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7章 快速收網 下
厲元朗正色說:“鄒市長,我能當着你的面把這些話說出來,就表明我對你是信任的。”“我們搭班子以來,有合作也有分歧,總之,合作大于分歧,尤其在我重返若州之後,你的配合也變得多了起來,我很欣慰。”“不過,若州出現這些問題,你作為黨委副書記,政府市長,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若州出現兩條線,一條是以收藏古董為幌子,大搞權錢交易。另一個,就是黃仲禮為首的内奸暗藏其中,出賣情報,成為境外勢力的幫兇。”“張萬星主政時期,由于他的不作為,導緻兩種現象愈發嚴重。而你,并沒有履行應盡職責,重視和提醒,任憑其肆意蔓延,給黨和國家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聖宣同志,你要反省,深刻反思。”面對厲元朗嚴厲的批評,鄒聖宣羞愧的低下頭。當他得知黃仲禮被捕的消息後,驚訝之餘,還有些許興奮。怎麼說,最大的競争對手倒下,那麼,他接替厲元朗成功升任若州市委書記就指日可待了。誰都看得出來,厲元朗兼任若州市委書記不會太久,之所以重返回來,搗毀三生教,抓獲幕後幫兇,是厲元朗未盡事業,必須要親手完成。現在的厲元朗,可以說功成名就。若州領導幹部重新大洗牌,也是厲元朗離開之日。作為同為副省級的市長,鄒聖宣的勝算本來更大。可黃仲禮是厲元朗的鐵杆盟友,加之又有袁順強這層關系,無疑是最大競争對手。此番面對厲元朗的尖銳批評,鄒聖宣心裡的小算盤一下子摔在地上,算盤珠子摔得七列八瓣。他知道,自己恐怕沒戲了。厲元朗的表态,不是代表若州市委,而是代表省委。他雖然是京城組織部門管理幹部,泯中省委的意見同樣重要。在若州市委書記人選問題上,上面肯定充分考慮泯中省委意見,以尊重為原則,慎重做決定。況且厲元朗所說沒錯,是站在公平公正角度,絕不摻雜半點私人恩怨。鄒聖宣為自己當初錯誤行為,懊悔不已。厲元朗和鄒聖宣談話之際,泯中省紀委也在緊鑼密鼓的開展行動。霍興安得知黃仲禮被抓後,驚得差點得了腦出血。攤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的直發呆。“怎麼啦?”文秀妹被丈夫突如其來的舉動吓了一跳。“黃、黃仲禮出事了,國安部的人剛把他從家裡帶走……”霍興安明顯感覺,自己渾身軟弱無力,心髒都快蹦到嗓子眼了。“他犯了什麼事?”文秀妹也意識到事情嚴重性,推了推丈夫肩膀,提醒道:“老霍,你不會受到牽連吧?”霍興安心裡發苦,怎麼沒關系,他們暗中來往密切,許多事是一起商量着辦的。一想到這些,霍興安連忙拿起手機,哆哆嗦嗦摁出去一個号碼,咦,怎麼提示關機?霍興安立刻預感到不對勁,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告訴文秀妹,“你快點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就走。”文秀妹反應過來,不甘心地說:“沒那麼嚴重,要不再等等……”“等個屁!”霍興安怒火中燒,“再等就該進局子了。”夫妻二人早有準備,帶上貴重細軟,拎着箱子剛走出家門,就見門口停着幾輛警燈閃爍的警車。看到迎面而來的省紀委和省廳人員,霍興安吃驚的如泥塑木雕一般。手一松,箱子赫然掉在地上,箱子口摔開,好幾沓鈔票和金銀首飾散落在地。與此同時,若州通往機場的高速公路上,一輛出租車疾馳飛奔。後座上的程勇,不時催促司機快點。司機則說:“不能再快了,再快就該超速了。”“我給你加錢。”程勇舉着一沓鈔票扔進司機懷裡。有錢能使鬼推磨,司機見錢眼開,一咬牙,右腳使勁踩在油門上,車子瞬間提速,如離弦之箭,噌的竄出去很遠。程勇也是知道黃仲禮落網後,第一時間選擇逃跑。他沒告訴任何人,就連相好黃小蔓都顧不上了。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他們又不是夫妻。