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想逃沒門
許影進了屋,猶豫地看了眼身後的人,還是進了洗手間。
霍彰掃了一眼空蕩的屋子,視線落在角落的那個行禮袋,眼底籠上了一陣冷意。
許影從洗手間出來時,擡眼就看到他站在物品格旁,手裡拿着一些她之前買的裝飾品,精準地放在它原有的位置上。而那包行禮袋已經打開了。
她面色一滞,快步走了過去,擡手攔下他剛要放下的飾品,未說什麼。
“收拾得這麼幹淨,是想逃跑嗎?”許影伸到一半的手頓住了,她沒有去看他的神情,或者說她害怕。
她繼續伸手去拿放好的飾品,就在拿起時,一隻節骨分明的手卻用力地按下飾品。那一下的力度很大,飾品撞在桌上發出了不小的聲響,也讓此刻屋裡的甯靜瞬間擴散出緊張而壓抑的氣氛。
“想逃到哪兒?水雲市?碧土市?還是離開中國,逃到一個我也不認識的地方,跟别的男人雙宿雙飛!”暗啞的音調仿佛承載着狂風暴雨。
許影擡起頭,他眸底的沉痛,讓她心口一窒,但她的面上卻不顯。
她松開手,轉而去拿另外一個飾品,垂眸轉身,語氣平淡地說:“這場遊戲該結束了。霍彰。”
這樣淡漠的語氣在此時就是摧毀理智的利器,亦是将兇腔内積壓的怒火焚燒得更加的旺。
霍彰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臂:“七年堅持跟守候,在你眼裡隻是遊戲!許影!你真的好殘忍!”節骨分明的手指已經泛白,可他又克制着自己不能傷害她。
許影看着他眼中支離破碎的痛,那一秒她的心亦是跟着痛得窒息。同時連小腹也跟着絞痛,另一隻手不由緊緊按在肚子上,而她手中的飾品也跟着應聲落地。
她一直有痛經的毛病,隻是從兩年前開始,越來越嚴重。
霍彰一把将她攬在懷裡,眉頭皺得很深,語氣已經柔和了下去:“又痛了嗎?”
“嗯……。”
他将她抱進卧室,替她掖好被子,柔聲道:“好好休息。”
她翻了個身背對着他,手緊緊抓着被子,沒有回應。
霍彰關上房門,給小伍打了電話。然後将行禮裡的東西,一件件地拿起來,一件件地擺好。幽深的烏眸沒有一絲的動搖,
想逃!沒門!
許影的睡眠并不是太好,再加上痛經,睡得更是迷迷糊糊。
不知睡了多久,感覺到身邊的床突然陷了下去,她仍有些迷糊。直到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才瞬間清醒……。
許影全身僵硬,一股熟悉的男性氣息,強烈地侵襲着她的感官。
“霍……霍彰……。”
霍彰将手臂微微收緊,仿佛要将人揉進身體中,黑暗中的聲音低細而溫柔:“我隻想抱着你睡覺。”
她更加慌張地去推對方,那樣的溫柔使得她整顆心輕顫,這種感覺她并不陌生,可是卻讓她害怕。
“别動。”微啞的嗓音從頭頂傳來:“要不然,我可不管你現在是不是經期。”
許影的身子僵住,瞬間不敢再亂動。
霍彰滿意地勾起唇角,合上眼,貪婪地呼吸着屬于她的全部氣息。
許影被他擁着,全身的神經都緊繃着,但又不敢亂動。
直到耳邊漸漸傳來他平穩而綿長的呼吸聲,緊繃的神經才有了些松懈,并在他的氣息中,漸漸睡了過去。
又不知睡了多久,衛生巾的濕度讓她很不舒服,她迷糊地睜開眼。
然後下一秒清醒,因為身邊那個人的氣息太強,讓她根本無法忽視。
淺淡的月光從半邊未拉窗簾的玻璃落地窗照入屋子,柔光卻也讓屋子裡的東西清晰可見。
不知何時,她的頭竟然枕在了他的手臂上,兩個人的腦袋緊緊挨在一起。
她剛想坐起來,卻感覺到小腹那裡有微微的異樣。暖暖的,很舒服,連痛經的痛意好像也減輕了。
許影愕然。
他的整隻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暖和和的,像個暖寶寶。
她微擡頭,近在咫尺的面容就赫然闖入了眼中。
淡雅的柔光在他本就俊朗的五官上渡上了層無法直視的光華。
許影做夢也沒有想過會跟霍彰的關系會變成像今天這樣,同床共枕,做了夫妻間最親密的事。可是他們明明不是情侶,不是夫妻。一直以來,她都将他當成前輩一般的存在。
即使他的縱容跟愛護,她也一直都以為那是因為他認了她父母為義父母,在他眼裡,她隻是妹妹。
可是那醉酒的夜晚就像是一切的引火源,無聲地改變了一切。
後來因為他的強硬霸道,她被迫再次跟他發生了關系。她以為她會恨他,可是她沒有,為什麼?
有什麼東西從心中呼嘯而出,卻讓她更加的害怕。
霍彰,我該怎麼辦?
她擡起手,想要觸摸他的臉,可是卻在僅剩幾毫間停了下來。
她合上眼,深吸了口氣,想要平息混沌不安的思緒,但卻沒有用。周身全是他的氣息,仿佛連五髒六肺都已經被侵占。
她将手放在他的手上,輕輕地拿起放在旁邊,卻在要松開時,瞬間被反手抓住。
她一驚,就聽到他的聲音,帶着剛睡醒時朦胧的音調:“怎麼了?”說着将人摟得更緊,并把臉埋在她的發間。
“我,我要去廁所。”聲音細如蚊。
半晌,霍彰才松開手,在她耳邊呢喃道:“快點回來。”
許影連忙起身,出了卧室,她才松了口氣。可是紛亂的心跳卻更加清晰,她連忙晃了晃腦袋進了洗手間。
待許影再回卧室時,已經過了十來分鐘。
月光皎潔地從窗棂斜劃而入,清亮的光芒也為在黑暗的卧室增添了朦胧的光華。
許影輕手輕腳地進卧室,打開了衣櫃。雖然有微亮的月光,但是要在衣櫃裡面找東西,那光線确實不夠。
“你在幹什麼?”聲音低細,對方明顯刻意壓低了,在靜谧的房間裡并不會太突兀。但許影還是吓了一跳。
“我……,我進來拿毛毯。”
霍彰聽後,黑眸在黑暗中漾起了不悅的氣息,然後就從床上下來。
漸漸靠近的腳步聲,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坎上,讓她慌張。
她趕緊關了衣櫃的門,想要離開卧室,但有人的速度比他還快,一手抵着衣櫃的門,将她攔了下來。
屬于男性的強烈氣息瞬間将她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