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痕大哥!”
墨玲珑看到了墨無痕就在那燭九陰的雕塑之下,伸出手,雙目微閉。那種樣子就好像是墨無痕要伸手去抓住什麼一樣,但是在伸手的刹那卻被定格了。
墨無痕對面的蟒毒也是這樣,蟒毒也伸出一隻手好似雕塑一般被定格,向着燭九陰探去。兩人與燭九陰雕塑一同存在于黑色祭壇上,若非是白無涯他們認識這兩人,怕是會以為這兩人也是雕塑呢!
墨钰的臉色非常陰沉,現在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墨無痕先前利用他們的心思不言而喻。
“壞家夥,你趕緊去,現在去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
墨玲珑急促的道,看向白無涯。
白無涯輕輕點頭,逐漸的向洞窟的中央走去。靠近了白無涯才發現,黑色的祭壇散發出一陣陣奇異的韻律,像是水之漣漪逐漸散開一樣。
而且那陰森的洞窟中還有打鬥的痕迹,墨無痕的頭頂,一卷陣圖散落下光輝,将墨無痕籠罩。
蟒毒身上也有法器散發光輝,使得蟒毒周身被一層奇異的力量所籠罩。
“小家夥,你從哪裡而來?”
白無涯沒有再繼續靠近祭壇,而是暗中傳音,對自己袖中的小燭九陰問道。
這片古地有很多讓人疑惑的地方,外界的人傳聞末日峽谷是燭九陰的地洞,而進入末日峽谷深處,壁畫卻告訴他們,燭九陰是古代就存在的,如今傳承下來的隻有這座黑色祭壇。
如果這裡的燭九陰是上古先民遺留下來的祭祀之物,那麼外界關于燭九陰的傳聞又從何而來?
白無涯還聽到了一股超過千年滄桑的神念,那神念絕非錯覺,還有這小燭九陰說是從峽谷内部沖出來的,到底誰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呀!我們族中就隻剩下娘親和我兩個了,這頭燭九陰好像很陌生的樣子,應該不是娘親吧?我也不知道,我的記憶很模糊,連娘親的面都沒有見過。”
小燭九陰吐了吐舌頭,示意自己并不知道。
她被山洪沖下山崖的時候,尚且還沒有凝聚出來靈智,也沒有見過老燭九陰,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如何。這一切,都隻不過是她的本能在做判斷罷了。
“不過你可以試試,反正我沒有察覺到這裡有危險,說不定有什麼機緣呢?那黑色祭壇似乎并不是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我覺得這祭壇裡有什麼特殊的力量隐藏。”
小燭九陰又道,似乎對那座祭壇極為渴望。
白無涯聞言,目光一閃,暗自點頭。
隻見到掌心光華一閃,有兩面小旗浮現而出,那小旗通體流轉神芒,散發出空間氣息。
“玲珑,我去那祭壇上看看,你拿着這個,如果見勢不對的話就将它插在地上,到時候我會被點對點的傳送陣傳送出來!”
白無涯将其中的一面小旗交給墨玲珑,另一隻小旗則插在腰間,那小旗是小型傳送陣,可以實現近距離的傳送,不過這傳送陣隻能使用一次,與靈陣子差不多。這東西造價高昂,而且制作工藝複雜,白無涯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帶幾個,隻有在最為難的時候才會用上。
“要不你把這口棺材也放下來吧,我們幫你看着,背着這麼一個大家夥,萬一去上面出了危險,可能連走都沒機會走。”
墨玲珑鄭重點頭,随後又向着白無涯背後的封天棺探去,似乎是打算為白無涯減輕負重。
誰知白無涯臉色猛地冷冽了下來,猛然躲開了墨玲珑的手:“别碰!”
“怎麼了?”
墨玲珑被白無涯這麼激烈的反應吓了一跳,委屈問道。難不成她做錯什麼了嗎?白無涯居然用這種目光盯着她?
“沒事,這棺材不礙事。”
白無涯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于是乎閉上眼睛沉默了一下,解釋道。
封天棺的确很重,會影響白無涯的行動,但是這裡面封存的可是季青然的肉身,白無涯不願讓任何人靠近,白無涯随時随地都會小心的提防别人靠近封天棺。
這是白無涯的逆鱗,是白無涯的禁區。
“好吧,我信你,趕緊去吧,以安全為重。”墨玲珑提醒道,沒有看出來白無涯心緒之間的變化。
就這樣,白無涯背着那口巨大的封天棺,踏入到祭壇上。
嗡嗡嗡~
白無涯剛一踏上黑色的祭壇,他的腳下便有一道道暗紅色的光束噴薄而出,那些光束就好像是章魚的觸手一樣向白無涯的腳纏繞來,似乎是打算将白無涯給固定住。
白無涯倏然看向自己的腳跟,體内煉靈炎噴薄而出,将腳下的觸手給震碎。在那些觸角被震碎之後,又有十幾條觸角自地面上延伸出來,如藤蔓一樣,旋轉着向白無涯抓來,那等張牙舞爪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栗!
