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冰美人(四)
她們就讀的這個學校是個省會傳媒學院,有錢人多得很,奢侈品也用得多,值錢點的有手機電腦衣服包包首飾,廉價點的也有書桌、電風扇、熱水壺、被褥等,有錢人家的孩子又喜新厭舊,所以東西更新換代也快,張春燕是農村出生的,特别看重錢,腦子也好使,就搞
了個網店,把周圍同學們淘汰下來的東西低價收購,然後拍了照發到網店上去賣,收入倒是不錯。
不過這份工作說起來不大好聽,收購的過程有些尴尬也有點麻煩,所以周圍的同學隐隐就有點看不起張春燕,其中董若水就私底下叫張春燕收破爛的。
但無論是原主還是魏初都不覺得有什麼,能夠靠自己的能力賺到錢,這就是本事,而且不偷不搶,有什麼好看不起的?
“我有一套化妝品,有才開封的,也有用了一半的,原價在一萬五左右,還有一些衣服,每件原價在五六百左右,九成新,你能幫我處理掉嗎?”魏初說。
那些東西她自然不打算留着,她現在手頭資金緊,能換點錢就換點。
張春燕顯然沒想到魏初會跟自己說這些,聽魏初說了那套化妝品的牌子,她有些心動。賺了錢之後她就買了化妝品打扮自己,這也是一種對自己的投資,但她買不起那麼好的牌子,再想想在鄉下讀書的皮膚暗黃的妹妹和辛苦勞累看着遠比真實年齡老的媽媽,她點頭說:“不過我要先看到東西才決定收不收。”
“行,考完後你跟我來,我現在住在離學校不遠的旅館裡。”
和張春燕約定好後,魏初就轉過去看書,她雖然有原主的記憶,但原主忙着打好幾份工,學業知識學得不是很紮實,往年考試基本就是低空飛過,現在換了她來,自然要好好準備一番。
用最快的速度将厚達四百多頁的專業書看了一遍,閉上眼睛消化了一下,可惜原主和班上同學聯系少,又不住校,課上完之後就幾乎沒來往,像那些名解、大題的複習資料都沒拿到手,那才是考試的重點。
正好前面的男同學複習完了都不想再看了,在和别的同學說話,魏初就向他借了那厚厚一疊的複習資料,又看了一遍,等于加強了印象,而這時監考老師也入場了。
大學裡的考試其實不難,基本上都是書本上有的東西,魏初臨時抱佛腳效果非常好,一張卷子做下來,不确定的隻有一兩處。
出了考場就有人笑着問她:“秦如意,考得怎麼樣,借了學霸的複習資料,肯定能考滿績吧?”
魏初在等張春燕出來,聞言看了這人一眼,是班裡的人,但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滿身名牌,一看就家境優渥,隻是臉上挂着不屑的笑,似乎對魏初很看不上,而借了魏初資料的男生在一旁皺眉道:“周躍,别亂說,秦如意,你别放在心上,他說話就是這樣。”
魏初點點頭:“你的筆記做得很詳細,對我很有幫助,要是拿了滿績,我請你吃飯。”
兩人都沒想到大學兩年半都跟啞巴一樣的人會說出這句話來,随即失笑,這次卷子真的很難,誰也不敢說自己能拿滿績,别說是一個兩年來成績都在中等偏下的秦如意了。
“沒想到你不說話就算了,一說話就是大話。”周躍對她的觀感更差,正好幾個女生朝魏初沖過來,見面就問:“秦如意,你為什麼搶走了若水的準考證和身份證,她沒有證件都不能來考試,你知道這場考試有多重要嗎?你的心怎麼這麼壞?”
魏初微一揚眉:“董若水沒來考試?因為我搶走了她的證件?”
“不然呢,若水當你是姐妹,每天要給你做飯洗衣服,還要出去打工已經夠累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對她?”
周圍已經出來的同學都用不恥的目光看着魏初,這個“冰美人”性格惡劣,特别喜歡欺負柔弱無助的一起長大的同伴的事早已不是新聞,現在聽說她還做出撕人準考證,不讓對方來考試的事,更是對她厭惡。
大學裡的學生都是很單純的,正義感也挺足,聽多了秦如意孤僻怪異的傳言,看她的眼光就有點怪怪的,加上董若水總是在她的好朋友面前隐晦地說她的種種不好相處,自己的委屈雲雲,甚至說過秦如意小時候受過傷害,有點心理陰暗。
女生喜歡八卦,話傳開了,于是在大家眼裡,秦如意成績不好,不懂得合作,人際關系差到離譜,朋友一個都沒有,還給人一個心理陰暗陰沉古怪的印象,風評極差,以這樣的名聲去求職,秦如意一次次碰壁,要不是她長得好看又肯吃苦,很多餐廳都願意要她,她畢業之後根本養不活自己,但學了四年,畢業後依然隻能做各種兼職,沒有提升空間,忙忙碌碌,這何嘗又不是一種失敗?
魏初淡淡地說:“董若水是傻子嗎?就算證件不見了,不會先來考?又沒規定沒有證件就不給考。”畢竟這隻是期末考,管得并不是很嚴。
“可是萬一查呢?到時候萬一被趕出去怎麼辦?”
“哦,為了一個萬一就幹脆不來,董若水的臉皮也真夠薄。”
幾個女生氣急:“強詞奪理,要不是擔心你不開心,若水會不來嗎?”
“哦,現在又變成擔心我不開心了,所以她到底是為什麼才不來?”
“你你……”幾個女生一下子就噎住了。
魏初淡淡地掃她們一眼:“如果真想考試,就算手斷了也能考,董若水天天讨好這個讨好那個,三天兩頭往輔導員辦公室跑,也結識了不少學生會的人,隻要說明情況,多的是人能替她出頭,誰會那麼沒人性就硬是把她攔在考場外呢?”
“說擔心我會不開心就更離譜了,既然擔心我不開心又幹嘛巴巴地告訴你們這件事,直接說她身體不舒服不就行了?董若水最擅長的不就是替我隐瞞種種‘罪行’嗎?不是我把她欺負死了也會替我說好話嗎?”
魏初看着這幾個一臉正義的女生,微嗤一聲,眼神冷淡如水:“前後矛盾的話也不動動腦子,所以說跟你們這種小女生對話簡直會短壽,腦子裡裝的是什麼不知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