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靈院的那些導師和季家的那些元嬰強者都是沉默了下來。
山猿臉上也是有着一抹苦笑之色,非常的無奈。從季家的這些表現來看,季家人可能已經得到了什麼不妙的消息。而他們山海靈院居然全然無知,這實在是太被動了。
吼!沉默之中,那虛無之中忽然是有着一聲如獅吼一般的聲音傳來,一道道赤紅色的雷芒在虛空中蔓延,随後在前方形成了一道域門。
在那域門之中,有着五道滔天的氣息澎湃而出,化身為五頭燃燒着赤金色靈焰的狻猊。狻猊剛一現世就形成了一股恐怖的威壓,讓得下方的那些元嬰修士都是面色微變。山海靈院的學員更是爆發出一陣嘩然:
“這是上古神獸,狻猊?哪裡來的狻猊?莫不成是季家的人?”
“這是季家的守護神獸麼?為何狻猊身上還有鎖鍊?!”
“閉嘴,小聲點,小心說錯話小命不保!”
下方的那些學員都是露出驚奇的神色,狻猊作為上古神獸,可是威名赫赫的存在。現在忽然出現在山海靈院當中,而且站在季家那裡,不由得讓人胡思亂想。
然而那些人的喧嘩很快就戛然而止。因為他們發現,那五頭狻猊身上都有着鎖鍊纏繞,而在那鎖鍊的盡頭,有着一輛古樸的攆車從域門中而出。
那攆車通體青銅色,在攆車的周身有着四盞古樸的油燈,仿佛長明不滅。自那攆車之上散發出恐怖的威壓,壓迫力充斥在整個山海靈院上空,讓得下方所有修士都像是背着千斤巨石,身子都不由得矮了幾分。哪怕是元嬰導師也都苦苦支撐,非常吃力的扛着那威壓。
無數學員的嘩然戛然而止,駭然的盯着那散發恐怖氣息的攆車,心中早已震撼到了極緻:
“五頭元嬰古獸居然還是拉車的腳力,這青銅車中究竟坐着什麼大人物?難不成是一方巨擘嗎?”
衆人口幹舌燥,在他們眼中高高在上的元嬰級戰力,居然隻是那攆車拉車的腳力。他們無法想象,在那攆車當中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山海靈院的導師也都面露震驚之色,以五頭狻猊為腳力,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可以做到的啊!那攆車中的人,必然是在山海天域也都聲名赫赫的強者!
“嘯天道友,你這般陣仗,是打算将我們山海靈院都給拆了嗎?”
就在衆人覺得那威壓之強,幾乎無法扛得住的時候,忽然是有着一聲怒吼傳出。隻見到自那山海靈院萬妖山脈當中,忽然是有着一道靈光沖天而起!
轟!那氣息直接崩潰了彌漫在山海靈院上方的恐怖威壓,讓得所有人身上的威壓都給擋住,衆人這才是直起了身子。
自那萬妖山中沖天而起的光華在半空中凝聚,化為了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老者。那老者滿頭白發随風飄舞,卻有一張細膩如嬰兒一般的臉龐,好像不老不死的存在一樣。
瞧得那老者的出現,山海靈院的那些學員和導師都是松懈了一口氣。因為那老者正是山海靈院的五位神嬰巅峰之一,萬妖空!
萬妖空蒼老的眼睛盯着那青銅攆車,似乎是将那青銅攆車中的人給認了出來。
過了好半晌,那青銅攆車中才是有着一聲古怪笑聲傳來:“呵呵,萬妖空長老,沒想到你的眼神還是這麼犀利,一眼就将老夫給認了出來。”
自那青銅攆車當中,有着一個身穿長袍的老者出現。那老者一頭白發披散在肩上,一身紫色長袍非常華貴,臉上挂着淡笑,但是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釋放開來。
在那老者出現之後,季家的那些人也都面色恭敬:“恭迎九祖!”
“恭迎九祖!”
