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犧牲的農家女(九)
王鐵山一愣,破口大罵:“你這都說的啥,有你這麼跟你老子說話的嗎?”
魏初冷冷一笑,站了起來,将手從口袋裡拿了出來,一起拿出來的還有一支錄音筆,這家夥可是她花了好幾百塊,跑到市裡才買回來的,她拿了個按鈕,裡面就傳來兩個聲音。
“……你個賤貨,老子給你吃飯已經對你客氣了,少給老子叽叽歪歪,你看看你從頭到腳哪裡比得上劉紅梅?”
“你還提劉紅梅,劉紅梅給你生了兒子嗎?别忘了,那會兒我懷着寶順,你是怎麼等不及地把你那婆娘攆走的。”
魏初又一按按鈕,聲音停止,但人們還是聽出來了,那個男的聲音就是王鐵山,而那個女的就是張鳳兒。
原來劉紅梅是被王鐵山逼走的,原來那會兒王鐵山和張鳳兒就搞到了一起,還弄大了肚子!
人們都唾棄地看着王鐵山和張鳳兒。
魏初很滿意地看着兩人,這段話也是她無意間聽到并且錄下來的呢,這錄音筆還真是好用。
見兩人氣得面無人色,魏初又低聲說:“我這錄音筆裡面還有更有料的呢,比如哪個人在林子裡跟個****似的叫個不停,又或者在小河邊和個男的說些小情話什麼的……”
魏初拿出一張照片:“這照片上的人,你們認識吧?”
張鳳兒一看險些暈過去,上面一個人女人赤着上身和一個男的抱在一起,那女人轉過半張臉來,正是她啊!
王鐵山也險些氣得腦中風,“你你你”個不停,不知是要罵張鳳兒還是罵魏初。
魏初好心地說:“你們也不願意這些照片和錄音傳得滿村都知道吧?”
“你、你敢!”王鐵山捏緊了拳頭。
魏初撥了撥額前的頭發:“我有什麼不敢的,我都快被你們賣給一個五十來歲打死了兩任老婆的無賴了,我還有什麼不敢的?”
這話一說出來,王家三人都大驚。
王鐵山一下癱了下來:“你都知道?你想幹什麼?”
魏初冷冷看着他:“很簡單,你現在去公安局自首,說要賣女兒,不用擔心,到時候我會原諒你,但作為補償,我要把我的戶口從王家遷出來,從此和你斷絕父女關系。”
王鐵山像不認識一樣看着魏初:“你瘋了!”魏初晃了晃手裡的錄音筆,王鐵山就軟了下來,恨恨地瞪一眼張鳳兒。
因為有王鐵山、張鳳兒的自首,還有王吉祥的作證,公安局将齊家人和癞老頭都帶了過來,一審問,确實有買賣婦女的嫌疑,不過因為并未真正實施,所以公安局對齊家和癞老頭隻是警告一番,而王家這邊,在魏初和王鐵山的堅持下,魏初的戶口最終給遷了出來,公安局還給魏初辦了身份證,一切都非常順利,等魏初出來,她已經是一個自由身了。
一個竹竿似的年輕人靠過來:“嘿嘿,怎麼樣,咱們事兒辦得不錯吧,不然你這年齡,肯定遷不了戶口辦不了身份證!”
魏初看了這人一眼,這人就是去騷擾齊家的小混混裡頭的小頭目,魏初先前讓他幫忙在公安局裡通了通路子。
她道:“我們是互相幫助罷了,經過這一遭,齊家在公安局裡挂了名,齊上進競争行長肯定更難了。”
瘦高年輕人又是嘿嘿一笑:“他們要賣了你,你就這麼算了?”
魏初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王家人齊家人都從局子裡出來了,王鐵山在公安局門口就拽着張鳳兒的頭發猛扇耳光,而齊家那邊一個個看着王吉祥的目光也像是要吃了她一般,顯然王吉祥辦砸了事情,回去肯定沒好果子吃。
不過魏初可不滿足這樣。
“當然不?你是給人做事的吧,能幫我做點事不?價錢好說。”
魏初讓這人在兩個月後,張鳳兒都被王鐵山打得不成樣子之後,把錄音筆裡的錄音和照片都散布了出去,張鳳兒偷人和王寶順并不是王家的種的事馬上傳得遍天遍地,張鳳兒偷的那漢子也是有家室有兒女的,那兒女還比王寶順要大不少,頓時就引發了兩個家庭的戰争。王鐵山一張臉丢光了,當作寶貝的兒子也成了别人的種,頓時就病倒了,而張鳳兒雖然趁機帶着額王寶順逃了出來,但她的奸夫家庭卻不承認他們,最後隻讓王寶順進門,把張鳳兒趕走了。
張鳳兒目不識丁,根本就不知道怎麼養活自己,又被王鐵山和奸夫的妻子兒女打得隻剩半條命,很快就餓死了,而王寶順到了生父家裡,也就是當年做馬的命。當初他将王如意當作奴隸,如今他自己卻成了奴隸,被同父異母的哥哥姐姐整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魏初沒有讓王鐵山這個造成王如意一生悲劇的罪魁禍首那麼痛快地就病死了,她回去了一趟,用醫術治好了王鐵山,從此他不是上那奸夫家鬧,就是酗酒,成了王家村的一個笑話,過得窮困潦倒。
至于王吉祥這邊,她回去果然被齊家暴打一頓,癞老頭覺得自己進了趟局子,還丢了個媳婦,都是齊家的錯,他揪着齊家鬧,齊家不堪其擾,居然把王吉祥送給了癞老頭。
王如意得到消息并沒有出手,而是等着王吉祥被整整折磨了一年,都不成人形之後,通過那群混混的手,把齊家和癞老頭都告了上去,罪名是販賣婦女。
王吉祥就是活生生的證據,齊家為了掩蓋,齊家明并沒有和王吉祥離婚,這個販賣婦女的罪名他們根本逃不掉,然後順着這點,齊家所做的賄賂的事,癞老頭早年在道上混,手裡還沾過人命的罪行也被抖了出來,一行人全都有了自己應得的下場。
而王吉祥雖然是受害者,但她從小幾乎是被嬌慣着長大的,承受能力并沒有王如意那麼強,被癞老頭折磨了一年,人都被弄瘋了,最後被送進了瘋人院。
魏初見此間事了,終于松了一口氣,為了親眼看到他們得到報應,她在鎮上住了一年多,此時終于可以離開了。
這一年來她繼續繡花,因為不需要遮遮掩掩,效率馬上就提了上來,又放開了繡了幾幅篇幅非常大的,一年下來又攢了十來萬塊,她搬去了市裡,在市中心找了個治安和環境都不錯的公寓,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