一股無法想象的生死危機自白無涯的心底陡然浮現,白無涯立刻暴退,卻被那觸手給纏繞住了雙腿。
墨玲珑在外面見到這一幕,立刻将小旗插在地上,一股股靈光噴發,将白無涯給強行拽了出來。
“誅仙劍圖!”
白無涯的眉心,那一柄金色的神念之兵爆射而出,将撲面而來的觸手、藤蔓都給震碎,白無涯心有餘悸的盯着那黑色的祭壇:“這祭壇有古怪!大家戒備!”
轟隆隆!白無涯話音剛落,就見到那黑色的祭壇上,原本靜止不動的雕塑忽然發出了劇烈的顫抖,那頭暗紅色的人面蛇身的妖怪忽然顫動起來。
“擅闖領地者,死!”
隻聽到一聲恐怖滄桑的神念波動傳來,那人面蛇身的妖怪便複蘇了。
轟!獨屬于燭九陰的威壓散開,整個洞窟都發生了劇烈的顫動。燭九陰身上有一層暗紅色的殼脫落,像是幹裂的泥土一樣。
燭九陰睜開雙目,方圓萬裡之内的天地瞬間變化為了白晝,再一睜開,便化為了黑夜!
“該死,這頭燭九陰是活的!”
白無涯怒罵一聲,往後暴退,這個時候他豈能看不出來,這裡并非是什麼上古先民留下的傳承,而是一座燭九陰洞府!
這頭燭九陰,也是活的!而且修為波動居然超過了天河!
“人類,吾族血食!”
長着一張人臉的燭九陰發出詭異的叫聲,神念波動散開,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那一張人臉是那麼的詭異,就好像是一張美婦的臉一樣,若非那扭動的蛇身,怕是誰都會以為那是一個人族修士。
隻見到燭九陰微微彎下身子,張開紅唇,向着身旁蟒毒的頭部咬去,就像是采摘樹上的櫻桃一樣輕靈,柔美。
“玄毒天功!”
就在燭九陰即将咬住蟒毒的頭的時候,蟒毒的身上,那條白色的蟒蛇吐了吐信子,一陣璀璨的光芒自蟒毒身上騰起,将燭九陰給震開。
蟒毒也因為這一瞬間而掙脫了祭壇的束縛,暴退了出去,落在了祭壇之外。
另外一側,墨無痕也是如此,手心的禁器炸裂,使得墨無痕掙脫了出去。
“這是怎麼回事,墨無痕!”
墨钰喝問道,看向那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墨無痕。這兩人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燭九陰又是怎麼回事?
這兩人先前不是要感悟燭九陰的傳承麼?怎麼會落得如此落魄的地步!
墨無痕面色陰沉,低喝道:“這一切都是這頭燭九陰在搞鬼,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麼上古先民的祭壇,這裡是燭九陰的巢穴!我們被它欺騙了!這條燭九陰要困死我們!”
“什麼?”墨玲珑俏臉發白,慌忙向後看去,卻發現他們來的時候那個洞口已經被封印,沒有了退路!
“墨無痕,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墨钰怒斥道,非常生氣,那頭燭九陰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極為強悍,他們誰都沒有把握活着走出去!
“哼,此事能怪我麼?我又沒有讓你們一同跟來,是你們自己要跟來的!”
墨無痕冷哼,并不買賬,他心裡反而認為是自己給了那些人生路那些人不把握呢。
“事到如今,我們所需要做的事情是要如何活着離開這裡,而不是起内讧。”
白無涯沉聲道,讓衆人清醒了過來。
“想要活着離開,隻有将這頭燭九陰給殺了,退路自然顯現出來。”
遠處的蟒毒陰森的道,盯着那頭老燭九陰,目光湛湛。這一刻他目中不僅沒有驚恐,反而是有一些興奮。他的脖子上,那頭白色的蟒蛇也吐着信子,菱形的瞳孔中帶着貪婪,好像是對那身軀龐大的燭九陰極為渴望。
“此地空間都被封印,連傳送卷軸都用不了,我們怎麼打?”
墨無痕沉聲道,質問蟒毒。一頭靈境級别的燭九陰,哪怕是他們四大家族的老祖親自降臨,也都要發慫。
整個玄毒天域,除了玄毒天宗的掌控者之外,誰敢說能殺這麼一頭老燭九陰?
而且此地已經被完全封印,他們想要召喚天河境老祖,也沒有辦法了!
“殺了麼……”
白無涯低喃,他的目光凝聚在燭九陰身上,那頭燭九陰扭動着尾巴正在逐漸向祭壇下走來,那龐大的身軀散發出堪比超越天河境界的氣息,那氣息使得此地空間蕩漾,時空翻滾。
不過很意外的,白無涯隻是感覺到皮膚陣陣刺痛,并未感覺到無法抵抗。
這讓白無涯心中驚疑,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這頭燭九陰并非表面上看起來的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