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修道者終極的本性?
林辰沉默幾秒,給出他的回答:“道!”
修道者所修之道因人而異,要說終極的本性,必然便是其自身的“道”。
“道”之一字,包含萬千,便如世間生靈,皆有不同之處。
“沒錯,便是一個‘道’字!”
塵空對林辰的回答顯然很滿意,聲音中帶着幾分笑意。
林辰想到什麼:“莫非所謂的‘見性’,是需要展示出自身的道,才能夠打開這大門?”
“不對!”
話剛出口,他又自己否定了這個猜測。
“我先前出手時,早就将自身的道融入其中,一樣根本無法造成任何影響。”
比如先前施展“混沌大破滅”,他正是将自身的“道”以及對各種法則的領悟融入其中,才能有那般威能!
但那别說是打開或是毀掉眼前大門,甚至連留下一絲痕迹都辦不到。
“那是因為,你選擇的方式錯了。”塵空說道。
“錯了?那還請前輩指教,我應該怎麼做才能将這道大門打開?”
林辰滿頭霧水,甚至有一絲不服氣。
不過,他有一個優點,便是懂得不恥下問,當即虛心請教,想弄清楚到底是哪裡出問題。
要前往第七層的難度越高,越是說明藏寶閣第七層的寶物遠比前六層珍貴,既然如此,隻要有前往第七層的可能性,他必然要好好把握住。
塵空道:“若我沒猜錯,需要的是你将自身的道之極限展露出來的一擊,而不是融道的殺伐手段。”
“将自身道之極限展露出來的一擊?”
林辰感覺對方說的每一個字自己都聽得懂,但連起來就有些不太清楚啥意思。
什麼叫道之極限?
除了通過武技的方式,展現出自身的道之外,還能怎麼展現,難道用嘴巴來說話展現?
和這石門解釋清楚什麼是自己的道?
好吧,想想都覺得不靠譜和搞笑!
林辰滿心期待塵空的回答,結果塵空沉默幾秒,說道:“你應該清楚,很多東西說不清道不明,難以用言語說清楚。”
簡單點說,如果是他的話,他能夠辦到,但讓他來解釋,他并不知道要如何解釋,才能讓林辰也跟着能夠辦到。
“……”林辰心中失望,就是說,即便有塵空前輩幫忙,自己也沒辦法前往藏寶閣的第七層?
塵空繼續道:“一般來說,成為神王後,自然而然能夠将自身的道展現出來。至于神王以下,或許極少數半步神王天資過人,也能辦到。
再退一步,或許還有些妖孽隻是上位真神,就能辦到。但你剛踏入虛空真神才沒多久,也想做到那種地步,基本上不可能!”
“前輩你說的是基本上不可能,而不是完全不可能,所以說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可能性的!不是嗎?”林辰當即道。
這下,輪到塵空有點無語。
我不過是本着“世事無絕對”的道理留點餘地,你小子倒是認為自己能夠成為那個例外的奇迹?
不過,從林辰的話語中,他倒是感受到林辰有多麼想通過這道大門。
“你讓我想一想,會不會有什麼辦法。”塵空這般說了一句,然後便陷入沉默中。
“前輩您慢慢想,我不着急!”
林辰立馬再次期待起來,他知道機會不大,但隻要有一分希望,他便不願意輕易放過眼前的機會。
片刻後,塵空道:“有了!”
林辰欣喜道:“前輩想到讓我打開這大門的方法了?”
塵空道:“隻能說有可能性。我可以嘗試着,将你我的意識進行連接,然後由我來施展那‘道之極點’。看過之後,你能否領悟到一些什麼,完全看你自己!”
“這的确是個辦法!”
林辰心想也是,既然說不清楚,那麼便用眼睛來看一遍,說不定自己能夠從中有所感悟。
不過,隻是看一遍,次數是否有點太少?
塵空似乎知道他心中想法,道:“我的情況越來越糟糕,而這種行為,會進一步導緻惡化。”
林辰這才明白,對方幫自己竟是要付出代價的!
“前輩大恩,林辰絕對不忘!”
一股靈魂力量,從林辰的腦海中彌漫出來,随後,林辰感覺,自身的意識變得模糊。
他晃了晃腦袋,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古老的祭壇之上。
祭壇的中心位置,一名和尚在打坐,正是塵空。
塵空站起身,朝林辰看來。
當即,林辰被吓一跳,他發現塵空總體看起來和先前沒什麼不同,但左眼不是先前的血紅色,變成暗紅色,帶着無邊的戾氣。
這時,他忽然又想到什麼,驚疑道:“前輩你之前和我說話時,似乎不自稱為‘僧’了?”
不僅沒有用和尚的自稱,稱呼他時,也不再是“施主”。
塵空正想給林辰演練“道之極點”,聽到他這話,身體如化作石雕,最終一聲苦笑:
“他在不知不覺中,對我的影響越來越深,竟是連我自己都沒有察覺。”
“前輩你說的他,是魔頭陳塵?”
簡單點說,也就是塵空的另一個人格。
林辰是靠着塵空的舍利子突破成為虛空真神,在塵空肉身被毀之前的一切經曆,這世上除了塵空自己外,隻怕是沒有任何人能比他更清楚。
塵空點頭,歎息道:“自然是他。老僧放下紅塵,紅塵卻不放過老僧。”
林辰道:“他當時不是已經伴随您的肉身被滅了嗎?”
塵空道:“老僧便是他,他便是老僧,老僧若不滅,他又如何會真正滅亡?”
他不想再多說自己的事情,“接下來,我為你展示‘道之極點’,你且看好!”
林辰将一雙眼睛瞪得滾圓,眼珠子似乎都恨不得貼到塵空身上去看得更清楚一些。
下一秒。
塵空一掌朝林辰推來。
從技巧上而言,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一掌,猶如老年人活動身體那般慢悠悠,威勢全無。
但随着這一掌朝林辰推來,林辰隻覺得塵空的掌心猶如變成一個黑洞。他的意識,像是被黑洞吞噬的一個光點,眼前的景象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