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涯的目光掃視,落在吳家誰的身上就會讓那人頭皮一緊,内心緊張。
吳天更是目光躲閃,不敢跟白無涯直視。丹場之外的那些觀衆席上,那些人也都很快安靜了下來。
他們都是知曉,有了神嬰巅峰給白無涯撐腰,哪怕是強勢嚣張如吳家,今天也不得不低頭了。尤其是,這個神嬰巅峰還不是尋常的神嬰巅峰,季姓族人在山海天域之中所代表的意義。
白無涯的目光落在吳雄等人的身上,淡淡笑道:“晚輩今日來吳家,其實是為了吳家當初給與晚輩的一個承諾。”
白無涯的話讓吳雄和吳嶽心裡咯噔一聲,暗叫不妙。
“什麼承諾?你說,今天老夫出來就是來報答季家欠你的恩情的。”
季嘯天點點頭,開口道。
“季家秘傳不可外傳,小子,你别多想了!”見狀,吳嶽咬牙沉聲道,言語之間帶着淡淡的威脅的意味。
砰!季嘯天淡淡的瞥了一眼吳嶽,一揮袖一股恐怖的修為釋放而出,吳嶽便是被一股強大的勁力給擊飛了出去。最後吳嶽狠狠的撞在道場的石柱上,昏死了過去。
“咕……”吳雄和吳山二人皆是咽下一口唾沫,看着那猶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吳雄,心中苦澀。平日裡他們這些元嬰巅峰高高在上,為一方地界的霸主,哪個勢力不是客客氣氣的?可是在季家的神嬰巅峰面前,卻是孱弱的猶如幼童一般。
尤其是吳山,更是心中懊悔,先前為什麼不能态度堅定一點。有季家的季嘯天出面,他知道,就算是自家老祖來了,結果怕是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隻管說,今日老夫在這裡,誰也不能強迫你做什麼事情。”季嘯天淡淡的道,那言語淡淡卻帶着一股無法形容的霸道。
但是沒有人覺得突兀,因為以季嘯天的地位和修為,有資格說這種話。
白無涯笑着道:“當初吳家的少主吳雙曾經承諾于我,隻要我幫助第三脈獲得了冠軍,到時候就會将冠軍的獎勵全部給我。如今我獲得了冠軍,吳雙承認,但是吳家卻不承認。這些人還打算将晚輩幾人給帶走。”
季嘯天點點頭,随後看向那吳家的族長吳雄,道:“可有此事?”
吳雄面帶苦笑,解釋道:“前輩,我們吳家的冠軍獎勵太過重要了,不能輕易洩露出去……”
“老夫是在問你可有此事?不是在問你理由。他說的可對?”季嘯天冷哼一聲,直接打斷了吳雄的話。
吳雄苦澀的點頭:“确有此事。”
季嘯天聞言,道:“既然是承諾,那為何又不給他兌現?”
“你們吳家的丹道大會既然是開放的,那為什麼又不允許冠軍拿走該屬于自己的獎勵?”
“還是說,你們吳家的丹道大會隻是一個幌子?外人可以赢,但是卻不能獲得獎勵?”
“吳山道教你們這麼做的?”
季嘯天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壓在了吳雄的心理防線上,每一個質問都擲地有聲,不僅吳雄聽得到,就連那外界的觀衆也都聽得到。
季嘯天的話也讓得那些觀衆露出奇異的目光,望向吳家的這些人,給吳家的衆人施加了巨大的壓力。
吳雄硬着頭皮道:“前輩,我們丹道大會的冠軍獎勵是吳家的紫爐丹訣,他非我吳家之人,是萬萬不可将獎勵給與他的。而且您作為山海天域當中的大人物,必然是知曉我吳家的紫爐丹訣究竟是何等的寶貴。就算是山道老祖出山,怕是也會同意此事。”
雖然眼前季嘯天是和他們老祖一個級别的一流強者,可是他作為吳家的族長有必要為家族考慮。哪怕是遭受别人的欺壓,他也需要站出來為家族說話。
聽得吳雄的話,那季嘯天一臉的漠然,不過心中也是微微遲疑:“沒想到吳家丹道大會的冠軍居然是紫爐丹訣,這倒是有些為難吳家了……”
季嘯天作為季家的九祖,自然知道那南域之中聲名赫赫的紫爐丹訣。此丹訣也是吳家的振興之源頭,也是吳家的底線。他雖然是季家的老祖,可是如果這般威逼的話,說不得吳家還真的會借題發揮。
畢竟,他們季家勢大,但是還是需要講道理的。先前他那般的強硬,是因為有人要傷他的小孫女。那個時候他占據道義,而現在若是威逼吳家将丹訣交出,對季家的名聲怕是也會産生一些影響。
“前輩,您今天親自來,我們也不為難他,今日之事算是我們失策。我們吳家願意拿出五枚三品高階的丹藥算作賠禮,您看如何?”
