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舟對上她的目光,嗓音幹澀難言:“一個月。”
他目光希冀,向來高不可攀的陸氏總裁,此時跌落塵埃,懇求着心上人能多看他一眼。
時染搖頭,他眼中的光芒黯淡。
“我最多等十天。”
這已經是她的極限。
三個月,已經要把她折磨瘋,多等一刻,都是痛苦至極的折磨。
與她而言,好像遠離陸遠舟,就能遠離痛苦。
一點準備都沒有,連個簡單告别都沒有,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懇求地喊着陸遠舟,都沒能把人留下。
時染微微握緊拳頭,定定看着他。
最終,陸遠舟在她的沒有情緒的目光中落敗,啞着嗓子開口:“好,十天。”
他害怕看到她滿眼的失望。
聽到回答,時染點點頭:“我明天搬去松雲居。”
說完,她收回視線,不再管陸遠舟什麼神情,轉身出了門。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她卻情緒崩潰,眼淚簌簌而落。
陸遠舟站在門外,隐約可聽見她的啜泣聲,手抓着門把,最終又無力地松開。
明明是他最害怕的見到局面,卻偏偏是他一手造成的。
時染緩了一會,明明掏出紙巾,擦幹眼淚,開車去了公司。
她其實最近并沒有什麼工作。
如果陸遠舟沒回來的話,她已經決定出國去找他了,所以提前和江常說了要休息一段時間。
有些事總要說清楚。
江常還不知他們兩人要離婚的事情,隻知道時染沒事,所以臨時喊她來加個班。
辦公室見到時染,江常明顯感覺到她有些不對,但看着她平和的模樣,又好像一如既往。
他摸摸下巴,莫不是因為臨時被喊來工作,有情緒了?
這也正常,她剛忙完,好不容易休息,又被臨時喊過來,心情不好是正常的。
哎,都是牛馬打工人!
但轉念一想,也不是,這是老闆娘!
自己才是真牛馬!
江常在心裡歎了口氣,一邊遞文件,一邊安撫她的情緒。
“等忙完這個活動,我保證不再給你安排任何工作,讓你安心休息兩個月,随便和陸總出去玩,怎麼樣?”
時染原本已經平靜的神情,頓了一下,片刻,又似不在意地笑了下。
“兩個月有點少。”
江常想反駁,但一想她的身份,又笑:“多點也行。”
時染笑笑,沒再接這話。
其實也不是多麻煩事情,就是明天有場明時主辦的活動,有個負責接待重要嘉賓的負責人,不小心傷到了,去不了現場。
按說接待客人不難,但是來的那些人,都是重要投資人、合作方,以防萬一,還是找個了解情況的比較好。
時染看了看方案,再看看嘉賓名單,大部分她都認識,那應該問題不大。
“能行嗎?”
看她翻完内容,江常問了一句。
時染點點頭:“可以。”
活動是傍晚六點開始,不耽誤她搬家。
這邊事情忙完,她直接回了眀園。
陸遠舟不在,應該是去了公司。
阿姨看見她,欲言又止,最後也沒說什麼,幫着收拾了東西。
其實時染要帶走的東西也不多。
倒不是她東西少,而是很多衣物都是陸遠舟讓人準備的,每一件,都彰顯着此前兩人的美好。
時染指尖拂過,最終也沒帶走。
隻收拾了一些她自己買的東西,兩個不是很大行李箱,就裝完了。
回到客廳,桌上的茉莉還開得正盛,時染盯着看了一會,去找了針線。
然後揪下小花,一朵一朵串起來,手串串好,花少了一半。
她彎着腰去扒垃圾桶,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張卡片。
阿姨從後面過來:“夫人,你在找什麼?”
時染吓了一跳,回過神後,搖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