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4章 你這一生真可悲
柳笙笙原本是想拒絕,畢竟她還是很擔心自己被發現的……
可看了眼遠處的南木澤等人,想着現在是他們的人更多,柳笙笙便也放心了些許。
跟着旁邊的暗衛,從這尊石像後面跑到了另一尊石像的後面,然後一點一點的往人群的方向靠近過去。
這個場地實在是太大了,愣是過了好一會兒,柳笙笙才離那群人稍微近了一些……
耳邊的風好像大了一些,風聲中,一旁的暗衛卻驚恐的說:“娘娘小心,後面是懸崖……”
柳笙笙再次吓了一大跳,往後看了看,果然看見身後是個懸崖峭壁。
這裡的建築也太詭異了。
能在茫茫雪山之上建立這麼一大片空地,又在雪山之上建立十幾座巨大的雕像,不僅如此,其中兩座雕像後面,竟然還是懸崖峭壁……
這鬼學島的建構到底是怎樣的?
有山有雪有懸崖……
而且懸崖之下就是波濤洶湧的海浪……
難怪這個位置的風那麼大。
狂歡呼嘯,仿佛一不小心都要将他們給吹倒,實在不是一般的可怕。
或許實在是隔得太遠,又或許懸崖實在是太過陡峭,柳笙笙并沒有聽見特别清楚的海浪聲,隻有當海浪敲打石壁的時候,才能稍微聽到些許……m.zX.
确實啊。
這雪山并不是一望無際的。
或許往上瞧,瞧不見頂。
但是左右兩側,這并不是沒有邊……
完全是因為昨天晚上天色太暗,所以自己才根本沒有發現這個方向是懸空的……
巨大的石像後面,大概走個四五步,就能靠近懸崖。
走在懸崖邊上,但凡腳一抖,都會墜入那無盡的深海,萬劫不複!
柳笙笙的心髒砰砰直跳,連忙跟着旁邊的暗衛貼緊了前方的石像……
“南木澤,你終于舍得出來了,不枉費我提前清理那麼多垃圾。”
景淳的聲音終于清楚了些許,隻見他得意洋洋的看着南木澤,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倒是聰明的很啊,等到我将垃圾清理幹淨了,才舍得出來。”
把剛才的那些江湖人士比喻成垃圾,這景淳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不過現在也看得出來,他之所以這麼遲出現,完全就是想讓剛才的那些江湖人士先死一波……
等到那些吵吵鬧鬧的人死個幹淨後,他才出現,确實不會受到任何打擾。
南木澤一臉冷漠的看着他,朝他緩緩伸出了手,“把東西交出來吧。”
景淳挑了挑眉頭,“什麼東西?澤兄指的是這玩意兒嗎?”
一邊說着,景淳将手中的小東西輕輕抛到空中,然後又緩緩接住。
衆人一眼就認出了血玲珑,南木澤更是頓時皺起了眉頭,“你若現在就将東西交給我,我還可以既往不咎,饒你一命。”
景淳笑了笑,随後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在說什麼呢?既往不咎?澤兄,我認識你那麼多年,怎麼從不知曉你是個那麼寬容的人?”
一邊說着,他一步一步的朝着南木澤靠近,“我都已經将孩子還給你了,而且是完完整整的還給你,如此心慈手軟,難道還不夠嗎?這東西,是你親手交給我的,你用它換回了你兒子的命,那麼它現在就是我的,你又如何好意思來我面前搶奪呢?”
南木澤握緊了拳頭,“我不管你的最終目的是何,你既已經做到了這般地步……”
“我做到什麼地步了?恩?”
景淳挑了挑眉頭,無比高傲的看着他說:“我有那麼多次能夠殺了你的機會,卻始終沒有對你動過殺心,我有那麼多個反敗為勝的機會,卻都在最後一刻心慈手軟,我一次次的心慈手軟,一次次的放你們一馬,你說我做到了怎樣的地步?”
“你殺死了我的師傅,而我僅僅隻是綁架走你的孩子,卻沒有要了他的命,我感覺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吧?至少在最後一刻,我又将孩子還給你了,不是嗎?這難道還不能夠表達我的誠心?澤兄啊澤兄,你傲慢,自大,總是不願意接受任何的意外,可這天下并不是你一個人的天下,難道還不明白嗎?”
“我根本就沒有必要圍着你轉,我也沒有必要始終聽你的話,從一開始我們就是互相合作的關系,我那麼努力的尋找血玲珑,可是你呢?這些年來,你都做了些什麼?你天天都在談情說愛!”
“于天下來說,你每日談情說愛,不顧正事,根本就不配成為一國王爺!”
“于家事而言,你為了談情說愛,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放在眼裡,甚至後面皇位都異了主!
“于友誼,你口口聲聲不愛柳笙笙,你辱她,罵她,冷落她,無數次的告訴我,你不喜歡她,結果等到我願意救贖她的時候,你又跑出去英雄救美,橫刀奪愛,根本不配任何真心對待!”
“甚至于愛情,當初的你做了多少傷害人家的事,直到現在我都想不明白,你哪來的臉面跟人家重新開始?”
景淳的心裡仿佛藏着滔天恨意,他滿心怨言,就那麼死死的瞪着南木澤,最後在他的眼前停下了腳步。
“你不配成為一個丈夫!不配成為一個父親!不配與人交友,任何一個與你是親人的人,下場都無比的可悲,就這樣一個糟糕透頂的你,如果不是早就有人替你安排好了一生的道路,你如何能夠一路順暢的走到這裡?又如何能夠擁有現在的一切?”
“澤兄,說實話,我真真是一點都不想與你當朋友,甚至與你合作的每一個日夜,都讓我無比惡心!你總是喜歡用憐憫的眼神看待他人,事實上,最需要憐憫的人是你自己,因為你惡心至極卻不自知,冷漠傲慢,還自認尊貴,令人可笑。”
南木澤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他,聽着他将心裡的話一字一句的說出口,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隻是景淳卻越說越激動,特别是見他沒什麼反應,心裡更是憤怒到了極點。
但是很快,景淳就平複了心情,然後冷笑一聲,“怎麼,無話可說了嗎?”
南木澤冷笑了一聲,“便是覺得有些可悲。”
“呵,是啊,南木澤,你這一生真的很可悲。”
“不,我說的是你。”
南木澤雲淡風輕的看着他,淡然的說:“你不僅可悲,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