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實很不自量力,我也不夠了解你。”
喬安凝望着眼前這個自己又愛又恨的男人,然後苦澀的笑了笑,“我要是足夠了解你,或者足夠有自知之明,我早就該離開你了,離你遠遠的,我就不會有後來的悲劇,那個可憐的孩子就不會死,我也不可能,永遠都成為不了一個母親......”
“那個孽種,本來就不該存在,如果你真的生下來,才是你悲劇的開始,我隻不過當了一個拯救你的惡心,卻讓你忌恨至此?”
初之瀚的眼尾,泛着猩紅,眼神裡面沒有半分後悔,即便是有,也是後悔自己沒有做得更絕,更缜密,才讓喬安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真好,你沒有錯,永遠都沒有錯,即使現在,你還是覺得你在為我好。”
喬安閉上眼睛,任由眼淚流下來,已經不想再去重複這個話題了。
因為這個話題,沒有對錯可言。
在她來看,那個孩子被強行拿掉,無異于謀殺,因此導緻她永遠不能生育,就是對她作為一個無能母親的懲罰。
而初之瀚,天生就是冷血的人,他的性格成分裡,有着極強的毀滅傾向,拿掉一個還沒成型的嬰兒,對他來說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尋常,他怎麼可能有半分愧疚呢?
“我當然是為你好,你一心要把那孽種生出來,你知不知道那個孽種真被生出來,你的人生會變成什麼樣?”
初之瀚握緊了拳頭,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依舊是那副鐵面無情的樣子,“不管你是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初之瀚做過最正确事情,就是明智的替你拿掉了那個孽種,如果時光倒流,我還是會這麼做。”
“魔鬼,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魔鬼,你沒有人性的!”
喬安聽到初之瀚那般的狠絕毒辣,心中的恨意更深了,她擡起原本覆蓋在男人臉頰上的手,然後狠狠的扇了男人一巴掌,“這一巴掌,是替孩子打的,我應該替它感到高興,它逃過了一劫,沒有生在一個變态的家庭,不用給一個變态當孩子!”
這一巴掌,很重很重,積累了她這麼多年的憤怒不甘,直把初之瀚的頭都打得微微有些偏了。
不過,初之瀚還是巋然不動,冷酷道:“确實,那個孽種就是該死,我殺死它,是替它減輕痛苦,它要是知道它有個怎樣惡心的父親,它隻會恨我讓它來到這個世界。”
“住口......”
喬安捂住自己的耳朵,“你别說了,我不想再聽了,我不想讓我僅存的一點感情,都消耗殆盡了。”
“沒事,你就盡情的恨我吧,你不恨我,我反而還不踏實了呢!”
初之瀚殘忍的看着崩潰不已的喬安,大掌扼住女人的手腕,“我本來不想再和你有什麼聯系的,偏偏我妹妹又告訴我,你是我的鑰匙,既然如此,那你還是重新回到我的世界,我要你告訴我,我的出口在哪裡。”
他說完之後,便拉着女人,往他的車走去。
“放開我!”
喬安反抗劇烈,她是不可能再回到初之瀚身邊的,那種病态的,囚籠的日子,她光想想都覺得背脊發涼,半點都不想再經曆了。
對她來說,不自由,毋甯死。
所以,幾乎是在霎那間,她低下頭,狠狠咬住了初之瀚的手背。
“唔!”
初之瀚一陣吃痛,下意識的松開了喬安,喬安也松開了他。
隻見,他的手背,已經有一圈深深的齒印了,某些地方還滲出了血珠,可見這一口喬安是拼了命去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