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說他是流氓,那是侮辱了流氓。
聽說窦大媽醒了,封竹汐喜出望外,立刻跑去窦大媽的病房找窦大媽,還沒到病房門口,就聽到病房裡一陣争吵聲。
“說,這張卡的密碼到底是多少!”是窦大媽兒子虎子的聲音撄。
緊接着,就是窦大媽有氣無力的聲音:“你,你這個不孝子,你居然把家裡的卡偷出來了。”
“你們的錢不就是我的,難道你們死了之後,還想把這錢帶到地下去不成?”虎子口無遮攔的說着。
“你你……早就該在生下你的時候,我就該把你掐死的!”窦大媽氣的聲音在顫抖,因為激動,聲音斷斷續續的,連帶着又咳嗽了好幾聲償。
“把我掐死,難道你們想斷子絕孫不成?”虎子越來越不耐煩了:“快點說,這卡的密碼到底是多少,我還忙着呢,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裡耗。”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密碼!”
“你到底說不說?”
然後,是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
封竹汐心裡想着不好,立刻沖了進去,一眼就看到病床邊上,窦大媽整個人躺在了地上,而虎子兇狠着一張臉,手掐窦大媽的脖子。
而病房裡其他兩位病人及家屬看到這一幕,均不敢上前來拉。
一來,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他們沒有資格上來幫忙;二來,他們忙若是幫了,說不定這是人家母子倆設的計,到時候有什麼事賴到他們身上來。
可是,封竹汐并不管這些,一看到窦大媽被虎子按在地上,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沖上前去,把虎子從窦大媽的身上拉開。
虎子被封竹汐的蠻力扯開,後背重重的撞在牆上。
趁着這個當兒,封竹汐把地上的窦大媽扶了起來,窦大媽的臉色蒼白如紙,身體劇烈的顫抖着。
“窦大媽,您沒事吧?”
窦大媽被虎子的力道掐的眼睛一陣模糊,待看清來人是封竹汐,窦大媽劇烈的喘息着虛弱道:“我……我沒事了。”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來管我們的家務事!”虎子怒極,指着封竹汐破口大罵。
窦大媽眼看虎子又沖上前來,焦急的提醒封竹汐:“封丫頭,你快躲開。”
封竹汐隻是斜睨了一眼虎子的動作,冷冷一笑,算好了距離,待虎子近身,她擡起一隻腳,一腳将虎子踢開,他的後背再一次撞在牆上,這一次,封竹汐是用了力的,撞的他一陣頭冒金星,五髒六腑揪成一團。
他悶哼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封竹汐扶了窦大媽躺在床、上,一邊安慰着窦大媽,一邊提醒着虎子:“窦大媽,您放心,我是跆拳道黑帶四段,一般人……近不了我的身!”
聽了這話,虎子驚訝的看着封竹汐,沒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瘦小女子,居然是跆拳道黑帶四段。
可是,封竹汐剛才的那一腳,卻是實實在在的,讓他不得不相信她的話。
窦大媽并不懂封竹汐口裡的跆拳道黑帶四段什麼意思,但見虎子畏懼的不敢再上前,就知道封竹汐應該很厲害。
心知封竹汐在這裡,他是問不到密碼的,虎子隻得憤憤的離開了病房,離開之前,兇狠的丢下一句:“我就看你能護她到什麼時候。”
看到虎子這樣,封竹汐心裡那個怒,她作為一個外人,都生氣,更别說窦大媽這個當母親的。
“窦大媽,您還好嗎?”封竹汐拉着窦大媽的手。
窦大媽看着封竹汐,兩行濁淚淌下來:“謝謝你,封丫頭,讓你看笑話了。”
“窦大媽,您還是好好休息吧,我看他呀,暫時應該不會再來了,回頭我會跟醫院說說,讓醫院禁止他再過來。”封竹汐勸慰着她。
窦大媽淚流不止:“虎子他小時候也是一個善良的孩子,都是我,從小把他給慣壞了,所以,他現在才變成了這樣,都是我的錯,當初……我就不該……”
“窦大媽,過去的都過去了,您要保重身體才是,還有大叔需要您照顧呢!”
