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4章 我也能關閉暗門
反倒是默長老突然說了一句,“神女所言有理呀!自古以來,關閉暗門的人都是神女,或許這就是問題所在!能夠關閉暗門的人,唯有神女一人啊!”
他的嗓門又大又響亮,一瞬間就震驚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南木澤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
楊憐卻表現得雲淡風輕,隻是放大音量說道:“是的,唯有神女能夠關閉暗門,這是我的使命,當年,在場的大部分人或許還是孩子,所以并不清楚其中真谛,而如今,大家有幸聚在此處,我便也不打算再做那沒意義的隐瞞,就如大家所見,寶藏不能現世,暗門不能開啟!”
“這一次的教訓,已經過于慘重。”
“這一次的傷亡,也已觸目驚心。”
她深深吸了口氣,又說:“所以,倘若未來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還望大家,即便不是為了天下,也要為了自己的親朋好友,為了自己最愛的人們,阻止這樣的慘劇發生。”
說到這裡,她面色溫和的看向了南木澤,“阿澤,母後不能陪你回去了。”
南木澤握緊了雙拳,腦袋不受控制的搖了搖。
楊憐微微一笑,“你要聽母後的話,待母後回到暗門之後,便将血玲珑徹底銷毀,要不就告訴世人寶藏是毒的真相,要不就告訴世間,世上已經沒有寶藏,徹底杜絕此等慘劇的發生,這漫山遍野的鮮血,數不勝數的屍首,與在戰場别無二緻,實在是慘不忍睹,而如此慘狀,一次就夠了。”
“你能明白母後的良苦用心嗎?”
南木澤再次搖了搖頭。
“不明白,我不明白!”
楊憐歎了口氣,眼裡滿是心疼。
南木澤急道:“我隻知道你是我的母親,明明小的時候,你……”
“你也說了,那已經是你小時候的事情了,乖孩子,人不能永遠活在過去的。”
楊憐伸出手想要撫摸他的臉龐,又在片刻之後将手收了回去。
“母後有母後的言不由衷,不能夠陪你長大,母後也很自責,但是,天下為重。”
“這天下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天下!為何偏偏要犧牲你一個人?這天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天下,為什麼偏偏要犧牲我的母親?”
南木澤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當初你選擇突然離開,即便裝病,也要給我留下一個念想,而如今,連一個念想都不願意給我留下了嗎?”
說到這裡,南木澤的心中不免有些悲痛。
“我的一生所願,不過是求一家團聚,父皇早就不在了,你為何……”
“是啊,他都不在了,我便是回去,又有何意義呢?”
楊憐一聲輕歎,轉身就一步一步的離開了那裡。
眼睜睜的看着她朝着前方的白霧走去,南木澤當場就有些急了。
“母後,不要!”
楊憐的腳步頓了頓,“孩子,這是母後的使命。”
“簡直胡說八道!什麼叫你的使命?你的心裡裝着天下人,可曾裝過你的兒子?你甯願當一個合格的神女,也不願意當一個合格的母親嗎?”
南木澤深深呼了口氣,聲音逐漸平靜,“至少,在我身邊多留片刻……”
自己努力了半生。
為此奮鬥了半生。
最終甚至瘋狂了一把……
以自己失敗為代價,才終于見到心心念念的母親。
還是記憶裡的模樣,還似記憶裡的溫柔……
他不求永遠相伴。
現隻求母親平安,無事。
可為什麼,這都求不到?
為何匆匆一瞥就要分别?
為何不能在自己的身旁多留一刻?
半刻也行啊……
不知不覺間,柳笙笙已經給所有的将士檢查完畢。
看着南木澤痛不欲生的模樣,在場皆是寂靜無聲,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樣的話來安慰眼前的人,隻能靜悄悄的站着,盡可能的不發出一點打擾他們的聲音……
楊憐的身影已經一點一點遠去。
柳笙笙的心裡同樣為難至極。
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南木澤的母親犧牲自己嗎?
經過自己的醫治之後,她已經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下去了……
真就那麼被冰封起來,實在不是一般的可惜。
可除了她,就隻剩自己了。
畢竟自己也是異世之魂……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自私。
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人家選擇犧牲,而自己卻當上了縮頭烏龜……zx.r
可是杜尋口中的上一世,選擇犧牲的人,似乎就是她自己……
想到這裡,柳笙笙終究打算實話實說。
“阿澤,我也可以關閉那扇門。”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南木澤呆呆的擡頭看向了她,“你在說什麼?”
柳笙笙沒有說話,而是上前追住了楊憐,“并不是隻有你可以關閉那扇門,我也可以。”
楊憐一愣,壓根沒有想到她會選擇說出這件事。
她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不要胡言亂語,回到他們身邊去。”
“不,你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你我理應公平合理的處理這件事,明明知道我自己可以關閉那扇門,卻還選擇袖手旁觀的話,未來的每一天,我的内心必定都會十分煎熬,我不想那樣,所以,我們一起想想其他的辦法吧?如果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我們兩個錘子剪刀布,公平公正且合理。”
“你……”
楊憐一臉震驚的看着柳笙笙,這傻丫頭怕不是瘋了。
明明她隻要裝傻充愣的站在一旁,等到自己關閉暗門之後,就帶着自己的家人朋友離開便可,為何要沖出來說這事?
她蹙了蹙眉,“自古能夠關閉暗門之人,隻有神女,你不是。”
“神女隻是一個稱呼,誰能關得了那扇門,誰就能被稱為神女。”
柳笙笙直勾勾的盯着她,又說:“我若不知曉事情真相,我可以選擇站在旁邊觀看,可我已經知曉了一切真相,我如何還當得了縮頭烏龜?”
“你……”
“我自然知道,相比于你,我會更加年輕,能夠多活幾年,可生命不是這樣衡量的,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我們有着相差不多的經曆,而你已經犧牲過一次,我既已經知道了一切,又如何能讓你多犧牲一次?”
柳笙笙直勾勾的看着她,“我自然知道說出一切的我很是愚蠢,亦自然不想去那冰天雪地裡,也害怕被那寒冰給封印,但你又何嘗不怕呢?你說你這世間了無牽挂,可你還有愛你的孩子,愛你的國家,子民,你分明也想活着,你分明也害怕那冰天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