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睜開了雙眼。
晨光小框也瞬間同步出現在現實,懸浮在他眼前。
隻見在技能欄右側,清晰的顯示着青龍戰體,蠻荒波紋,不滅戰意,無上劍意四項特性,其中無上劍意已經升至一級,已經不再出現閃爍。
但也隻能做到如此了,因為和其他特性一樣,無上劍意根本無法再次升級,也不知道是欠缺了什麼條件。
而在意識空間中,劍意所化的長劍在心湖之上起伏不定,與頭頂的戰意紅雲井水不犯河水,至于佛光大日則依舊高挂當空,緩緩散發着光熱和佛音。
“哥!”
“你如何了?”
此時,兩道聲音傳來,李雲眨了眨眼,首先低頭看向妹妹,就見李蘊涵緊緊握着他的左手,臉上滿是擔憂。
“我沒事。”
李雲笑着安慰道,“我失神了多久?”
“還不到一刻。”
李蘊涵回答道,見他語速流暢,神色不似作僞,也放松下來。
李雲點點頭,擡頭看向另一個女人。
馮依蓮的臉色顯得不是很好看,見李雲看過來,立即道:“抱歉,李雲,我――”
“不,你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李雲打斷了她的話,說着看向於冰玉,頗具深意道,“於宗主,你說呢?”
於冰玉聞言,目光一閃,幹脆直接道:“不錯,你們都做的很好,小蓮,你的存在便是阻止他直接動手,轉而以劍意攻擊,你已經做到了。”
“師傅?”
馮依蓮轉頭驚訝看她。
“你呀――”
於冰玉見自己徒弟這神情,無奈搖頭,說道,“你現在修為足夠,待回去後,也該出去闖蕩下了。”
“於宗主。”
李雲此時插口道,說着又看向她身旁的中年道姑禹慧,“禹長老,你們宗門内鬥我不管,但如此将我給算計進去――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不過是因勢利導罷了。”
禹慧神色淡然,看着他道,“更何況,戰意最大的特點便是熊熊不熄,以你大成的不滅戰意,難道還會怕區區小成劍意?”
李雲面色一冷,質問道:“所以你們就可以無視我的意見,安排了這一出戲?還讓我憑白多了一個宗門大敵?!”
“哼!”
禹慧嘴角一抿,說道,“别說得好像自己有多無辜,若非你後面主動挑釁,江啟白又怎麼會将精神全部投入劍意,踏進你的圈套?”
“現在你徹底吞噬了他的劍意,日後若修習劍法,必然事半功倍,悟性大增,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那壞處呢?”
李雲沉聲問道。
禹慧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壞處就是你的戰意将不再純粹,未來都極難增長,不過,這對你來說也無所謂了吧?”
李雲目光閃動,忽然問道:“吸收了這道劍意,我未來可還有可能将它分離出來,或領悟自己的劍意?”
“絕無可能!”
禹慧立即道,“若說前者還能用某些天才地寶淬煉提純,那後者――你想領悟劍意,除非先将戰意廢掉!”
“為何?”
李雲蹙眉道:“兩者無法共存?”
“對!”
禹慧斬釘截鐵道。
李雲頓了頓,似乎想了下,才又問:“你們究竟如何得知我戰意大成的?”
“我天陰宗有一門偏門秘法,最擅察言觀色。”
於冰玉此時笑道,“正好,我帶來的幾位女弟子中,就有一位學了。”
李雲聞言掃了眼周圍,卻并未看出是哪位女弟子,隻能收回視線,哼道:“看來,一切都在你們掌握中了。”
“也并非一切。”
禹慧卻緩緩道,目光盯着他,“至少我們就未曾料到,你竟然這麼幹脆利落地便分出了勝負,連老周都來不及反應。”
李雲與她視線相交,過了一會,忽然轉身,一言不發便拉着妹妹離開。
身後似乎傳來禹慧不輕不重地怒哼,但李雲已經毫不在意。
頂級武者宗門又如何?經過這幾天了解,他早就看清這群家夥的嘴臉,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而且内鬥内行外鬥外行,若再一直這麼下去,他幾乎能看到武者宗門的未來――
被帝國招安隻是早晚罷了!