窦大媽哭啞了嗓子,手緊緊握着封竹汐的手,哭着說:“這是報應啊,是報應,都怪我當時鬼迷了心竅,所以才會遭到今天的報應,封丫頭啊,是大媽對不起你,大媽對不起你。”
“大媽,您别哭呀,您要好好保重身體,您身上的傷還沒有全好呢!”封竹汐心裡着急。
這邊正說着,那邊又聽窦大媽說:“我當年被錢迷了心竅,所以才會做了那樣的糊塗事,把你……”
窦大媽的話還沒說完,聲音突然止住。
再看窦大媽,她已經哭的昏了過去。
封竹汐趕緊去找了醫生過來,窦大媽被搶救了一番之後,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
從醫院裡出來,天已經很晚了,封竹汐搭車回到了月牙灣。
走進電梯裡,按了樓層鍵,封竹汐突然的心裡緊張了起來,四天前,她與聶城兩個人不歡而散,雖然這幾天她每天去醫院照顧聶城,誰也沒有提四天前發生的事情,可是……卻不代表那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因為這幾天在照顧聶城,她找房子的事情也擱置了。
上去之後,她該跟聶城怎麼說呢?
讓他看在她照顧他幾天的份上,讓她暫時先住在這裡,等她找到房子之後,馬上就搬走,如果他不同意,她就先搬到方青甯那裡住幾天。
在電梯裡短短的時間,她考慮好了所有的可能性。
出了電梯,走向房門,她站在門口的時候,心裡還在思慮着。
她想了一下,伸手想要敲門,不過,如果他在忙怎麼辦?
思來想去,封竹汐還是從包裡拿出了鑰匙。
旋開了門,打開門的瞬間,刺眼的光線從門内傳出,諾大的客廳,所有的照明亮全部亮着,怪不得光線這麼刺眼。
而在燈下的沙發上,聶城坐在那裡,正認真的看着電視上的新聞,頭也沒有歪一下,似乎并沒有發現她回來了。
封竹汐怕打擾到她,輕手輕腳的換了拖鞋。
想到小白和小黑兩個還餓着,她就去廚房,把早晨走時冷的開水拿出來,準備去喂兩個小家夥。
路過客廳的時候,封竹汐低着頭從電視櫃前經過,刻意不擋住聶城看電視的視線。
走到陽台,順手從旁邊的儲物櫃裡拿出了兩個小家夥的食物。
但是,等食物和水準備就緒,她卻發現,陽台上的籠子不見了,陽台裡到處都看不到小黑和小白。
它們去哪了?
她早上走的時候,它們明明還好好的待在陽台的籠子裡,怎麼這一回來就不見了?
找了一圈沒找着,封竹汐回到客廳,目光看向坐在沙發上一本正經盯着電視的男人。
她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看着聶城。
正在看新聞的聶城,眼睛的餘光向封竹汐掃了一眼,一慣冷漠的語調:“一動不動站在那裡,扮鬼嗎?”
扮鬼?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封竹汐咬牙切齒的問:“總裁大人,能不能問您一件事?”
“說!”
“我想問總裁大人,您是否知道小黑和小白去哪裡了?”封竹汐非常客氣的問。
這樣的高檔公寓,不可能會有人進來偷東西,而且,人家偷東西,也不可能隻偷兩隻天竺鼠,除非……是有人将它們拿走了,而在她回來之前,就隻有聶城在。
所以,能拿走小白和小黑唯一的人就是――聶城!
“什麼小黑、小白?”
封竹汐耐着性子解釋:“就是我養在陽台的兩隻天竺鼠,總裁,您記憶力超群,應當不會不記得吧?”
“你說的是那兩隻小畜生?”聶城的臉陰沉一片。
果然是他!
“總裁,惹您不高興的人是我,它們兩個是無辜的,與它們無關,還請總裁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它們,把它們還給我!”封竹汐盡量用和氣的态度與聶城談判。
“聽你的意思,是我把它們藏起來了?”聶城擡眸,黑眸與她對視。
莫名的,看到聶城的眼睛,那深邃不見底的黑眸,竟讓封竹汐覺得自己的底氣不足,更讓她有一種錯覺,小白和小黑應當不是他藏起來的。
“不是你藏的?”封竹汐不确定的微眯眼。
“你覺得呢?”
被他這麼一反問,封竹汐覺得更沒有底氣了。
她覺得,她能覺得什麼?
她當然覺得是聶城幹的,可是……她一沒證據,二還是沒證據,再加上他那麼坦蕩的眼神,她都懷疑是自己幹的了。
“算了,我自己找!”
封竹汐不再問聶城,開始在房子裡四處尋找小黑和小白的蹤迹,嘴裡還喚着:“小黑、小白,你們在哪裡!”
她盼着小黑和小白它們兩個能發出一點聲音,給她一點啟示讓她可以找到它們。
但是,她把房子裡能藏的犄角旮旯都找遍了,還是沒找到小黑和小白。
它們到底能在哪裡?
這公寓還真遭賊了不成?
“總裁,您知不知道物業的電話?”封竹汐最終還是找聶城求助。
看電視的聶城,眼睛的餘光瞟她一眼:“要物業的電話做什麼?”
