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些元嬰的威脅,墨家原本追殺的人都面色微變,想到了很多,一時之間忌憚了起來。正如這些人所說,如果三大家族真的凋零的話,三大家族的老祖必然會拼命。
雖然他們墨家有兩大天河,還有兩大天河器鎮守,但畢竟是孤家寡人,面對古、柳、風三大家族的怒火,也會傷筋動骨。
就在衆人猶豫不決,有些忌諱的時候,白無涯忽然大喝一聲:
“你們今日若是仁慈,那便是放虎歸山!”
白無涯的話音中帶着一絲冷寂,也帶着不容置疑,堅定有力,讓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少年的大喝像是醍醐灌頂,讓墨家的人都反應了過來。
是啊,他們饒過三大家族縱然會換來一時的平穩着陸,可是這三大天才若是成長起來,對他們墨家依舊是大災難啊!
無論古金還是柳冰霜、風瘋,這三人都是年輕一輩當中的佼佼者,墨家除了墨無痕與尚未成長起來的墨玲珑之外,幾乎沒有人能比三大天才更強了。若是讓這三人逃出這片岩洞,沒有了禁制的威脅,他們再想對三大家族進行緻命一擊已經難上加難了。
畢竟三大家族與墨家之間可是不死不休的局勢,從數千年前四大家族建立的時候開始就是如此。遲早有一天,會有某一方敗落的。
于是乎,墨家衆人便都慌忙動身,再度發動修為迎擊。
由于這片岩洞很長,再加上墨家追擊的緣故,所以三大家族的速度大大被拖慢了下來,每次被墨家追上,三大家族便會有元嬰修士被圍攻,最後隕落。
如果這些人都是元嬰修為的話,戰鬥自然不可能就這般結束。可在這片岩洞中所有人的修為都被壓制到了築基境界,相當于一群築基修士在戰鬥。而彼此之間的手段又都遠超這個層次,所以戰鬥起來異常的暴烈。
尤其是三大家族的天才被削弱,墨家的天驕與白無涯猶如一群狼入羊穴,大開殺戒。
轟轟轟!
不得已之下,三大家族甚至湧上了自爆的手段,為三大家族的人拖延生還的機會。
“你們墨家真的要咄咄逼人麼?你們就不怕将來有一天也輪到你們!”
風家有老者大喝,披頭散發,帶着慘笑。一路追殺來,他們三大家族損失了不下十位元嬰修士,這對三大家族來說也都是一個非常慘烈的結果。畢竟每隔家族的元嬰加起來也不過數十位罷了,損失十位已經是足以讓家族肉疼了。
“殺人者人恒殺之!”
白無涯隻有這麼冷漠的一句,便從天而降,輪動金色的拳頭轟殺。先前風瘋将他逼入絕境的時候,又何曾想過“咄咄逼人”?這一切都是三大家族咎由自取。
無論誰能逃走,風家之人都要死!
噗噗噗!風家的元嬰老怪們拼命抵抗,可他們又豈能鬥得過煉神霸體訣狀态下的白無涯?金色的拳頭揮動,這些人無一例外被轟殺成了血霧。
最後白無涯突破重圍,在風家的人群中開出了一條血路,來到了被衆人保護的風瘋面前。
此刻的風瘋面色狼狽,失魂落魄,而且渾身染血,像是路邊的一個乞丐一樣。見到白無涯殺來,風瘋面色巨變:“該死!”
風瘋怒喝,被迫揮拳迎擊。
可血氣衰敗之下的風瘋哪裡還是白無涯的對手?白無涯幾乎橫推,拳風掃過,風瘋的手臂被白無涯轟成了殘廢。随後白無涯金色的拳頭砸落,将風瘋的兇口都給砸的凹陷了下去,風瘋暴退,身上爆血,拼命逃竄。
“我說過,今日你必死!”
白無涯帶有殺機的大喝傳來,遊龍步的速度增幅堪稱恐怖,直接繞過了衆人來到了風瘋的前方,将風瘋的去路給阻擋。
“你好殘忍的心啊!”
這一刻的風瘋絕望了,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過,這可怎麼鬥?
讓風瘋更絕望的是,站在這裡,風瘋就已經能夠看到外界的出口了。他距離出口隻剩下幾十丈的距離,然而就是這幾十丈,卻像是死亡峽谷,斷絕了風瘋的一切生路。
就好像是一個在沙漠中被困了七天七夜的人,聽說綠洲和海洋就在前方,卻已經沒有走出去的力氣。
這種近在眼前的絕望,比死亡更讓人痛苦。
“說我殘忍之前,還是先想想被你坑死的那些散修吧!”
白無涯森然大喝,拳頭轟擊而下,砸落在風瘋的身上,使得風瘋渾身炸裂開來。風瘋拼命抵抗,卻抵不過那一雙無與倫比的拳頭。在數十拳之後,風瘋渾身爆血,最後頭顱被拳頭砸中,猶如西瓜一般暴烈,腦漿散落一地。
“你殺了我們少主,風家不會饒過你的!”
