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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8章早知這樣可以讓你喜歡上我,我早就落發為僧了。

小狐妻 佛佛 2452 2024-01-31 00:59

  賀蘭家所有的家财,那是一筆蘭猗不敢想象的數字,她将手中的鑰匙塞給賀蘭令,搖頭道:“表哥你趕緊還俗,賀蘭家我管不來的。”

  賀蘭令重新将鑰匙給了她,溫顔道:“既然給了你,憑你怎麼料理,想賣就賣,想留就留,而我,隻需要這座家廟,至于日常所需,我會出去化緣所得,并不需要你布施,再說你現在需要錢财,沒有銀子怎麼招兵買馬怎麼打天下。”

  蘭猗一驚:“表哥你都知道了?”

  賀蘭令一笑:“你幾次試探我,我又不傻,怎麼會聽不出來呢。”

  蘭猗趁機道:“表哥你來幫我,何必出家呢。”

  賀蘭令微微一頓,随即凄然道:“紅蓮還有絹絹,誰來抵償她們的性命?”

  蘭猗再不知說什麼了,表哥這般變化卻是她未曾想到的,不能說變得太好,卻也是變得天翻地覆,那個狠辣的攻于算計的自私自利的偏執的不擇手段的表哥不見了,換之成溫和的語言溫和的态度溫和的面龐溫和的心性,就是這溫和的語言溫和的态度溫和的面龐溫和的心性,讓蘭猗終于發現,他是可以讓自己喜歡上的。

  是的,紅蓮和絹絹都死在他手裡,他當初費盡心機的想逃掉這個罪責,而現在卻有當擔的主動說出這件事,雖然他沒有以命抵命,但他已經頓悟,永生在佛前忏悔,超度了自己,也感化了别人。

  殿内檀香缭繞,處于佛前,蘭猗恍惚已經表哥已經投胎轉世,看着他緩緩的往蒲團上坐了,雙手合十,低眉祈禱,蘭猗湊過去,一如小時候調皮的樣子,輕聲問:“表哥,你真的出家了?”

  她不是不信,是覺着賀蘭令的改變讓她猝不及防,仿佛是夢。

  賀蘭令也不側頭,淡淡道:“我塵緣已了,是為了緣,但我不同于那些苦修的僧人,我修的是心,不修外形,表妹你可以叫我了緣,亦可以叫我表哥,你也想來看我則來,我們還可以談天說地。”

  蘭猗聽他說話的聲音都是那麼的平靜,想必他是真的放下一切了,蘭猗的心情很複雜,說不出高興還是難過,或許兼而有之吧,其實認真的想一想,表哥這樣沒什麼不好,一個人若是能得到内心無上的安靜,也就沒有了所有的壞情緒,諸如憂愁、憤怒、妒恨等等,剩下的,都是美好。

  蘭猗徐徐站起,她不想打擾到賀蘭令的清修,于是慢慢退出。

  當大殿的門哐當一聲關上,也關上了秋日送進來的豔豔暖陽,賀蘭令猛地回頭,瞪眼看着那殿門,許久許久,那殿門沒有重新開啟,大概是瞪得太久,眼睛有些酸痛,一滴淚滑了下來,他喃喃着:“早知這樣才可以讓你喜歡上我,我早就落發為僧了。”

  待轉回頭看見莊嚴的佛像,忙伏地忏悔,他說他修的是心而不是外形,恰恰相反,他修的隻是外形,他的心,仍舊固執的在塵緣上流連。

  蘭猗走了,帶着那串鑰匙,從此她便富可敵國。

  回到槐花裡時,剛好遇到狐彥從宮裡回來,他也聽說賀蘭令出家為僧的事了,聽蘭猗去了賀蘭令那裡,狐彥把蘭猗叫到了他的書房,問:“子政他,真的出家了?”

  蘭猗點頭一歎:“是了,就在他新建的那個家廟,那廟上門額的字還是爹你給寫的呢。”

  狐彥怔怔的:“他那樣的人,打死我都不信他會出家,可是,他果真出家了,所以說這世上的事沒什麼是你能夠料到的。”

  蘭猗本就找父親有事詢問,接着話道:“我也沒想到皇上的身子會這麼糟,爹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狐彥的目光有短暫的飄忽,淡淡道:“皇上一直都是三災八難的。”

  蘭猗搖頭:“不對,皇上這次的狀況同以往不一樣,爹你一定知道什麼。”

  狐彥沉默了。

  蘭猗催促他:“爹你告訴我,你明知道這對我很重要。”

  狐彥遲疑又遲疑,終于開口道:“皇上中過毒,就是你姐姐從那本《毒略》上看到,任何自己配制了一種緩發毒藥,再由九王給皇上下到了酒裡。”

  這事蘭猗不十分清楚,但也知道個大概:“似乎為了此事皇上才弄出個私通的罪名,把姐姐打入冷宮,把九王關到宗人府。”

  狐彥嗯了聲:“其實皇上早有防備,特特把我宣了去,說明了此事,要我幫他配制一種解藥,我安敢不從,于是為皇上配制了解藥,皇上就以為自己高枕無憂了,同九王一次次的吃個酩酊大醉,裝出一副嗜酒的假象,還讓九王待他處理朝政,最後竟來了個甕中捉鼈,将你姐姐和九王以私通的罪名分别治罪。”

  蘭猗雲裡霧裡的感覺:“既然皇上吃了爹給配制的解藥,為何現在仍舊像中毒了似的?”

  狐彥又沉默了,手也緊張的攥成拳頭。

  蘭猗看他的神情,大膽猜測道:“該不會是爹你在解藥中做了手腳?”

  狐彥長長的長長的一歎:“爹罪孽深重,爹以臣子之身,竟然弑君,可是爹若不那樣做,皇上早晚會殺了女婿,倘或女婿沒了,你便成了寡婦,小老虎也成了沒爹的孩兒,我是人臣,我亦是人父,可憐天下父母心,爹不能讓你成為寡婦,讓我那孫兒成為沒了爹的孩兒。”

  他說完,終究還是給君君臣臣的心念弄得涕淚交流,更捶打着自己的腦袋,懊惱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而蘭猗,亦是心情複雜,高興不是高興,難過不是難過,各種滋味糾纏不休,她還是對狐彥道:“爹你可是幫了女兒。”

  宇文佑病重,機不可失,蘭猗急匆匆回到公輸世家,大理寺卿張純年派人送來的密信,上面說宇文偲伺機刺殺公輸拓,給楚臨風救下了,張純年問蘭猗以後該怎麼做,他的意思,畢竟對方是王爺,有太多便利的條件。

  蘭猗就回了張純年一句話:“給我半個月時間。”

  她是覺着自己不能再耽擱,于是一聲令下,信鴿撲啦啦放飛一群,四方英豪紛紛響應,個個高舉反抗朝廷的大旗,按照蘭猗的指示,隻威懾,不擾民。

  因為陣勢太大,驚動了朝廷,驚得宇文佑一口血噴出,不停自問:“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是了,公輸拓身在大牢呢,那些個反賊怎麼會突然串通好了似的,一齊撲向京城,宇文佑連夜召集大臣商議對策,早已管不得儀容不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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