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頭看着眼前與總院長閣下長相有六成相似的葉翼,等待着他的答案。
這三十年,他守護着這禁忌之脈,沒有一天敢松懈。
即便是被世人誤解亦或是羞辱,他都打碎牙一并咽下。
而這是為了什麼?
隻為護這血脈周全。
闫老頭難道就沒有想過放棄嗎?
其實在他最為艱難的時候,也曾想過一走了之。
但是他随即便将自己打醒了。
這是他這輩子接到的最後一個任務,也是畢生最為重要的任務,怎能這般輕而易舉的放棄?
總院長閣下是因為信任自己才将此重任委托給自己。
自己豈能辜負?
即便是他自己神隕,他也要将他保護周全。
要知道限權院人才濟濟,曾經的他是不可能受到這般委托的,
這般任務便足夠他自己引以為傲一輩子。
葉翼能夠感受到此時闫老頭的情緒波瀾。
對此他也神遊感觸。
他緩緩開口道:“其實還沒有人确切的将一切都告訴我,但是我已經知道實情的大概原委了。”
“我的父親就是當年限權院總院長閣下闫道真。”
此言一出,闫老頭瞬間老淚縱橫。
闫道真這三個字一出來的時候,整個房間内就像形成了一股莫名的威壓一般。
闫老頭掙紮着和起身,随後單膝跪地,對着葉翼便想要行禮。
衆人見狀簡直驚呆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闫老頭會這樣做。
而葉翼也愣住了,随後猛然回神一把将單膝跪地的闫老頭扶起身來。
不管他的真實身份如何,他都是闫老頭的兒子,他是闫老頭養大的。
這一點任誰都改變不了。
而這世界上哪有父親給兒子下跪行禮的道理?
葉翼連忙出聲道:“爸,你這是幹嘛啊。”
“你這又是何必呢?”
闫老頭沉聲道:“無翼,若是你還承認我是你的父親,那你就放手。”
“這個禮我是必須要行的。”
“你身體裡流淌的是總院長閣下的血,是限權院的榮耀,也是我畢生的追求,還請你放手,這禮,我必須要行。”
葉翼面對這樣的闫老頭有些哭笑不得。
雖說他身上确實是流淌着總院長閣下的血脈,但是現如今,他隻是闫老頭的兒子罷了。
葉翼咬咬牙道:“爸,若是您非要這樣,這傳出去,我豈不是要被旁人說閑話。”
“在我的心中,您就是我的親生父親一般的存在,更是我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你都不該對我行此大禮。”
“我實在是受不住啊!”
闫老頭也是個倔脾氣。
“哪有什麼受不受得住,你身上的血脈便受的住我這一拜!”
“再者,我今日心裡并不隻是為了我自己行禮,更是為了無數個與我一般的舊部同僚們行禮,你若是再推辭,那就休怪我不認你!”
“我實在與限權院的少主行禮,而非是在對我的兒子行禮。。”
葉翼見狀,眉頭緊皺。
随後他沉聲道:“爸,若是您非要向我行禮不是不可以,但是還要過一段時間。”
“現在的我身上雖流淌着總院長閣下的鮮血,但是限權院上位被重新建立,我實在是受之有愧。”
“等到日後我将限權院重新建立起來,讓它再次在世界發光發熱,讓你們這些舊部乃至是未來限權院的新鮮血液獲得應有的榮耀的時候,您再向我行禮吧。”
應有現在說的就是實打實的心裡話。
雖說他之前建立了一個組織天翼,但是相較于限權院來講,還是不夠看。
再者,闫老頭為了自己受了那麼多苦,現在實在是受不起他的禮。
一旁的顧雙見狀也開始出面解圍道:“闫老先生,您就不要讓自家孩子為難了。”
“這禮早晚都要行,和不等道最正式的時候行呢?”
闫老頭深深歎了口氣道:“那便按照你說的那樣吧。”
“屆時我将會與限權院的舊部們一起向世界宣告我們回來了!”
此時的闫老頭早已不是闫老頭,而是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闫嘯天。
即便三十年能夠改變太多,但是那曾經的赤子之心終将被找回。
他相信葉翼能夠令曾經的榮耀再現。
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夠等來那一天。
可他的身體真的能撐到那一天嗎?
這還真不一定。
想到這,闫老頭不由得苦笑一聲道:“無翼,若是我撐不到那時候了,你也一定要将我的骨灰帶回去,讓我也能親眼瞧瞧那盛世模樣。”
葉翼聞言連忙搖頭道:“爸,您這是在說什麼胡話,有我在,您就一定不會有事!”
“再者,你現在的身體也沒有走到油盡燈枯的那一步,隻是虧空的太多,日後隻要慢慢調養,還是能好的。”
“還有你那絕症,我現在已經有把握治好了,你完全不必擔心。”
闫老頭身上的絕症别說是普通醫院的醫生了,就連川西醫院的醫生都不一定能治好,但是葉翼能這般誇下海口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他葉翼不僅擅長殺人,也擅長救人。
闫老頭聞言,眼中滿是震驚。
他習武之人何嘗不知道自己身體狀況?
若真是葉翼說的虧空那倒還好,但是那絕症......
可既然葉翼都這般說了,還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自己何嘗不信他一次?
見闫老頭心中不解,葉翼笑道:“爸,我可沒有騙你。”
“隻是我現在還不能立刻給你治療罷了。”
“你現在的身子虧空的太嚴重了,需要想療養一段時間,等到身體好些,我才能幫你治療,否則治療達不到最佳效果也是白搭。”
闫老頭點點頭。
他本就是将死之人,就算是相信葉翼一次又何妨?
再者這些年他不在自己身邊,但是現在回來便有這麼一身通天的本能。
他又何必騙自己呢?
闫老頭笑道:“我會好好配合治療的,我還要親眼看到限權院重現于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