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通道内。
李雲聽完窦冰雨的話,終于忍不住吸了口涼氣,隻覺得自己瞬間被無數貪婪的目光盯上,設置一個個粉色陷阱等着他。
他也終于明白,為何自那晚後,方慶水每次看自己的目光都那麼複雜,也不知有他在校内的這幾年,方慶水得承受多大的壓力......
不過――
“窦姑娘。”
李雲忽然回過神,好奇看她,“似乎你對在下――”
“你想多了。”
窦冰雨語氣一轉,淡漠道,“雖然天人宗門中大都是家族子嗣,但我和你妹妹一樣,并非出自家族,自然沒有傳承血脈,延續家族的壓力,更何況――”
“我對年紀比自己小的孩子根本沒興趣!”
李雲一楞,随即苦笑了下,看來還是他太自我意識過剩了,不過,他總算明白為何窦冰雨會不知道他的消息,還被幾個師妹給忽悠了。
“貴宗似你這般的弟子――”
“不多。”
窦冰雨直接打斷他的話,“大部分都是家族子弟,不過,家族子弟是無法繼承宗門,掌握宗門權柄的,他們大多也會在學有所成後回到家族,也就是說――”
她說着看向李雲,“雖然這幾天宗内很多人都想帶你妹妹,但若無意外,寒寒會歸到我名下,得到宗門大力培養。”
李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道:“不知窦姑娘的血脈是?”
“史詩級上品的化蛇血脈。”
窦冰雨直接道,說着看向李雲,“如何,是否有資格教導寒寒?”
“你說笑了。”
李雲連忙笑道,“我隻是好奇,不過――”
“舍妹的雪女血脈似乎隻有傳說級,值得宗門的大力培養麼?”
窦冰雨卻深深看他:“雖然我很喜歡寒寒,也很想說值得,但當時師傅告知我時,我的确驚訝了下,不過――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了。”
李雲聞言心中微動,默默點頭。
“對了,待會拜師禮結束後,師傅要見你。”
窦冰雨又道,“你不會意外吧?”
“自然。”
李雲當然不意外,就算對方不傳喚,作為寒寒的師傅,他也要見一見。
兩人又走了一會,終于來到打開的大門前,但此時裡面卻空無一人,李雲掃了眼,看向窦冰雨。
“拜師儀式在更裡面的正殿。”
窦冰雨解釋道,說着從衣袖中拿出一物,似乎一段細長白繩,扔在前方。
李雲凝神看去,卻見此物迎風就漲,隻兩三個呼吸就化作一條白色大蟒,盤在地上幾乎是座小山,一對金色豎瞳盯着身下的幾人,渾身冒着寒氣,讓人看着毛骨悚然。
“這是我的戰獸。”
窦冰雨介紹了句,就道,“待會的路有點長,我們坐它去。”
“好。”
李雲收起眼中的驚訝,随着她躍上蛇身,卻見于苒還在棉花床.上。
“她自己慢慢過來吧,小白,走。”
到了這裡後,窦冰雨似乎壓根不擔心了,說着拍了拍蛇首,後者點點頭,巨大的身軀慢慢往前移去,速度漸快。
砰。
此時,身後忽然傳來悶響,李雲轉頭看去,發現是大門自動合上,現場隻剩于苒躺着的棉花床,正以散步般的速度,不緊不慢的往這邊追來。
然而下一刻,巨蛇長尾一擺,整個身子就飛速往前蹿去,恍若平地刮起一場白色的風暴,等李雲再一眨眼,身後已經完全沒了大門的影子。
耳邊傳來呼呼風響,周圍的景物如幻燈片般飛速掠過,還好巨蛇泛起的靈光将身上的兩人罩進去,否則,李雲還真不确定會不會被甩下去,而在如此恐怖的速度下,也就小半會功夫,兩人就來到另一扇緊閉的大門前。
“待會你自己注意點,不要往女弟子邊上湊,我能幫人抵禦你的元陽,但也防不了你自身的元陽擴散。”
窦冰雨提醒了一句,躍下蛇身。
“那要她們自己湊上來怎麼辦?”
李雲跟着跳下來,不由問道。
“她們敢!”
窦冰雨眼眸一瞪,終于露出幾分大師姐的氣勢,說着衣袖一揮,面前的巨蛇就飛快變小,鑽進她袖口。
李雲跟着她來到門前。
轟隆隆。
随着大門在窦冰雨的一張素手下緩緩打開,頓時,一股更凜冽的寒風吹來,幾乎讓李雲體内奔騰的氣血為之一緩。
“嘶。”
李雲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隻感覺渾身毛孔不由閉合,但馬上目光一瞪,眼中閃過一道紅芒,熊熊戰意在體内燃燒起來,徹底将寒意驅逐了出去。
寒冷也是負面狀态之一,而對不滅戰意來說,任何負面狀态都能輕易驅除,至少不影響戰力的發揮。
戰意不滅,生命不熄,這就是不滅戰意的真谛。
“嗯?”
窦冰雨本來還想出手,此時見李雲自行抵禦了寒氣,眼中流光一閃,轉頭往前走去。
李雲也邁開腳步,同時看向前方,頓時一座巨大的寒螭冰雕落入眼簾,幾乎占據了整個大廳三分之一的空間,而在冰雕下方,是一座巨大的白玉石階,以及盤龍冰柱。
石階左右站着整整齊齊的數排弟子,人數差不多有四五十,而在石階上則站着七八名孩子,正怯生生地看着周圍。
“寒寒!”
李雲馬上在幾個孩子中找到妹妹的身影,此時她身後正聚着四名小女孩,似乎以她為首――這群小屁孩似乎以性别為線,隐隐分作兩撥。
“哥!”
大門打開那麼大動靜,自然也讓李蘊涵看到了李雲,當即高興的喊道,但并沒有向他跑來,隻是站在原地翹首以盼。
李蘊涵這一喊,頓時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李雲身上,更有幾名少女目光一亮,仿佛雌豹盯着獵物般,死死看着他。
李雲無視了這些目光,隻是加快腳步,同時看了看周圍,不由問道:“為何未看到其他孩子的家屬?難道今天就我一個人來了?”
“這些孩子都來自天南地北,而且除了寒寒外,都是出自名門,都是提前打過招呼的,連來報名時也隻是家仆一路護送,怎麼可能會來觀禮。”
窦冰雨反而奇怪道。
李雲聞言一滞,不由心中苦笑,點頭表示明白。
“儀式快開始了,你就站外圍觀看,我進去了。”
窦冰雨又提醒了一句,才款步姗姗,儀态萬千地往前走去,似乎隻是一個回身舉步,整個人的氣質便瞬間升華了,如宮廷權妃,氣場十足,往石階上邁去。
“窦師姐。”
“大師姐好。”
“窦師姐,回來了?”
“大師姐......”
周圍弟子都紛紛向窦冰雨打招呼,而窦冰雨隻是微笑點頭,幾步間就走完石階,來到台上,越過孩子們,站在左側第一個位置。
“冰雨,小七呢?”
此時,台上傳來一道清冷的磁性嗓音,李雲循聲看去,卻隻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好被無時不在的冰霧給遮住。
“師傅,小魚兒臨時有事,怕是趕不上這邊了。”
窦冰雨直接道。
“哦。”
磁性嗓音頓了頓,似乎也沒追究的意思,直接道,“既然如此,那開始吧。”
于是,李雲就這麼站在遠處,靜靜看起了寒螭門肅穆的拜師大禮,看着一群小家夥在師兄師姐的指引下,跪在蒲團上,大聲念着誓言,感覺頗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