而李雲如今的身份就是帝國頂級學院的學生,加上獻出秘法,聲名大噪的關系,等于是半個官身,青蓮門這種民間組織除了背後利用下他,還敢拿他如何?
現在既然已經徹底撕開臉皮,李雲果斷将她們當作司機,懶得再去理會。
而等到盤腿坐在重天鴿後方,他才看到隔壁不遠處,江啟白竟也被安置在和自己差不多的位置,周副宗主就蹲在一旁,目光卻死死盯着這邊,讓李雲莫名其妙,深感不知所謂。
“哥。”
此時,李蘊涵擡頭不忿道,“她們怎麼能這樣,連道歉都不說一句。”
“道不道歉是她們的事。”
李雲看向前方,深意道,“至于接不接受,就是我們的事了......”
李蘊涵懵懂點頭,身子緊緊靠近他懷裡。
過了一會。
李雲忽然感到右側多了一人。
“抱歉。”
馮依蓮蹲下來,愧疚道,“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李雲轉頭看她無瑕的側臉,忽然一笑:“你師傅不事先告訴你是對的。”
“嗯?”
馮依蓮看向他。
“因為,隻有這樣才顯出你的誠意,讓我不會遷怒到你身上。”
說着,李雲嘴角一翹,譏諷道,“你師傅這是在兩邊下注,兩不得罪,不僅利用了我,也利用了你的感情,至少将你摘了出來,以用來消弭我的不滿。”
“真多虧她還能顧及到我這煉體期的小人物,該說不愧是長袖善舞天陰宗麼?”
馮依蓮聞言,咬了咬嘴唇,苦笑道:“頂級宗門有武丹老祖庇佑,隻要你未來不成四階,那他們都無需顧忌,而我們天陰宗可沒這底氣,單單是你未來必成三階強者這點,我們就必須要小心伺候的了。”
李雲好奇道:“你不也即将成就三階了?”
馮依蓮卻搖搖頭,解釋道:“先天隻是三階最簡單的第一步,真要晉升歸元,我還有不少路要走。”
“而且,三階和三階強者可完全不同,若說二階凝氣期隻是單純的真氣量變,那三階就是精神意志的融淬,是找到自己的道!在三階中,強與弱之間――幾近天塹!”
李雲聞言若有所思,忽然笑道:“那是不是說,若我還怨恨你們,那你們就得考慮提前扼殺我了?”
馮依蓮一楞,當看到李雲眼中的笑意,才身子一松,搖頭道:“你太高估我們了,也小看了你自己。”
“是麼。”
李雲淡淡回了一句,目光一瞥,再次看到遠處躺着的江啟白,想了下,問道:“那江啟白在九劍宗的地位如何?”
“地位與我差不多,但你放心吧。”
馮依蓮也轉頭看向對方,說道,“九劍宗是新晉的頂級宗門,卻極為嚣張跋扈,加上江啟白領悟了劍意,更被他們認為是宗門徹底大興的征兆......很多宗門都想打壓下他們的氣焰了。”
“哦?”
真這麼簡單?
李雲冷聲道:“怕是他們和帝國的關系也不淺吧?”
“......”
馮依蓮沒有說話,而是轉回頭,看向前方。
李雲心中搖搖頭,又問道:“你們宗門招收的弟子也大都曾是帝國的學生,你們又如何保證他們的忠心?”
“所以他們隻會是外門弟子。”
馮依蓮冷聲道,“除非天賦夠高,或極為契合我宗武學,才有資格晉升為内門弟子,至于再之上的親傳弟子,裡面可沒人曾就讀過帝國學校,像我這般,都是自幼在宗門開辦的私塾度過,一直享受.精英教育。”
李雲眼中閃過恍然,看着她道:“也就是說,宗門在你眼裡,就是――”
“是我的家!”
馮依蓮認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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