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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真假郡主

錦繡妃謀 鐵鈴铛 6724 2024-01-31 00:59

  “安筱柔出身高貴才情出衆,還對你一往情深,你拒絕了她,當真不後悔麼?”璎珞看着蕭沅昊的眼睛,問道。

  蕭沅昊神情專注,眼底帶着欣喜之色,一字字鄭重道:“我不後悔。”

  “就算他們會查出我的身份公諸于世?”璎珞反問。

  蕭沅昊勾起唇畔,漫不經心的一笑,可那笑容中帶着滿滿的勢在必得,“那又如何?”說罷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璎珞的面前,溫柔的看着她的眼睛,“璎兒,我想告訴你,我心悅于你,所以我的妻子也隻會是你。至于旁的,你不用擔心,有我在。”

  璎珞看着蕭沅昊,她的眼底慢慢出現了一分困惑,一分連她自己都說不清的情愫。

  良久,蕭沅昊微微一笑,“還有三個月,我會将一切都安排妥當。”

  時至三月,春意漸暖,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皇帝的龍體已康健不少,因此上官德妃特意在禦花園裡準備了一場祈福宴會,邀請各位皇子公主王府公卿前來賞花赴宴。

  新修的整座花園都是依着地勢高低建造,亭台樓閣,高下錯落,鳥兒鳴叫其間,魚兒躍起河塘,美酒齊備,歡聲笑語高飛,人間仙境也不過如此。

  今時今日的璎珞身份已完全不同于往日,她是皇帝親封的懷月郡主,更是錦熹王未過門的準王妃,簡直就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典範,所以在今日的宴會上備受衆人側目。

  桃花樹下,蕭月晞端着酒杯走到璎珞面前,眉梢眼角掠過一抹陰霾,說道:“還未恭喜郡主與沅昊有情人終成眷屬。”

  璎珞看着蕭月晞略帶愁緒的眼神,隻得淡淡微笑,“多謝月晞公主。”

  蕭月晞唇邊帶着淡淡苦笑,“懷月郡主答應嫁給沅昊,到底有幾分真心?”

  “公主此言,璎兒不懂何意”,璎珞輕輕揚起眉頭。

  蕭月晞殷紅的唇彎起一絲嘲諷的弧度,淡淡說道:“你可知道衡之表哥他有多傷心多難過嗎?在父皇婚旨下達的當天,衡之表哥就舊疾複發了,如今都還在卧床靜養。懷月郡主,我不管你千方百計攀上皇室有何目的,但是,你怎麼可以忍心如此枉顧他對你的一片真情?”

  璎珞聞言倒有幾分驚訝,“謝公子他病了?”

  蕭月晞冷冷一笑,蹙眉道:“你看,你連他病了都不知道,而他依然還在為你日夜牽腸挂肚。”

  璎珞垂眸,緩緩吐出一口氣,“月晞公主,謝公子是我的朋友,這一點從未變過。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能給他。如果我違心接受他的情意,這對他或是對我,都是一生的折磨。月晞公主也同樣是身陷情網之人,又何嘗不懂這個道理呢。”

  蕭月晞眼眶微微泛紅,“我真的是替衡之表哥不值。”

  “月晞小姑姑,在與我的王妃說什麼呢?”隻聽蕭沅昊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蕭月晞一愣,回過頭看見是神色淡漠的蕭沅昊,貝齒輕咬道,“沒什麼,我來恭喜懷月郡主。既然已道完賀,那我就先回席了。”

  蕭月晞離開後,蕭沅昊走上前,眼神溫柔而又堅定,他輕輕握住璎珞的手,“謝謝你。”

  “謝我什麼?”璎珞不解的問道。

  蕭沅昊隻是笑了笑。

  今日的戲台上正上演着一出真假國舅的折子戲,衆人也正看得如癡如醉。

  昭王妃一邊替上官德妃剝着橘子,一邊輕言笑語的說道:“娘娘,這出折子戲可是最近時下最流行的戲本子,劇情曲折離奇有趣的很。”

  上官德妃微微挑眉,“哦?我倒是要看看是怎麼個有趣法。”

  戲台上,扮演貴妃的青衣與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相認,好一頓悲喜交集感人肺腑。

  上官德妃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急着問道:“你快說,這後邊怎麼樣了?”

