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失孤後,在孤兒院被欺負,後來被陸家收養。
獨自一人坐在桃花樹下,陸家每個人都坐在那裡陪伴過她。
不知走了多久,時染腿腳麻木,腳底痛得厲害,雪已經能能沒了腳面。
擡眸才發現,她走到了當年父母還在時的住處。
這個房子一直沒有買,但她也沒有回來住過。
時染擡眸往上看,然後進了小區。
指紋鎖已經識别不出她的手指,時染用密碼開了鎖。
房子久不住人,一開門一股陳舊的味道撲面而來。
時染摸索着找到電閘,不知道是燈還線路出了問題,屋裡仍舊一片黑暗。
她也沒有再強求,又摸索着去了卧室。
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腿被撞的生疼,她皺皺眉,繼續往前走,掀開床上罩着的被單,也不管幹不幹淨,時染就躺了上去。
屋裡很冷,她慢慢将自己蜷縮起來。
閉上眼,閃過的畫面卻不是和父母在一起的場景。
而是去了陸家後,和陸家人,尤其是陸遠舟的相處。
他被陸淮強行拉着陪自己玩,卻不見半分不耐。
玩遊戲,堆雪人......
他陪自己坐在院子裡,讓人給她搭秋千,給她挑選四季的衣服。
度蜜月的時候,他将自己抱在懷裡,看着平靜無波的海面。
仿佛天地間,僅有他們。
她真的愛上了陸遠舟。
在這個最不該的時間節點。
樓下陸遠舟擡頭看着房間始終黑沉,如同他現在的心情。
時針漸漸指到十二。
他起身上了樓。
房門沒關,他推門進去,用手機打了燈。
跟着地面上灰塵印出的腳印,走到卧室。
看見床上蜷縮着的人時,他的心疼幾乎要從眼底溢出來。
即便睡着了,她也皺着眉頭。
隻是臉色泛着不正常的紅。
陸遠舟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燙的吓人。
他彎腰把人抱起來。
時染迷迷蒙蒙間睜開眼睛,她大抵以為是在做夢。
擡起胳膊,抱住他的脖頸,試圖汲取一點溫暖。
陸遠舟垂眸看她,昏暗的環境中,他的眸光如夜色般黑沉寂靜。
一瞬間,他想,抛下所有陸家的所有,那他們能不能在一起。
答案是否定的。
他生于陸家,即便如今他名下資産早已超越陸家。
可幼時直至少年,享受的優越生活,最好的教育環境,都來源于陸家。
他早已和陸家綁定,拆筋動骨也難以抽出身來。
時染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退了燒。
入眼的白,和清晰的消毒水味道,她也沒有很詫異。
是陸遠舟把她送來的。
也隻有他。
蔣顔進來的時候,看見她目光空洞,面無表情的樣子。
她深吸一口氣,才壓下鼻尖酸澀。
怎麼會有人這麼慘啊?
她心疼得厲害,但還是笑着走過去,把剛剛洗好的蘋果遞過去。
時染擡眸看她,遲疑一下,才接過蘋果。
緊緊窩在手裡。
片刻,她啞着嗓音問:“顔顔,你說我該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