見季嘯天遲疑,吳雄便目光一動,道。
“此事你覺得如何?”季嘯天看向白無涯,征求白無涯的意見。三品丹藥,對于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來說,已經算是非常的超值了。畢竟吳家能夠做出這種讓步已經是殊為不易。
白無涯目光一閃,三品三品高階的丹藥,若是對别人來說必然是價值連城。可是對他這麼一個能煉制極品層次丹藥的丹師來說卻是沒有什麼誘惑力。雖然那三枚丹藥已經價值數百萬靈石,可白無涯并不缺少丹藥。
他自己就能夠煉制自己最适合的丹藥,更是對于丹藥的藥性拿捏到了這個境界所能達到的極限,三品丹藥雖好但是也需要對症下藥才是。
最終白無涯搖搖頭道:“前輩,我并不缺少丹藥,而且此時也不是賠償的事情。曾經欠下的承諾,怎麼能夠輕易的就拿其他的東西來代償呢?”
“白無涯,你癡心妄想,難不成你還真覺得我吳家的丹訣是好拿的?就算是當初族長那一輩,雖然獲得了感悟資格但是卻沒有人感悟成功。而且一個小小的吳雙,他說的話又算的了什麼?難不成他說吳家拱手讓給你,就是把吳家讓給你了麼?你也太天真了吧。”吳天在一旁,冷斥的道。
“呵呵,那就暫且不提吳雙的事情,那也可以跟你好好算算賬了。”白無涯瞧得吳天開口,心念一動,道。既然吳家的人不承認,那就從其他地方入手。白無涯有的是手段讓吳家承認這個承諾。
“我?你要跟我算賬什麼?”吳天瞧得白無涯那笑眯眯的表情,心頭一沉,頓時感覺到大事不妙。
“上次在天峰地界的事情,你難道想就此揭過麼?上次你差點害了我們幾個,難不成此事打算蒙混過關?”白無涯笑呵呵的道。
在一旁,季嘯天聽得此話,那蒼老的臉龐之上忽然是想到了什麼,于是問道:“怎麼回事?”
季青然走上前來,道:“爺爺,我倒是忘了跟您說了,今天我來這裡,其實主要是來找吳家算賬的。”
“上次,我和白無涯我們一同前往天峰地界,其中就有吳天和柳玄冥兩人。當初,白無涯将邪風雅逼殺,邪風雅自爆之下,吳天用移形換位符将蘿兒逼入到絕境當中。也正是因此,我們差點就死在了天峰地界。若非是白無涯的緣故,我們也就不會再見面了。”
季青然原本來此地并非抱有此意,但是當她見白無涯提起此事,她也就站了出來。白無涯這次千辛萬苦跑來吳家,就是為了那丹訣。而她,相幫白無涯。
聽得季青然提起此事,那季嘯天的臉上陡然浮現出大怒之意,猛然看向那吳天:“原來就是你,差點害了我的兩個小孫女?!”
季嘯天的目光帶着濃郁的殺意,和恐怖的修為,像是兩道怒雷閃爍,讓得吳天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壓迫。
吳天靈魂戰栗,頭皮發麻。在神嬰巅峰的威逼之下,他感覺到自己的弱小和無力。吳天面容苦澀,他沒想到這個時候白無涯居然提起這件事,他原本是打算在這次事件平息之後偷偷離去。卻不曾想被逮了個正着。在季家的這位九祖面前,他根本就不具備任何反抗和逃走的機會。
“怎麼回事?!”吳雄也是察覺到了言語之間的不對勁,慌忙問道。
“前一段時間,老夫的兩個小孫女在替山海靈院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被自己的同學陷害,差點就死在了天峰地界。當初也是這白無涯小娃救了她們兩人。吳家,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可知謀害我季家的人究竟是什麼下場!”季嘯天冷哼一聲,道。
吳雄聞言,面色大變:“吳天,你到底做了什麼?”
從季嘯天的言語之間就可以看得出那兩個小女孩在季嘯天眼中的地位。而且他作為吳家的族長,可是知道季家乃是龐然大物。在山海天域中鮮有勢力敢招惹。吳天居然差點将兩個季家的小女孩給殺了,這可能會給吳家惹來滔天大禍。
“不要說那些廢話,老夫早就說過,若是讓我逮到那人,将會碎屍萬段株連九族,你們吳家可做好準備。”
季嘯天冷漠的道,聲音帶着一抹不容置疑的霸道。
吳天面色煞白,若是旁人敢在吳家說這種話怕是會贻笑大方。可是季嘯天是季家人,而且吳天知道季青然和季蘿兒并非是季家的普通人,就算是在季家也都是身份尊貴的人。說不得,季家真的會當着衆人的面将他碎屍萬段。
而且此刻他們吳家的老祖正在常年的沉睡當中,除非吳氏宗族遭遇重大危機,否則的話不會蘇醒。吳家除了吳家的老祖之外,沒有人能攔得住季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