  昭王妃的眼中微微閃過一絲冷芒,輕笑道,“娘娘有所不知,貴妃的這位弟弟壓根不是真的,而是那真國舅在民間時的好兄弟,他們的關系十分親近,所以對于國舅的生平過往都熟悉的很。貴妃要尋親,皇帝層層诏書頒發下去,各州都開始尋找她的弟弟。這假國舅就把真國舅騙至無人之地痛下殺手,拿到信物之後,故意到官府說自己記得家中曾有一個姐姐,從小流落不知去向。官府的人将他帶往京城仔細盤問,年齡籍貫都說的約莫不差。貴妃信以為真,便求皇帝冊封他官職府邸。這假國舅正做的有滋有味時,僥幸逃出升天的真國舅突然來到京兆衙門擊鼓鳴冤,說自己才說貴妃的親弟弟,現在的國舅是個殺人頂替的冒牌貨!經過一番調查,假國舅被抓捕下獄,冒充皇親國戚乃說欺君之罪,皇帝盛怒之下這假國舅被判了腰斬。而那真國舅自然是與貴妃相認,被封為禦史大夫賞賜金錢數萬,一朝從賤民變成了皇親士大夫,乃是山雞變鳳凰的典範。”不知為何,她在說到“山雞變鳳凰”的時候,眼神輕輕掃了一眼璎珞的方向。

  “這真假國舅的故事,還真是叫人大開眼界。”講這番話聽到耳朵裡的蕭甯馨隐約看出一絲端倪,面上端着一絲笑意。

  昭王妃心頭冷笑,面上出現一絲陰雲,以一種貌似無意但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娘娘你說,若是有人也如這假國舅一般假冒皇親,欺君罔上,應當如何處置?”

  上官德妃看了一眼昭王妃,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皇帝,眼底浮起耐人尋味的神情,面上皺了皺眉頭,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有分寸,會問出這種問題?這自然是殺頭的罪過。”

  皇帝冷冷的看了一眼昭王妃,臉上的笑容慢慢沉了下來。

  蕭天銘的心頭猛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他急聲低斥了一聲:“王妃,夠了!”

  昭王妃冷笑一聲,回頭看了他一眼,那是挑釁的目光,仿佛在說:“不急,馬上要好戲看了!”

  突然,昭王妃猛地站起身,款款走到皇帝面前,盈盈跪倒,臉上的神情是惶急不安的:“父皇,請恕兒臣無禮。實在是因為今日有一件天大的事情兒臣要當面向父皇禀告。”

  皇帝看着她,皺眉道:“哦?何事?”

  “父皇,在兒臣說之前,想請父皇先見一個人。”昭王妃神情凝重道。

  皇帝一愣,也隻好說道:“允了。”

  這時,兩位侍衛綁着一個圍巾罩臉身形佝偻的婦人到了禦前。那婦人見到眼前坐滿了貴人,吓得腿肚子都在哆嗦,趕忙跪倒在地,頭緊貼地面,結結巴巴的喊道:“奴才叩見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見狀,不解的問向昭王妃,“這是何人?”

  昭王妃紅豔的唇畔緩緩勾起一絲笑意:“父皇,此人的身份還是由她自己來說吧。”

  那婦人聽到昭王妃這麼說,緩緩擡頭,順便将臉上的圍巾解了下。“回禀各位貴人,我……不,奴才是廊州醉夢樓的老闆金蘭。”她的聲音隐隐顫抖,面上的肉皮在抖動個不停。

  “醉夢樓?那是什麼地方?”上官德妃挑眉問道。

  昭王妃笑容更深,眸子裡難掩得意之色:“回娘娘的話,這醉夢樓可是當年廊州城裡數一數二的青樓楚館。”

  看到這二人的表演,璎珞面上沉靜,心中卻是冷笑,“金蘭,你可算出現了,我等你好久了。”

  皇帝忍不住皺眉,聲音帶着一絲怒氣,“昭王妃,你這是何意?”