“我想知道,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拎着天竺鼠的籠子進了電梯、樓梯或出小區的!”封竹汐說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如果有人盜了她的天竺鼠,小區四處都有探頭,總有一個能逮到小偷吧?
“你以為物業會為了兩隻老鼠,大費周章的為你找?”聶城冷冷的道。
話是這麼說,但是,那兩隻天竺鼠她養了兩年呀。
“總裁,您能不能幫我打個電話問問?”封竹汐把希望放在了聶城的身上:“隻要您出面的話,它們一定會幫我的。”
聶氏集團的總裁呀,這物業會不賣給他面子?
“憑什麼?”
“……”是呀,憑什麼,他并沒有這個義務為她找天竺鼠,更何況,可能他現在已經想把她也趕出去了,他又怎麼可能會幫她找天竺鼠?
封竹汐豁然起身,準備往門外走去。
聶城看到封竹汐已經在換鞋子了。
“你要去哪?”
封竹汐穿上了一隻鞋子,然後說:“我準備去物業一趟,我去跟他們好好說說,我想他們應當會幫我!”
待封竹汐的另一隻鞋子穿上了,坐在沙發上的聶城,突然關掉了電視。
“不必去了!”聶城清晰的聲音傳進了封竹汐的耳中。
“不行,小黑和小白現在生死不明,我必須要找到它們!”封竹汐看也不看聶城一眼。
“為了那兩隻老鼠,你就這麼着急?”
“它們叫小黑和小白,我養了它們兩年,人在一起兩年,也會有感情的。”封竹汐大聲反駁:“所以,在我的心裡,它們不僅是兩隻天竺鼠,是我的朋友、親人甚至是家人。”
聶城突然冷哼了一聲。
“在一起兩年,會有感情,那你跟牧青松在一起八年,你們的感情呢?”聶城逼視着封竹汐,嗓音帶着強勢的壓力。
怎麼突然提到牧青松。
封竹汐不想與他談論這個問題,伸手去開門:“我去物業一趟。”
“等等,不必去了!”聶城冷聲喝止她。
“我說過的,我……”
“你就算找物業也沒用!”聶城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因為,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它們在哪裡。”
封竹汐驚訝的回頭,剛開了一條縫,一絲冷風從門外透進來,冷風灌進她微敞的領口,冷的她渾身瑟縮了一下。
她下意識的将門重新拉上,然後不敢置信的看着聶城,眼睛眯起:“總裁,您剛剛說什麼?”
聶城的神色如初,低沉的嗓音一慣的淡漠。
“你不是一向聰明,聽不出來什麼意思?”
封竹汐站在門邊一動不動。
“總裁,我剛剛問您,您知不知道小白和小黑在哪裡,您不是說不知道嗎?”
“我剛剛隻是問你,你覺得呢,我并沒有說我沒藏它們。”
所以說,還是聶城把它們給藏了起來?
封竹汐一張俏臉拉長,聲音也帶了怒意:“總裁,那我現在想請您把它們交出來。”
她剛說完,聶城突然轉頭向洗手間走去。
他還沒有回答他的話呢,他這是要去哪裡?
跟在他的身後,看到他進了洗手間,她馬上又退了出來,裡面的聶城卻朝他喊:“進來了,為什麼又出去?”
封竹汐的臉上露出一絲可疑的紅色:“您現在的手上又沒有吊針,是不需要我再幫你的!”
說到這一點,封竹汐就想到那次被他騙進洗手間,幫他解決生、理問題那件事。
脫下外人面前那個西裝革履、正人君子的面紗後,他完全是個無恥的流、氓。
不,說他是流、氓,那是侮辱了流、氓。
“我不是要上廁所,而是要沐浴!”
對哦,他被石闆砸的時候,骨頭有點脫臼,雖然過了三天,脫臼已經好了,但是,他的手臂還傷着,現在,他的手臂上還有紗布,紗布是不能沾水的。
封竹汐惡狠狠的道:“您要沐浴,您可以一個人沐浴,您要是覺得不方便,我可以找東西,把您好受傷的那條手臂裹起來,保證不會讓它沾到水!”
聶城已經打開了水龍頭,花灑裡慢慢的有溫水噴出來。
混着水流聲,聶城低沉的聲音傳出:“難道,你不想再見到那兩隻老鼠了嗎?”
“……”一句話戳中了封竹汐的軟肋。
封竹汐一邊在心裡罵着聶城,一邊走進去。
浴室門關上後,聶城站在她面前。
她要給他脫、衣服?
---題外話---4月18日兩章畢,這兩章素一萬字哦,明天還素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