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硬實力與軟實力
“水伯伯,我還沒考慮清楚,不過,方文雅的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是該還她一個清白了。”
水慶章微微一笑,狡黠的說道:“你别給我打哈哈,避重就輕,有什麼想法盡管說出來。這是在家裡,沒有市委書記,也沒有你這個鄉長,我們就是唠家常,随便一點,今晚說過明天作廢。”
姜還是老的辣,水慶章一眼洞穿厲元朗的小心思,知道他早就有了打算,隻是隐瞞不說,心有顧忌。
“好吧。”厲元朗身體往前傾了傾,手擺弄着酒杯,先看了看水婷月,又把目光落在水慶章臉上,這才慢條斯理反問:“水伯伯,您已經在市委站住腳跟,現在動恒士湛有幾成把握?”
厲元朗的話在明了不過,他已經表明态度,恒勇胡作非為,恒士湛又對女下屬有非分之舉,這樣的人留在領導崗位上,就是禍害,現在是該到拔瘡去膿的時候了。
“你呀!”水慶章手指點着厲元朗笑眯眯說道:“你太鬼道了,我是在問你,你卻反過來問我。不過我可以清楚告訴你,恒士湛在省裡是有背景的,而且支持力度還不小。你想想看,他能在市委組織部長的位置上坐了這麼久而沒被調整過,足以看出來,他的政治資源豐富,甚至都超過了我。”
厲元朗大腦高速飛轉,立刻聯想到省委領導出來。也就是說,這裡面,有一個是恒士湛的政治資源。
“您說的是王書記,還是曲省長,或者高副書記,還有陸副省長?”曆元朗一口氣念出四個人的名字,大有刨根問底的意味。
“哈哈。”水慶章并沒生氣,而是玩味看向厲元朗,輕輕搖了搖頭。
“爸,您真是的,别打啞迷了,我一個旁觀者聽着都累。”水婷月卻沒耐心,直截了當向老爸開炮,讓他舉手投降,老實交代。
“行,我聽寶貝女兒的話,就不讓元朗浪費腦細胞了。”水慶章哈哈一樂,逐漸闆起臉來,一本正經的說出一個人的名字:葉明天。
葉明天!
厲元朗怔怔一愣,他對葉明天的熟悉程度,完全來自于那晚老爸的反常表現。
葉明天,東河省委常委、省軍區政委。
按理說,他的排名并不靠前,水慶章為何提出他的背景很強大呢?
水慶章慢悠悠說:“葉明天可是葉家的人,他哥哥叫葉明仁,元朗,你這個級别應該知道吧?”
葉明仁!厲元朗大吃一驚!腦海裡即刻閃現出一位身材高大、威武英氣的軍隊高層領導人物。
“葉家名氣很大,有葉明天的支持,恒士湛這顆棋子,暫時動不得。不像小月外公,他們谷家,相比較而言就黯然多了,因為谷家的大舅二舅雖然也位居高位,在各省市手握權杖,但是谷家第三代就差許多,可以說是後繼無人。”
難得水慶章給厲元朗交實底,說了這麼多。水慶章認為,厲元朗和水婷月已經确立關系,就等着下一步走進婚姻殿堂了。
成為水家的人,同時也是谷家一份子,這些事情早晚要知道,與其當時再說,莫不如提前告知,好讓厲元朗心裡有個準備。
水慶章所說谷家後繼無人,倒不是谷家在第三代沒有男孩,而是作為三世子的谷家人,大多都是做生意的,除了水婷月這個外姓人,沒有一個從政。
試想想,從政需要吃苦,需要低調,更需要在複雜繁紛的局勢裡,運籌帷幄,不知道要犧牲多少腦細胞才能換來位高權重。
混得好還好說,萬一混孬站錯隊伍,将是萬丈深淵,粉身碎骨。官場就是這樣殘酷,這樣無情。
生意場則不同,憑借老一輩的人脈,三世子們做生意絲毫不費力氣,有時候甚至幾個電話,或者幾張批條,就有數以億計的金錢裝進腰包。
之後花天酒地,揮金如土,高調享受生活,不用擔心有人舉報,自己掙來的錢随便花,到哪裡都不犯錯誤。
說了這麼多,水慶章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目前還不是對恒士湛動手的最佳時機,他的想法是,要想搬動恒士湛,證據一定要做紮實,一定不要給恒士湛反擊的機會,也讓恒士湛背後的葉家沒有還手之力。
這就叫不動則已,要動必須一擊必勝,确保萬無一失。
還有一點是,水慶章是谷家的女婿,谷家老爺子和葉家老爺子平時關系還可以,雖然所處陣營不同,畢竟都是在領導崗位沉浸多年,面子上能過得去就過得去,從沒撕破過臉。
