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亦殊以為自己聽錯了,圓圓和……男生在吃火鍋?
“亦殊?亦殊?”
直到自己的室友喊了幾聲自己的名字,尉遲亦殊才回過神來,他擡手看了一眼腕表的時間,薄唇抿着一條線,片刻後開口問:“在哪?”
姜宇回來的時候,正好服務員将他們新點的東西都拿了上來,鍋底也重新換了一個,宗永然朝唐圓圓招手,“學妹,要不過來這邊?”
他們這邊是六人的位置,對本來二人是面對面的,但是那尉遲亦殊兩個同學來了之後,就跟圓圓坐在了一起,而對面隻有宗永然一人。
他的話音剛落,姜宇便起身:“我過去吧。”
而後姜宇坐到了宗永然身邊,正好唐圓圓身邊留了個位置,到時候殊哥來了正好留給他。
姜宇這個人,精明且細心,之前唐圓圓去宿舍那一趟他就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後來又知道人是青梅竹馬。
心裡大概明了了幾分,不過模模糊糊,人家不提他也自然也不會說。
今天這事兒吧,他自然是站兄弟,所以那一通電話也是試探,當聽到尉遲亦殊沉默了許久才問地址之後,姜宇瞬間清楚明了。
唐圓圓其實是想離開的,畢竟跟三個男生坐在一起吃火鍋是她完全沒有料到的,而且這三個人還是不熟悉的。
郁悶之際,她在想,如果哥哥這個時候在就好了。
正思索着,坐在他對面的姜宇突然朝唐圓圓的身後招手,一臉笑容:“殊哥,這裡。”
殊哥?
唐圓圓以為自己聽錯了,結果扭頭的時候便看見一抹修長的身影朝着這邊走了過來,那人肩寬腿長,面容俊美,在唐圓圓身邊的位置坐下來的時候,身上還帶着幾分外面的寒意,不過很快就被火鍋的熱氣給驅散了。
尉遲亦殊在唐圓圓身邊坐下,手機擱至桌上。
唐圓圓身體不自覺地緊繃起來。
“這位小哥,我們這邊多一個人,你不會介意吧?”姜宇看向身側的宗永然,笑眯眯地問道。
因為這個俊美男人的陡然出現,其實讓宗永然有了幾分錯愕,因為他身上的氣場實在太強了,自成一界。
可偏偏坐到唐圓圓身邊時,那股氣息又很快和唐圓圓的融合在一起,從他這個視覺看過去,二人竟然莫名般配。
“當然不介意,既然都是圓圓的朋友,那大家便都是朋友。”
“他呀,可不止是圓圓朋友那麼簡單。”姜宇有意無意地接了一句,也不表明尉遲亦殊的身份,讓宗永然自己去猜。
宗永然一頓,明白過來,他朝尉遲亦殊點頭:“這位大哥好,我是宗永然,圓圓的學長。”
“嗯。”尉遲亦殊态度很淡,冷冷說了句:“尉遲亦殊。”
話落了以後便看向了唐圓圓,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突然上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來了句:“瘦了。”
唐圓圓身體繃緊,錯愕地看向尉遲亦殊,粉色的唇瓣動了動,似要說些什麼,卻被尉遲亦殊打斷。
“看來我沒在你身邊的時候,你這不好好吃飯的毛病又犯了。”
說完,尉遲亦殊就讓服務生上了一碗飯,擺到她面前,“吃火鍋不能光吃料,吃點飯,免得晚上飯了。”
其實唐圓圓已經吃得很飽了,這麼一大碗飯她是肯定吃不下的,于是她搖搖頭,“我,我吃不了這麼多。”
然後尉遲亦殊直接來了句:“吃剩給我。”
唐圓圓:“?”
她瞬間啞口無言,臉也跟着熱了起來,唐圓圓慢吞吞地垂下眼簾,怎麼感覺今天晚上的尉遲亦殊好像……有一點不對勁啊?
好像,多了一點霸道?占/有欲?
不對不對,唐圓圓在心裡晃着腦袋,他怎麼可能會對自己有這種情緒?他一直都不願意跟自己在一起,唐圓圓抿了抿唇,默默地夾着米飯。
易華生和姜宇對視了一眼,而後目光齊齊落在宗永然臉上,見他臉上表情依舊,還挺欣賞,畢竟這種情況能做到面不改色,除了對唐圓圓無感之外,那便是足夠鎮靜了。
大概是覺得對不起人家,所以姜宇和易華生很快和宗永然聊了起來,唐圓圓拿着筷子戳着碗裡的白米飯,心中郁悶,她實在是吃不下了,但是又怕尉遲亦殊真的吃她剩下的東西,所以隻能一點一點地往嘴裡塞。
直到,半碗湯放到自己面前。
“喝點湯吧,然後休息會。”
“啊?”
唐圓圓還沒回過神來,她面前那碗隻吃了五分之一的飯就被尉遲亦殊拿過去了,她看見尉遲亦殊的薄唇靠到碗邊扒着米飯的時候,臉上的溫度又熱了幾分。
這個,算不算是間接接吻?
她不自覺地用手扇了一下,端起湯水想喝,結果又因為太着急嗆了一下。
“咳咳……”
手中的碗被迅速端了過去,尉遲亦殊拿着紙巾湊到她唇邊,替她擦拭着,柔聲:“怎麼這麼不小心?”
唐圓圓擡眸的時候,正好撞進尉遲亦殊的眼底,他眼眸漆黑如海,目光鎖定了她,帶了幾分無奈與寵溺。
怎麼會這樣?
唐圓圓實在想不通,哥哥今天的舉止太怪異了。
“傻丫頭,沒人跟你搶,以後喝慢點。”
說完,尉遲亦殊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子,“聽見了麼?”
唐圓圓愣在原地,粉色的唇瓣微張着,欲言又止。
不該是這樣的,哥哥不該是這樣的,他明明之前不是這樣對自己的,可為什麼現在對自己這麼溫柔?
難道是因為?
唐圓圓下意識地朝宗永然所在的位置看了過去,忽然之間就什麼都明白了,先前臉上還堆滿了粉色,想通以後她的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心裡亂成一片,刷地站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我,我得回去上自習課了,我先走了。”
說完,唐圓圓也不管别人答不答應,直接拿了自己的書包就往外走,但是她坐的是裡面的位置,如果離開的話,就必須尉遲亦殊起來才能離開,但尉遲亦殊一直坐着沒動。
現場的氣氛變得很怪異,宗永然面上的表情如舊。
“我才剛來,你就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