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白無涯笑了笑，道：“你不需要知道我的身份。你隻需要，我有一法，可以讓靈境王者在殘缺一魂魄的情況下不入輪回。”
“而你，若是不識擡舉，我會讓你明白，今天你會做多麼愚蠢的決定。”
白無涯聲音淡淡，但是話語之間卻是透露出一抹自信與沉穩。那氣勢讓那鲲之魂一驚，目露沉吟之色。
“難不成這小子真的會斷送輪回之法？”
“我曾老父說起，似乎世上真的有因為一魂殘缺而無法轉生的情況。”
鲲之魂目中湧上回憶之色，在思索很久很久以前，它的父親曾經提及的事情。
“當初父親曾言，那法術非常生僻，就算是武道王者都不一定觸及絲毫……此子的修為怕是十有八九不大可能真的會……”
“可是，若是萬一……真的有萬一的話，那我被鎮壓數千年之苦就算是白受了，無法投胎，我将永恒的被困在此地。”
鲲之魂目光之中閃過掙紮之色，若是就這般放過白無涯，它不甘心。
但是白無涯那裡可能會出現的風險，它也冒不起。因為若是一旦白無涯說的是真的，那麼它此生再無複活的可能，會永恒的成為這山海塔下被鎮壓之物。
那個代價，他也賭不起。
一時之間，鲲之魂陷入兩難的掙紮之中。
“呵呵，我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
白無涯見鲲的眼中掙紮之色，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随後輕語道。
“但是你想一下，你沒有義務替山海塔守這一層，為了山海塔的老祖而冒着自己斷送輪回的機會，你說值不值？”
白無涯的話仿佛是一道利劍，戳進了鲲的心中，讓鲲心中的定力搖擺了。
“而且，我可以保證，如果不到迫不得已，我是絕對不會損傷那下面的錦鯉的命魂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需要的隻是山海塔的獎勵。你要相信，我對你們妖族并無惡意。”
鲲魂聞言，眼神之中有着一絲妥協的味道，問：“什麼是迫不得已？”
“比如你要威脅我性命的時候。”
白無涯淡淡的道。
最終鲲輕輕一歎，才是點頭：
“也對，為了山海塔老祖，我冒着這般風險，實在是不值得。”
它沒必要為了山海塔的主人磨煉自己的後輩而讓自己冒這個風險。哪怕它放水會受到山海塔規則的一些制約，但是和那損失魂魄的代價之下，也不算得什麼。
“你走吧，今日算我沒看到你。”
鲲将兩根粗壯的胡須收起，巨大的鲲之身逐漸下沉，魚目緩緩的閉上，給白無涯放行。
“臨走之前我想問一句，你不是應該在第十層的麼？為何現在出現在第八層中？”
在鲲即将消失的時候，白無涯忽然是發問。
鲲猶豫了一下，當它意識到自己和白無涯不大可能為敵的時候，才是緩緩道：“因為這山海塔，已經變了。”
“變了？”
白無涯疑惑，鲲沒有再多解釋。
他的身影逐漸被厚重的靈力包裹，将要被傳送去第九層。唯有踏入第九層，方可算是闖過第八層。按照規矩，他可以選擇在第九層止步，但是卻不能不去第九層。
而外界，那些人望着那山海塔，都是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嘩嘩！嘩嘩！
山海塔，第八層閃爍強烈的光，白無涯所在的光點，一至八層全部被打通，随後隻見到那光點居然又是上升，進入到了第九層！
“不可能！”
秦幫之中，秦霸駭然失聲，泥呆呆的望着白無涯所在的光點，楞在了原地。而秦幫的其他人也都猶如被驚雷劈中，表情都是難堪到了極點。
其他的學員也都倒吸一口冷氣，面露駭然！
“第九層……那是結丹後期方可踏入的地方吧？”
“整個地級之中，怕是都沒有多少個人能夠踏入第九層吧？用雙手都能夠數的過來！”
無數學員嘩然，震驚，很難在心中将築基第五重和結丹後期劃上等号。
因為這太過匪夷所思。有的人幹脆是朝着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拍了幾巴掌，要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夢。
“導師，他一定作弊了！不可能！以他的修為，不可能進入第九層！”
秦霸當即便是從地上跳起來，指着山海塔，大聲喧嘩。
無論如何，他都不信白無涯是憑借自己的力量闖過了山海塔的第八層！
因為以他的修為，都在那第八層瞬間被湮滅，被傳送了出來，更不用提白無涯了。
若是白無涯真的具備這種戰力，那也不用比了，白無涯當為山海靈院古來第一天才。而且若是白無涯真的具備這種戰力，一拳就将他轟成渣，直接索要貢獻值便是，根本就不需要這麼麻煩！
這次，山猿罕見的猶豫了。
因為他也不确定，白無涯究竟是動用了自己的實力，還是鑽了空子。
“我去試試！”
心念至此，山猿便是動身。
他要嘗試一下，這山海塔究竟有沒有出問題。
“若是我被排斥，證明山海塔沒有出問題。如果我能夠進入山海塔中，則是證明有人可以帶着遠超自己修為的東西進入這山海塔中……那樣的話，這個成績可以不作數！”
山猿神念散開，讓得那些學院都是面色呆滞。
“山猿導師也懷疑這山海塔出問題了吧？”
“是啊，一個築基修士，怎麼可能具備第八層的戰力？就算是天級的那些妖孽級别的天才都做不到！”
梁門的那些女生卻是面色不大好看。
“這秦霸他可惡了，自己明明輸了卻不願承認。”
先前，她們還為白無涯的戰果感到高興，可是秦霸的一句話，卻是讓得導師也都懷疑白無涯。若是真的被查出來什麼，成績不算數不說，白無涯怕是會身敗名裂。
海子見狀，則是輕歎道：“若是真的有人破壞規矩，誰都不能置之不理。”
梁夢琪聞言，嘴角苦澀。
連海子也都懷疑白無涯作弊了麼？
轟！
然而，山猿剛一落到山海塔的周身，山海塔身之上立刻便是傳來毀滅一般的波動，仿佛天威降臨一般。
山猿被那波動一掃，以其元嬰修為居然是像一個孩童一般被扇飛。同時，山海塔上傳出一道滄桑的波動：“山海塔，元嬰之力不可入，非天驕不可入！”
見到這一幕，那些學員方才意識到，原來這山海塔之靈還在。
否則的話，以山猿的修為怕是可以強行進入到無意識的山海塔中了。
而一想到這一點，衆人才是苦澀，因為這也代表着，白無涯并未作弊！因為有山海塔之靈存在，沒有人能夠在山海塔中破壞規矩作弊。
“怎麼可能……”
外界，秦霸苦澀，半跪在地上，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被比自己更驕陽的天才以這種霸道的方式擊敗，白無涯已經是讓秦霸的道心崩潰。
“怎麼，我還沒出來你就要叫我爺爺麼？”
就在這個時候，山海塔最下層的大門打開了，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
衆人都是猛然轉過頭，看到了那一身白衣的翩翩少年自山海塔中走出。
少年嘴角含笑，仿佛是人畜無害。但是此地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少年怕是具備着他們無法想象的手段！
“我們，都小觑了他啊！”
不知是誰喃喃了一句，在衆人的心中引起了強烈又深刻的共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