了笑,将其拿了下來。
岑雁說的沒錯,不過,若真不想再看人臉色,區區三階又怎麼夠,要知道,三階之上還有四階,四階之上甚至還有更高,正所謂天外有天,在這存在虛空戰場的世界更是如此。
但他也沒什麼天大的仇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之類的更從沒想過,身為成年人,自然也不會整天琢磨打破所有規則,求什麼大自在大逍遙的中二想法,相反,若帝國――秦皇能始終保持對自己的重視,而非有其他惡念,那他日後也并不介意站在統治階級這邊,“報效國家”,一展所長。
畢竟規則就是如此,他作為規則的受益方之一,又豈有不維護之意。
他并沒有要回地球的強烈念頭,一來他在那邊并沒什麼牽挂,二來,前世身為一個平民,他感覺地球上的空氣聞起來,也未必比這裡更“闵煮自遊”。
而在小鎮上的事告一段落後,李雲此時所面對的情況,其實說起來并不嚴峻,不說帝國和學院始終在庇護着他,真被逼急了,也就是大不了一炮泯恩仇的結果,頂多有些舍不得先天純陽童子氣......
所以岑雁這話并未給他太大感觸,更何況,就算退一萬步說,修煉武學――追尋力量本身就已經是一種享受,又何須更多理由?
不過,他現在的修為的确還是弱了些,難以應對太多突發狀況,所以在收回靈紋卡後,李雲也立即重振精神,拿起了桌邊的《觀般若劍經》,翻開細細看了起來。
哪怕最終都免不了這一炮,在這個世界落地生根,開枝散葉,但感情被人操縱什麼的,李雲還是無法接受,這等于是在扭曲自己的人格和三觀,在他看來,已經是僅次于死亡了。
也正因此,慧劍斬情絲乃是當務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