  昭王妃擡頭,神情嚴肅道:“父皇息怒,父皇您有所不知,日前兒臣外出偶遇這婦人,她自稱是懷月郡主的老相識,本想投奔于郡主,不料郡主卻裝作不認識她還将她逐出府門。兒臣心中疑惑,細細盤問後才知,這名婦人根本不是普通的婦人,而是青樓老鸨。更讓兒臣意想不到的是,她要投奔的人也根本不是什麼金枝玉葉,而是一個倚樓賣笑之人。兒臣深知此事事關重大,不得不在今日向父皇禀明。以免父皇和沅昊再受此女迷惑,擾亂皇室血脈。”昭王妃看向璎珞的方向,口氣越發冰冷。

  蕭天銘的手在桌下幾乎已經攥出了血痕,他的臉色發青,幾乎要氣得嘔出一口血。這個蠢貨,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那金蘭順着昭王妃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了那個她日夜在心中咒罵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的小賤人,如今人家身份尊貴錦衣玉食,而自己卻人老珠黃一無所有,金蘭恨得差點将嘴裡僅剩的幾顆牙都給咬碎。

  雖然金蘭落魄,但畢竟是歡場出身,這唱念坐打的演戲功夫還是一流的,隻聽金蘭揚起嗓子,對着璎珞驚喜萬分的喊道:“音洛,你讓媽媽我找的好苦啊!”

  在場的衆人皆是一驚,什麼女兒,什麼媽媽,這都是怎麼一回事。

  蕭沅昊冷冷的盯着昭王妃和那金蘭,沉靜的面容看起來沒有絲毫動容,神情自若輕松。而一旁的蕭天钰_倒是有些擔憂的看了看璎珞又回頭看了一眼蕭沅昊。見他二人皆神色坦蕩自若,并沒有見一絲慌亂無措,心中便知自己還真是白操心。索性,倒了一杯酒,看起了戲。

  在一片嘩然中,所有人的目光刷刷的射向了璎珞的方向,就連淮王妃的面色也忍不住一驚。

  皇帝的臉色一冷,厲聲說道:“昭王妃,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昭王妃跪倒在地,言辭懇切聲情并茂的說道:“父皇,兒臣知道父皇喜愛懷月郡主,可是兒臣更不願意看到有人為了榮華富貴不擇手段,欺瞞蒙騙聖上您!這個女人,根本不是真的甄璎兒,而是醉夢樓的頭牌花魁音洛!她冒名頂替真的甄小姐來到京都,一步步精心設計,從一個低賤的青樓女子差一點就成了父皇您的孫媳婦!這是居心叵測圖謀不軌!兒臣懇請父皇明察!”

  金蘭也趕緊趴到在地,聲音顫抖道:“是啊,陛下,奴才所言句句屬實!這個音洛的确是我醉夢樓裡最受歡迎的姑娘,可她心思歹毒又有謝閣老撐腰,就為了報複我不願讓她離開,不惜半夜燒了我的醉夢樓,害的我半生家當毀于一旦。這樣的毒婦就算化成灰奴才都不會認錯的。”

  皇帝聽完這番話,将目光重新落到了璎珞的身上,他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卻發現璎珞的臉色淡定從容,似乎這老鸨的指認與她無關一樣。看着璎珞那秀麗精緻的眉眼,皇帝打心底裡不願承認這老鸨的話,可是有昭王妃在一旁佐證,皇帝也犯起了狐疑。

  淮王妃心中又氣又怒,指着昭王妃大聲斥責道:“昭王妃,我不管你到底為何要在今日将此人帶到宮中,我隻知道璎兒她才貌皆備,品行溫良,是一個身世清白的好女兒。你若是想诋毀她,就是在诋毀我!”