風家的元嬰老怪們瘋狂大喝,神色凄厲。風瘋是風家數百年前最有天賦之人,已經被内定為風家族長的傳人,而今死在這裡,等于斷絕了風家的傳承!
此仇不可解!
“你們沒機會說出去的。”
白無涯冷笑道,這個時候,墨家的衆人圍攻了上來,将風家的元嬰老怪們吞沒。墨家每一個人都修有肉身之法,那肉身雖然不及白無涯的霸體,但依舊強悍,足以對付風家。
在一聲聲暴喝與慘叫聲中,風家的所有人都被留在了這片岩洞中,屍體的殘渣與血水順着小溪流淌,給原本暗紅色的洞窟增添了幾分血腥。
遠處,因為墨家放棄的緣故,柳家與古家的人都逃了出去。那些人在離開這片岩洞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飛天,離開了地面。
飛出很遠後,古家與柳家的人才立住腳,緩過神來。當他們回頭看去,發現岩洞已經變成了死亡之洞,風家沒有一個人逃出來的,這一幕使得兩大家族腳底生涼。
尤其是那個背着棺材的白衣少年,身上的血迹猶如戰績,使得所有看到之人都忍不住心神顫抖。
那可都是一個個元嬰之血啊!
“在末日峽谷的最深處可以動用傳送卷軸!屆時老祖降臨,我們還有翻盤的機會!”
古金拳頭握着,沉聲道。在第三道天塹裡有各種各樣的壓制存在,白無涯拔得頭籌,但進了末日峽谷最深處,白無涯所占據的優勢将會蕩然無存。他們可以憑借強大的修為将白無涯擊敗!
古金自信,以自己元嬰第四變的實力,可以碾壓一個結丹修士!
而且還有天河境降臨,整個峽谷都将是他們的天下!
最後的勝利,也一定屬于他們三大家族!
“我們走吧,去末日峽谷最深處。”柳冰霜拖着殘軀,開口道。
古金點頭,扶着柳冰霜,帶着兩大家族的殘存者鑽入到重重疊疊的山峰之中。
古金與柳冰霜兩人也将天河器帶走了,不過風家的風神扇卻被困在了第三道天塹中。
“我們要不要把這風神扇帶走?”
墨家衆人走了過來,舔了舔嘴唇,目中升起一些貪婪。那風神扇如一塊青玉雕琢而成,散發出溫潤的光澤,靜靜地懸浮在洞窟的半空中。因為沒有風家血脈的緣故,風神扇黯淡了下來,看起來沒有什麼威脅性。
他們覺得,可以嘗試一下。
萬一将風神扇馴服,那麼對他們墨家來說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墨家将會多出一柄大能器,墨家的實力也會翻倍!
見墨家衆人心生貪戀,白無涯目光一閃,道:“你能降服的了風神扇?這片岩洞本就存在禁制,所有人的實力和手段都被壓制,一旦你讓風神扇感受到威脅,風神扇自主複蘇,那是沒事兒找事兒。”
被白無涯這一句話點醒,那墨家修士讪笑一聲,不再開口。
其他墨家人也一陣失落,寶貝放在眼前卻不能帶走,這對他們而言可是一件極為折磨人的事情。
墨無痕目光凝重,盯着風神扇道:“我倒是覺得可以一搏,有天女尺在,我們未必不能壓制風神扇。天女尺可是那位前輩所煉制的法寶,風神扇雖然與天女尺是同一個層次之物,但玲珑卻可以通過獻祭來複活天女尺,讓天女尺爆發出天河境的力量!”
“一個有主人的天河器,和一個沒有主人的天河器,孰強孰弱?”
聽聞墨無痕的話,墨家的那些人目中的貪婪再度浮現而起。他們這才想到,墨玲珑是可以将天女尺激活的。
隻要獻祭出一定的精血,屆時天女尺必然可以将風神扇壓制,風神山沒有風家老祖,又怎麼能鬥得過他們墨家的天女尺呢?隻要将風神扇鎮壓下來,他們墨家就可以多出一柄天河器!
于是乎,墨家的衆人都看向墨玲珑,目中爆射出精芒。這種目光,比往日的時候青年男子看墨玲珑的身體還要熾熱。
一柄天河器,到底能帶來怎樣的好處?不言而喻!
墨玲珑被這麼多族人看的發毛,不由自主的往白無涯身邊靠攏,美目中帶着一絲警惕。
“玲玲小姐,要不您犧牲一下?犧牲點精血?”
有元嬰老怪搓了搓手,笑眯眯的問道,非常熱切。
墨玲珑嬌軀緊繃,不敢吱聲,唯唯諾諾的。如果是其他事情還好,可為家族貢獻之事,哪怕是墨玲珑也說不出什麼來。
但墨玲珑不願做這種事情,她不願成為被人利用的工具,墨家這些人的目光看得她發毛,心裡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