“水伯伯,您也贊成方玉坤的态度,這件事就追查到孫毅這一級,不在往上查了?”厲元朗試探着問道。
“方玉坤的意見也是沈铮的意思,沈铮和恒士湛的本土派有些來往,自然不想得罪恒士湛,除非恒士湛保不住了。我和沈铮的想法有些出入,恒士湛的事情要查可以,但是一定要秘密進行,切不可讓對方發現,打草驚蛇。”水慶章又在煙鬥裡加裝了一些黃煙煙絲,還沒點着火,卻被水婷月一把搶下來,埋怨道:“爸,少抽點吧,我媽讓我管好你,要不然回去該說我了。”
“唉!”水慶章故作無奈的歎着氣:“老警察不在,小警察成精了,我真是命苦。”
厲元朗聞聽笑了一聲,端起酒杯敬水慶章,他一口喝幹,水慶章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輕輕放下酒杯,說了一句:“快點吃吧,菜都涼了。”
吃過飯,水婷月幫着保姆收拾碗筷,厲元朗陪着水慶章去書房聊天,水慶章自然又可以噴雲吐霧,過足煙瘾了。
厲元朗給他點燃後,自己也抽了一支,深吸一口道:“水伯伯,我有個想法您給參謀參謀。”
“說吧。”水慶章叼着煙鬥,享受着尼古丁帶來的惬意和舒坦。
“方文雅已經洗脫清白,您覺得她的下一步是否應該有所變動了呢?”厲元朗觀察着水慶章的神色。
“嗯,你考慮的很周全,小方家在省城,孩子又在哺乳期,她一個女同志來回跑太不方便了。這次她去甘平縣就是為了職務上的提升,目的已經達到,是該調回去了。況且,小方太缺乏基層工作經驗,這回的事情對她也是個教訓,不要輕易相信别人,再者,甘平縣不太平,她應付不了。不過,她這一走,金勝的擔子可就重了。”
水慶章的這番話,說明市裡已經有了調走方文雅的想法,隻是接替之人恐怕不是水慶章一系的人,會是誰呢?厲元朗有點好奇心驅使了。
厲元朗在水慶章這裡住了一夜,他和水婷月各住各的屋。半夜時分,水婷月穿了一條睡裙悄悄溜進來,理由是她怕黑,一個人住睡不好覺。
厲元朗隻穿了一條小褲頭,發達的兇肌都成塊狀,看得水婷月眼睛裡泛着一絲絲蜜意柔光。
男人見到女人身體就有自然反應,同樣的,女人見到健壯男人,也是心裡小鹿亂跳,大有非分之想。
自從上一次和韓茵鴛夢重溫之後,厲元朗也是很久沒有嘗過女人味道了。尤其是水婷月穿着薄薄紗質裙料,裡面曼妙身軀若隐若現。他晚上喝了一些酒,立刻周身血液沸騰,一把将水婷月抱進懷裡,嘴唇直接壓在她的紅唇之上……
這對飲食男女忘情的吻着,情感完全釋放開來。吻到動情處,水婷月嘴裡發着嘤咛聲,手不由自主的往厲元朗身體上探索下去。
“啊!”厲元朗趕到一絲暢快,同時也輕輕剝掉水婷月的羅衫,完美曼妙的身軀,在橘紅色床頭燈的掩映下,泛着點點凹凸亮線。
厲元朗一把壓上去,貪婪着享用這塊尚待開發之地,正在關鍵時刻,享受着美好人生的水婷月忽然一把制止住厲元朗。
“怎麼了?”厲元朗不解問道。
“那個,我那個來了。”說罷,水婷月趕緊跑進衛生間,一頓鼓搗,再出來的時候明顯高了一塊。
厲元朗這個洩氣,大姨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麼關鍵時刻來了,太會找時候了。
當然了,餘下的所有保留節目取消。水婷月還是跟厲元朗在一個被窩裡睡了一覺,把厲元朗的胳膊又給壓麻了。
在甘平縣開會前夕,縣委下達一條内部人事文件,免去方文雅甘平縣委、宣傳部長的職務,另有任用。
方文雅離開甘平縣的時候,厲元朗卻沒有前去送行,因為他被一件事羁絆住,無法脫身。
這件事,同樣非常棘手,也很麻煩。
原因在于,韓衛把人打了,打得這個人是劉三,劉萬全的小兒子。當初劉三欲非禮信蕊,是韓衛挺身而出打跑了劉三。現如今這二位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這是厲元朗在趕回水明鄉政府,剛進辦公室裡,吳紅麗風風火火闖進來告訴他的。
“韓衛怎麼樣?受傷了嗎?”厲元朗擔心問道。
“還關心他受沒受傷,韓衛已經被鄉派出所給抓起來了。”
“什麼!”厲元朗聞聽,吃驚之餘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