為了掩人耳目,程勇做了精心打扮,貼上胡子壓低帽遮,盡量把臉掩住。走到值機台,程勇遞上假身份證。這張身份證足能以假亂真,他以前用過,所以有信心。程勇的路線是先飛到粵灣省,他早就聯系好,到地方後,蛇頭會安排他偷渡出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離開是非之地,才有機會享受精緻生活。辦理值機時,程勇還在四下張望,還不錯,沒發現異常。這段時間,程勇一直心裡不安,早就為跑路做了充足準備。事先買好最近幾天飛往花都市不同航班的機票,不至于現用抓瞎。值機倒是順利,可到安檢這一塊,卻被人叫住,非讓他去旁邊房間裡進一步搜身。程勇預感不妙,極力掙紮反抗,卻被兩名安檢員一左一右直接架走。一房間,面對田南業和省紀委的工作人員,程勇頓時傻眼,渾身一松,差點坐在地上。厲元朗剛送走垂頭喪氣的鄒聖宣,就接到電話,霍興安、程勇以及名單中涉及的人員悉數歸案。這一夜,省紀委聯合省公安廳、省國安局,還有國安部留在若州的工作小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展開大規模抓捕行動。曆經不到兩個小時,行動圓滿結束。今晚的行動,是以厲元朗和鄭海欣見面為誘餌,引誘黃仲禮派人暗中拍攝,準備炮制厲元朗的桃色新聞。厲元朗邀請黃仲禮參加宴會,有意透露他和鄭海欣不俗關系。其實他在得知鄭海欣親自來若州,一個是給沐清雪治病,另一個就是利用他和鄭海欣的關系試探黃仲禮。他早就懷疑黃仲禮,但考慮到袁順強的關系,慎之又慎。在逐一落實黃仲禮的證據後,這次是最後一次試探了。黃仲禮果然中招,轉身離開酒店,便安排人拍攝厲元朗鄭海欣見面的照片。豈不知,厲元朗故意拉開窗簾就是為了對方能夠拍攝到清晰圖像,以便起到迷惑作用。這才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坐在國安局審訊室裡,面對審訊人員的審問,黃仲禮極不配合,一再聲稱,“我要見厲元朗,有些話我隻對他說。其他的,我一概不予回答。”辦案人員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冷聲質問:“黃仲禮,厲副書記很忙。你最好放聰明點,你的所作所為我們全部掌握,你隻有老實交代問題這一條路可走,不要抱有任何幻想。”黃仲禮扭了扭了身體,把眼睛一閉,不搭理人了。僵持半個多小時,審訊人員見黃仲禮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一個字問不出來,萬般無奈之下,隻好向厲元朗求助。此時,已是夜裡十一點多鐘了。厲元朗剛到家,脫掉外套正準備洗澡緩解疲憊。聽到黃仲禮非要見他,當即表示他這就趕過去。四十分鐘後,厲元朗和黃仲禮四目相對。僅僅幾個小時不見,風光無限的黃副書記變成階下囚,不得不說,太有諷刺意味了。人生就像一場遊戲,勝利者站在天堂,失敗者滾落地獄。黃仲禮端詳厲元朗良久,終于開口說話,“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是怎麼懷疑我的。”都到了這份上,沒有什麼秘密可言,說話無需藏着掖着。厲元朗闆起面孔,一字一頓說:“你的愛好是我最先感興趣的地方。你喜歡搞微塑,說明你有很強的記憶力和觀察力。特别是我在袁老家裡,看到你弄的袁老家微塑,惟妙惟肖,更加深我對你的注意。”“記得那天,我在你家除了看見微塑模型之外,還發現一個沿海地貌的小型微塑。你這種精細到極緻的觀察力,正是境外勢力培訓時的一個科目。”“當然,僅有這些,我還隻存在好奇階段,并未懷疑。”“真正讓我懷疑你的,是你和艾明高發生激烈的言語沖突,生病住院的那次行為。”黃仲禮腦海裡快速回憶,盤算自己在這件事上到底有什麼漏洞,被厲元朗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