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惡心的眼神。”
曉秋雪有些擔驚受怕,不由自主的拉了拉白無涯的衣角。由于她躲在白無涯的身後,所以那股威壓并沒有讓她有什麼特别難受的反應。
“放心,誰也别想從我手中将你奪走。”
白無涯悶哼一聲,沉聲道。他擡起頭,邁着步子,逆着那威壓緩步的向前走去。
“有趣,一個元嬰初期的小子,居然能頂得住本座的威壓,倒是一個好苗子。小子,你從哪裡來的?”
蟒袍老者淡淡問道,背負雙手,傲視白無涯。
以他的修為,别說是一個小輩,即便是蟒幽子這等強者,也難以承受修為的壓力。白無涯能夠做到這一點,讓蟒袍老者有些詫異。
“老頭,你就是此城的城主?”
白無涯下巴微擡,反問道。
蟒袍老者也不生氣,看白無涯的目光似乎是覺得有些有趣,便道:“本座的身份,何須假裝。”
“呵呵,原來如此,這就好辦了。”白無涯冷冷一笑,目光思索。
“小畜生,少在裘大人面前擺譜,你現在得罪了裘少,觸犯了魔蠍城的戒律,死不足惜!”蟒幽子冷斥道,白無涯太可惡了,不僅在他面前高傲,居然敢在他們城主的面前如此說話,實在是沒有禮貌。
“我勸你還是閉上嘴巴,免得待會兒自己掌嘴,可就不好了。”
白無涯淡淡一瞥,目中有不屑之意。
“本座問你,來自哪裡,你為何不答?而且在本座面前,可是不許帶着面具的。”
蟒袍老者道,他大手一揮,一陣狂風襲來,将白無涯的衣袍給吹動,白無涯的面具也在那狂風之下被刮得粉碎,被風卷走,露出了真容。
“咦?我怎麼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呢?”
瞧得白無涯的真容,蟒袍老者忽然一凝,表情微微的有些變化。
“老頭,看來你認識我啊。”
白無涯似笑非笑的道。
“你再敢對城主不敬,小心我廢了你!”
蟒幽子目中冷光一閃,拳頭一攥,似乎是有些生氣白無涯這般語氣。誰知那蟒袍老者卻是将蟒幽子給按住,并且凝視白無涯,沉聲問道:
“你到底來自哪裡?”
“我并非六國之人,來自哪裡,說了你也不知道。”
白無涯淡淡的道,他掀開了黑袍,一身白衣示于衆人面前,那一副白衣翩然的樣子,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顯眼。曉秋雪亦是将黑袍掀開,露出了那白裙的裝束,白衣少年,白衣少女,看起來宛如一對璧人,天生佳麗。
“并非來自六國?!”
蟒袍老者心頭一驚,他慌忙一拍儲物袋,飛出一卷暗紫色的畫卷,那畫卷的中央,是一個白衣少年和白衣少女的畫像。畫像中少年也是這般淡笑,畫面與現實中的白無涯一對比,恍若融為一體。
這讓那蟒袍老者看的一怔,原本運籌帷幄的氣态發生了些許變化,表情上的淡笑居然是有些苦笑的意味。
“爺爺,您怎麼不出手了?此子差點害了我,趕緊将此子給擒下才是,還有這個女孩,也給她帶走,關進大牢裡關幾天。”
裘晗道,有他爺爺撐腰,他也就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了,哪怕是強扭的瓜也沒什麼關系。
然而,那蟒袍老者卻是怒叫一聲,一巴掌拍在了裘晗的身上,将裘晗給拍飛了出去。裘晗摔倒在牆角渾身爆血,一臉懵逼,不知所措:
“怎麼了爺爺?您打錯人了啊!我是您孫子啊!”
誰知,卻迎來了蟒袍老者的怒吼,蟒袍老者再度一巴掌甩了上去,打在了裘晗的臉上,讓裘晗的臉都腫的像是個豬頭似得:
“打的就是你,一個不肖子孫,天天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該打!”
這下不隻是裘晗懵逼了,整個魔蠍城中的修士都茫然了,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的城主怎麼發瘋了,連自己的孫子都打?
“裘大人,您是不是……”
蟒幽子見狀,慌忙上前勸告,想要說些什麼,卻是被蟒袍老者也給拍飛了出去:“滾!都給本座滾!”
