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3章:翟蘅(29)
雲婕站起身,略有局促的喊了他,“兒子。”
翟蘅輕輕瞥她一眼,一句話不留,扶着人轉身離去。
不過片刻幾名安保上前,下了逐客令。
在自己家都要被驅逐,這對父母面色青白,翟老夫人也是滿臉厭惡與失望,“湊的什麼日子不好,偏偏生日宴帶着兩個野種回來,真當翟蘅不知道你們什麼心思?真是無可救藥。”
姜暖暖陪着他切完了蛋糕,明顯看出他的興緻不高了,牽着他的手說:“我等不及想送你禮物了,你去湖邊等我。”
她提着裙子跑上樓,将卧室裡的禮物袋拿出來,又給外頭打了個電話,确保一切安排妥當之後趕了出去。
聽見身後腳步聲奔來,翟蘅轉過身,肩上落着一層月光,将人接入懷裡。
晚風涼爽,他的懷抱也浸了一些水面拂來的涼氣。
他低聲問:“是什麼禮物?你自己嗎?”
姜暖暖将手裡的小袋子遞給他,“你看看。”
翟蘅拆開袋子上的蝴蝶結,拿出了裡面的絲絨盒。
他目光微動,擡眼看她,“戒指做好了?”
姜暖暖點點頭,唇邊蕩起笑意,“你看看,所有答案都在裡面。”
翟蘅很少會緊張,他在做所有事的時候都提前想好了所有退路,他從來遊刃有餘,可今天這隻盒子卻激起了他内心深處的一絲慌亂。
他預見了這裡面是什麼,開始擔心姜暖暖的記憶究竟有多少,她是否還記得所有人,是否還記得...
“不打開看看?”她在身邊催促,隐含期待。
漂亮的手猶疑片刻,打開了盒子。
一對玫瑰金材質的情侶戒指出現了視野裡。
極為簡單的樣式,和曾經那枚一模一樣。
姜暖暖本可以将戒指做的更加華貴耀眼,可以在上面鑲嵌幾十克拉的寶石,但她左思右想,都沒有這枚定情之物來的有意義。
她看着他說:“我曾經在你家做過一個噩夢,你還記得麼?”
翟蘅摒棄了周圍的一切噪音,樹影搖晃,他隻看得見姜暖暖,隻聽得見她。
“我記得,你說我死了。”
姜暖暖摸了摸他的臉,沒舍得放下來,“在我的夢境裡你有心疾卻和我相愛了,這對戒指是我為我們定做的,我們去寺廟裡賞過雪,去海邊度過假,去過很多地方,可最後你還是抵不過命運死了。”
翟蘅輕輕摩挲着戒指盒的邊緣,“後來呢。”
後來他又活了過來,守了她的墓一輩子。
姜暖暖眼裡已然有了些濕意,聲音哽咽,“那個夢後來又很奇怪,就像時光倒流我們的身份調換,死的人成了我,你守了我的墳墓一輩子,死都要與我死在一起。”
她說:“那個結局太不好了,我們明明相互喜歡。”
翟蘅輕輕說:“所以隻有我們兩個人。”
“當然隻有我們兩個人。”
姜暖暖仰頭在他唇上吻了吻,“這輩子,我愛你。”
他心中有慶幸,覺得這命運總算公平一回,還給了他一個全心全意愛他的姑娘。
“那我也和你說一說。”
翟蘅眉目認真,緩緩開口:“我等了你兩輩子,上一世無緣遺憾,這一世修來緣分彌補,我一直知道你會來到我身邊,于是我潛心等待,等了許多年,你如約來了。”
翟蘅稍稍往後退了退,單膝跪下,仰頭跟她說:“我總想找個合适的時機将這件最重要的事情做了,現在算是時候了。”
他将戒指捧起,無比珍重。
最好的事莫過于不論那段夢境是真是假,翟蘅都給予了全部的肯定與配合,姜暖暖眼睛濕潤,唇角含笑的伸出手。
“我要嫁給你,這對戒指和我就是送給你的禮物。”
湖對面的暗處,煙花齊齊點燃升空炸裂。
兩人互戴了戒指,滿天空的煙火照耀兩人,翟蘅與她相擁,姜暖暖眼眶發紅笑着問他,“這是不是多年來你收到過最好的一份生日禮物?”
“是。”他溫柔歎息,“沒有比這更好的了,我得到了夢寐以求的一切。”
姜暖暖側過臉,吻上他的唇。
“我也是。”
那盛放的煙火吸引了莊園内無數人的注意,看台上的人注意到了湖邊擁吻的男女,隔得雖遠,卻也祝福鼓掌。
姜暖暖跟翟蘅領證後,正式登報成為了人盡皆知的翟太太。
追過她的許言京辭職出國了,沈家被翟蘅切斷了所有合作,喻言與妻子沈夫人最近還在鬧離婚,日子過的一地雞毛。
曾與她共事過的如月看到新聞後将辭職信遞給了設計主管,“誰說人這輩子就要屈膝活着了,我以前總是猶豫,看看姜暖暖的成功,我才覺得不出去闖一闖就這麼在這被蹉跎了一生有多麼糟糕。”
那位主管一時無言,隻覺得面頰火辣辣的疼。
...
翟家親戚不多,合作夥伴倒是多得很,但翟蘅對婚禮很重視,他不喜歡将場地搞得和生日宴一樣變成一場商會,請帖發出去的數量很少,基本都是公司内部的高層,大家都知道他什麼脾性,也早就收到過消息,是以都隻是當個安安靜靜的祝福者,什麼也不多幹。
姜暖暖唯一的房子還是租的,但她現在自己出來單幹成立了一個工作室,收入可觀,就自己買下來了,當作男方來接親的地方。
婚紗是翟蘅托人找了意大利的一位設計師量身定做的,修身的緞面婚紗下擺成魚尾樣式鋪開十分好看。
姜暖暖站在落地鏡前準備拉後頭的拉鍊,旁邊伸來一隻手幫忙拉上。
她看着身後一身白西裝,容顔完美無缺的男人,“他們呢?”
“都在外面,我想單獨見你。”翟蘅手臂橫過她的腰間,将人半抱入懷裡,眼神專注的看着鏡中的她。
等了太多年才等來的妻子,心中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他的目光過于灼熱,姜暖暖擡手後伸摸了摸他的臉,“好看嗎?”
她最近常問這個問題,翟蘅側過臉在她的鬓角親了親,“今天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