那紫袍老者淡淡點頭,随後看向萬妖空,笑眯眯道:“百年不見,你還是這樣的暴脾氣,萬妖空。”
“非我脾氣大,而是你們季家人做事太張揚,居然将戰舟挂在我山海靈院的天空上,這是什麼意思嗎?季嘯天。”萬妖空沒好氣的道,言語之間并未有太多的客氣。
萬妖空的目光落在那十幾艘戰舟之上,若非他還給季家留着面子的話,他早就一巴掌扇飛這些戰舟了。
季嘯天聽得此話,卻是道:“萬妖空,這件事并非我季家之過,而是你們山海靈院這裡出了問題。”
“我們季家将自家的聖女和魔女都交給你們,但是你們居然不好好照顧,現在我們聖女正躺在族中遭受重創修養,而魔女至今下落未明。我們季家沒有直接将你們的導師抓起來責問就已經是給了你們山海靈院面子了。”
季嘯天聲音淡淡傳開,還瞥了下方至尊門中的那些導師一眼。那些導師瞧得此話,都是面色發白。在季家的面前,他們一個小小的元嬰修士根本就不算什麼。
聽得季嘯天的話,那萬妖空也是察覺到了一抹不對勁的意味,于是問道:“怎麼回事?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山猿你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萬妖空瞥向下方,下方山猿和海子等人都是騰空,落到了萬妖空的身旁。他們先是對着季嘯天抱拳一拜,随後解釋道:“這件事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我們隻知道季青然現在似乎出了問題。”
于是乎,山猿和海子就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都給說了出來。包括白無涯創立至尊門,随後帶着季蘿兒去執行任務的事情。
“那些學員們自從揭了懸賞榜之後就借助傳送陣離開了,已經将近十天了,卻沒有一點回音。吳幫柳門,至尊門,這三大幫派都是一去不回。”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您也知道了,季家的這些人到來,我們才知道季青然他們可能遭遇了意外情況。”
山猿無奈的道,說完之後他的面色就緊張了起來。他們都知道季青然在季家地位不低,季青然可是被山海靈院花費很大的代價才請出來的,卻不曾想在這裡遭遇了不測。這種事情難免有些難以和季家交代。
萬妖空沉默了下來,以他的心智不難猜出現在季青然很有可能遭遇了什麼意外情況。否則的話這麼多天過去,季蘿兒已經回歸季家,而季青然卻了無音訊。
“嘯天道友,這件事是我山海靈院失責,這件事我們山海靈院必然會給出一個交代的。并且我們會全力去尋找季青然等人,如有消息一定第一時間通知季家,你看如何?”
萬妖空道,看向季嘯天。這季嘯天的性子他也清楚,是個非常護短的人。而季蘿兒和季青然兩人也正是季嘯天的小孫女,季家對于此事必然是極為的重視。這才讓得一尊神嬰巅峰出關,親自來山海靈院。
如果此事一旦處理不好,可能會讓山海靈院和季家之間出現一個很大的裂痕。兩大勢力都是山海天域中的龐然大物,如果真的發生裂痕的話,那這個損失就真的太大了。
想到此處縱然是萬妖空也忍不住一陣頭疼,若是尋常家族的話他可不會對其說這番話。
季嘯天微微皺眉,聲音冰寒道:“就這樣?”
“那你還想怎樣?”
萬妖空問道:“嘯天道友覺得此事應該如何處理?在找到季青然确定其生死之前,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将那些小輩都給找到,現在還好,若是真的再耽誤下去,季青然說不得真的會有什麼三長兩短。”
那些導師和學員也都是看向季嘯天,這位季家的大人物一舉一動之間可是牽扯着無數修士的生死。這一刻的氛圍幾乎凝固了下來,非常緊張。
時間好像也被凝固了一樣,無數道目光彙聚在季嘯天身上,這一分一秒都分外的難熬。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山海靈院和季家真的發生一些不可調和的矛盾,那麼代價必然是極為慘烈的。這兩個龐然大物相撞,不知道要多少修士都要跟着遭殃。
季嘯天淡漠的搖頭,道:“我不管,這件事你們山海靈院全權負責。七天之内我就要回複,如果七天找不到青然,那我們季家不介意直接滅掉一片地界的生靈為青然陪葬。而山海靈院的這些負責的導師,就先帶回去季家聽候發落吧。”
季嘯天聲冷漠的探出一隻大手,向着海子仙樂等人給抓去,所有與三大幫派有任何關系的人都沒有絲毫例外被季嘯天的巨掌所籠罩。那恐怖的氣息席卷,無數學員如墜冰窖。海子仙樂等人也都面色蒼白,嬌軀顫抖。
萬妖空面色微冷:“季嘯天,這樣處理事情可不妥吧!”
萬妖空開口阻攔道,他怎麼能任由山海靈院的導師被季嘯天帶走呢?而且若是季青然真的回不來,那這對于山海靈院來說可是極大的損失。
元嬰修士易尋,導師難培養啊!
然而季嘯天隻是冷冷一笑:“我說了,如果青然安然回歸他們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季青然是我季族的血脈傳承者,肩負着我季族的血脈,這沒什麼不妥。”
季嘯天聲音冷漠,巨掌直接将那幾位導師覆蓋。幾位導師都是面露駭然之色。
在季家的面前,她們這些元嬰修士根本就不算什麼。而且若是真的爆發出了戰鬥,損失的必然就不隻是幾個元嬰了。想到此處,海子等人都是心頭灰暗,她們身後也有家族,但是那些人必然不會為了她們而得罪季家。
梁夢琪等一幹少女在至尊門中看着這一幕發生,卻無能為力,眼眶通紅。面對那恐怖的巨掌,就算是元嬰強者也無法抵抗。
就在海子等人閉上眼睛,嬌軀顫動的時候,忽然的,在山海靈院的後山之中,有着一聲疾呼傳來:
“慢着,掌下留人!”
緊接着,隻見到一道白光自遠處急速而來,那白光之中,一個白衣少年禦風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