面對這蟒袍老者的怒吼,所有人都呆滞,不清楚狀況。唯有白無涯,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呵呵,我就知道。”
蟒袍老者又轉過頭來,疾步走了兩步在白無涯身前微微彎腰,躬身了下去,鄭重的抱拳道:
“這位小友……不!這位大人,我這不成器的孫兒有眼無珠,得罪了您,您可千萬不要記挂在心上。”
“呵呵,無妨,你這孫兒倒是淘氣,欺男霸女的,看來你這魔蠍城的城主當得有些失職啊。”
白無涯淡淡的道,其實他早有預料,這個老者不會真的對他動手。因為他前兩天已經聽說了,魔蠍城由清冷變得熱鬧的原因,正是為了迎接某個特殊的人。而整個玄蠱國都是如此,還是皇室親自下的命令,白無涯算算時間,那個時候六國的修士剛好回國。
他就推測,這命令中要迎接之人,應該就是他。甚至有可能,玄蠱國會對那些核心城市重點下命令,跟城主有一些交談。不過這都隻是推測,讓白無涯确定這老者不敢對他動手,是因為這蟒袍老者撕碎面具看到他的真面目之後,居然會露出那種怪異的表情。那個時候白無涯才是印證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魔蠍城,以及玄蠱國要迎接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當日在東方莊園遺迹中,白無涯的行動震懾了六國,蠱青和玄蠱國的皇室怕是會極為上心他曾經所說的那句話。
所以發生這一切,并不是不可能。
“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此子怎麼……”
有城主府的高層疑惑不解,詢問道,這白衣少年,不是被裘晗通緝之人麼?他們的城主理應去收拾白無涯才是啊!
“一群糊塗蛋,這位就是蠱家讓我們玄蠱國迎接之人啊!還不趕緊給大人磕頭謝罪,你們還敢再胡言亂語?”
蟒袍老者怒斥,在責怪自己手底下的人不懂規矩。
聽聞此話,那些高層們便都反應了過來,紛紛露出驚容,這位就是讓玄蠱國上上下下準備了幾個月的那位神秘大人?!
雖然不知道此人到底有什麼來曆,但是所有人都清楚,此人的身份極大。因為玄蠱國的皇室下了命令,整個玄蠱國都要整頓市容。而且聖旨中曾言,隻要皇室不下令解除,那麼玄蠱國就一直等。
這可是相當驚人的,因為哪怕是國主東遊也就讓玄蠱國整頓兩三個月罷了。
消息越傳越遠,很快,大半個魔蠍城都知道了白無涯的驚天來曆,行走在街道上的那些毒師、小販、商人們都紛紛露出驚容。
“啊?他就是那個人!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裘晗臉色慘白,那一幹纨绔亦是面帶驚恐,因為他們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那位讓玄蠱國等待之人,具有橫掃六國的實力,并且與靈境級強者有密切的關系。他們得罪了這種人,豈不是死路一條?
一想到他們居然還觊觎這位的女人,這些纨绔們便不由得扇了自己幾個嘴巴子,這種人都敢得罪,他們自己都覺得自己老壽星嫌命長了。
看着萬民驚恐,一幹将士匍匐在地,白無涯身後的曉秋雪美目發亮:“嘻嘻,這群人再厲害,還不是被我們給壓得死死的?”
白無涯瞪了曉秋雪一眼,這個時候豈是說這種話的時候?他現在也搞不清楚,玄蠱國到底在搞什麼鬼。不過他知道,自己的這個身份,在玄蠱國可是一個特殊的招牌了,白無涯幹咳一聲:
“咳咳。”
“這位大人,您有什麼吩咐請說。”
蟒袍老者打了一個激靈,慌忙道。
“讓這些人,都給我退下吧。”
白無涯淡淡的道,那蟒袍老者目光微動,忙點頭,大袖一揮,一陣狂風刮來,白無涯的周身便安靜了下來。那些小販們也好,毒師們也好,都被送回了原來的位置。倒塌的城牆被莫名之力給修複。
“呵呵,大人,城主府已經為您準備了休息之地,還請大人挪步一觀。”
做完這一切,那蟒袍老者又微微拱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白無涯見狀,淡淡點頭,帶着曉秋雪,跟随在了那老者身後。他倒是不擔心這個老者有什麼壞心思,以這老者神嬰第七境的修為,想要殺現在的他易如反掌。而這蟒袍老者卻做出如此恭敬的神色,顯然是因為某些特殊的緣故。
或許,就是當初小嬰震懾六國,使得六國的高層都有了很深的印象。再加上他提前通知玄蠱國要來訪的事情,這一切,其實都在情理之中。
城主府,位于整個魔蠍城最中心的地帶,整個魔蠍城的建築都是幽色的,像是一座幽暗之城,唯有城主府,建築卻是非常的奢華,若是從空中俯瞰而去,可以看到城主府的金碧輝煌,與周遭的那些建築格格不入,特别的引人注目。
城主府附近的街道,檔次也要比白無涯先前所逛的珠寶街要奢華太多了,雖然也是幽暗風格的建築,但是卻更為的精緻。城主府街道上所居住的,也都是魔蠍城中的名門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