  昭王妃秀眉微簇,“王妃,我知道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女兒,可是也萬不該什麼人都往家裡帶啊。”

  蕭甯馨輕輕扯了扯淮王妃的袖子,滿面擔心:“母親,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您千萬不要發表意見。”

  淮王妃看了她一眼,難掩眼底失望的神情,旋即她一點點在對方驚詫的眼神裡抽出了袖子,目光直視前方,語氣平靜到了極點:“陛下,昭王妃随便拉一個人就來禦前指認璎兒是假冒頂替,未免欺人太甚。還望陛下為我母女做主。”

  在一片竊竊私語的質疑聲中,璎珞語聲漫漫,“昭王妃,我不知你為何恨我至此,不惜捏造一個什麼老鸨出來敗壞我的名聲造謠我的身份。璎兒從小和父母在東陽府長大,根本沒有去過廊州,更不認識什麼醉夢樓。不過說起來,這老鸨所言有一點倒是屬實,我與謝閣老他老人家的确熟識,隻因為我是他的故人之女,所以才對我格外關愛。我不知道昭王妃把他老人家牽扯進來,又是何用意?”

  昭王妃冷笑一聲,“到現在你還在狡辯,一個青樓女子居然敢如此大膽冒充官家千金,更堂而皇之地成為淮王府的義女,甚至蒙蔽了父皇,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像你此等女子,最應該千刀萬剮、以儆效尤!”說罷,她轉頭面向皇帝,禀告道:“父皇,兒臣還有物證可以證明。金蘭你說。”

  “音洛之前在醉夢樓裡讨生活,我們都是需要驗身的。真的音洛左兇前曾有桃花瓣形狀的紅色胎記,隻要證明她的身上有此胎記,就能證明奴才我說的是真的。”金蘭言之鑿鑿的說道。

  “啪”,蕭沅昊的酒杯重重的落在桌面上,聲音冷冷道:“放肆!她是本王未過門的妻子,你們如此做可有将我放在眼裡?”

  璎珞垂下眸子,面上含着不動聲色的冷笑,一旦被金蘭證實自己的醉夢樓裡的人,等于在告訴所有人自己并不是什麼甄家小姐,而是一個身份低賤的青樓女子。皇帝之所以如此厚待自己,也全是因為這個身份,如果她不是,那就是罪無可赦的欺君之罪。這個金蘭,當時就應該斬草除根,不該留她一命。

  “陛下,為了堵住悠悠之口,也為了表明我的清白,璎兒願意驗身以證清白。”璎珞走出來,盈盈跪倒。

  “既然懷月郡主如此識大體,陛下,臣妾以為應當驗身。”上官德妃看向皇帝,柔聲說道。

  皇帝皺眉,思量了片刻,終于點點頭。

  “謝陛下隆恩。不過,我既然答應驗身以證清白,就懇求陛下待會為我與昭王妃公斷。如果事實證明我是假冒的,璎兒願意承受千刀萬剮之刑,可若是證明是昭王妃串通歹人胡亂攀咬污蔑于我的話,昭王妃,你可否也願意受此重罰?”璎珞說話間将目光望向昭王妃的臉,眼神帶着深深的嘲諷。

  昭王妃一愣,但随即輕輕高昂起頭,帶着勝券在握的神情,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來人,帶懷月郡主去後殿。”上官德妃話音剛落,就看見幾個嬷嬷進來,走到璎珞跟前。璎珞輕輕起身,随着那兩個嬷嬷緩緩走向後殿。在途徑金蘭之時,璎珞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直看的金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在等待結果出來的空隙,禦花園裡的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有人憂心忡忡,有人幸災樂禍,總之氣氛一片死寂又無比尴尬。

  不一會,其中一位嬷嬷走到禦前跪倒,禀報道:“回陛下和娘娘的話,老奴已經為懷月郡主驗過身了,郡主身上白潔如玉,并不見所謂的胎記。”

  昭王妃臉色變得煞白,萬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她急急揚聲喝道:“什麼?這不可能!”說罷她轉頭狠狠的瞪向金蘭,咬牙切齒道:“你不是言之鑿鑿的說她有胎記嗎?怎麼會沒有?”

  金蘭抖如篩糠,鼻涕眼淚流了一臉,向皇帝磕頭求饒:“陛下饒命啊!是……是昭王妃,奴才實在是迫于昭王妃的權勢才不得不答應來這裡指認郡主,陛下,求您饒命,饒命啊!”

  她一邊說着一邊拼命地在地上叩頭,心頭無比悔恨為什麼要答應這昭王妃來禦前指認,她早就知道這死丫頭的本事通天,定不會這麼輕易被拉下水,現在倒好,這一遭自己有可能連小命都保不住了,真是連腸子都青了。眼下,她也隻能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在昭王妃的身上,賭一把了。

  皇帝眉眼之間滿滿都是怒氣:“昭王妃,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昭王妃的身上,她的臉由白變青,由青又轉黑,她連忙跪倒在地,聲淚俱下道:“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是受了這刁婦的蒙蔽,這才一時糊塗不小心诋毀了懷月郡主。懇求父皇能原諒兒臣。”

  淮王妃冷冷睨視着她:“昭王妃,你也同是女子,一個女子的名節是何等重要?你這樣信口雌黃颠倒黑白毀的可是一個女子的一生。陛下,臣婦請陛下為我女兒主持公道。”

  “昭王妃,真相已經大白,還請王妃能兌現你我的賭約。”璎珞從殿後款款走出來,淡淡說道。

  昭王妃的一張臉變得煞白,無奈之下,她隻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上官德妃。

  上官德妃眼神冰冷,心裡卻是罵了一聲蠢貨。但是眼下,她又不能不理她,畢竟這顆棋子還有存在的必要。“陛下,昭王妃與懷月郡主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就針對郡主。相信她也是為了陛下不被人蒙蔽,這才魯莽的聽信了讒言,做下了這糊塗事。懇請陛下能看在昭王殿下的面子上,對昭王妃從輕處罰。”

  “昭王,她是你的王妃,你怎麼說?”皇帝突然對着蕭天銘問道。

  蕭天銘起身,穩住心中氣怒,拱手道:“父皇,相信王妃也是一時糊塗,還望父皇能夠念她初犯從輕發落。”

  皇帝看着跪倒一片的人,思量片刻後,冷冷道:“既然德妃與昭王都為你求情,那朕就給他們一個面子,免了你的死罪。但是,昭王妃言語刻薄心思不正,實在不配為皇子正妃,從今日起降為側妃,即日起閉門思過以觀後效。至于這刁婦,立刻拖入刑司,拔舌杖斃!”

  金蘭吓得頓時魂飛魄散,也不知是該求饒,還是該咒罵,被拖走時,嘴裡一直喊道:“陛下饒命啊……奴才錯了……音洛你這個賤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啊,饒命啊……。”

  金蘭的嘴被堵上了,禦花園重新恢複了安靜。這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昭王妃的身上。

  皇帝看着一動不動的昭王妃,冷冷地挑起眉頭:“昭王妃,還不謝恩?”

  昭王妃瑩白的面孔微微顫抖,她的手下意識的撓了撓臉頰,終是磕頭道:“謝父皇隆恩。”

  “下去吧。”皇帝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道。

  “是。”昭王妃忍住酸麻的膝蓋剛要起身,就聽見坐在距離她最近的人嘴裡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啊——妖怪”!

  一時間,所有人都驚恐望向了昭王妃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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