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氣地臉色漲紅,“這衣服也不是我求你買的,你想要,我回去就還給你!”
厚重腮紅都壓不住的紅。
時染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隻是笑意卻未達眼底:“好啊,你要還就還的幹淨點,把我送你所有衣服首飾都還回來,最好也從我給你租的房子裡滾出去。
我如今和方遲分手了,你應該也不想再留下我送的東西,住我租的房子吧?”
方思思氣的臉色比剛才還紅。
和她哥在一起的時候,對自己多好,這會一分手,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吧?
她可真虛僞,活該被青青姐搶了男人!
方遲助理眼看着倆人都快要打起來,開口勸架:“思思小姐,時老師,你們都冷靜冷靜,這都是一家人,這麼鬧實在傷和氣。”
方思思一肚子氣,直接對着他撒出來:“什麼狗屁一家人,你沒聽到她和我哥已經分手了這話嗎?”
“還有你,”她一臉不屑,手指快戳到時染鼻子上,“時染,你花的錢,不都是我哥的嗎?你怎麼有臉說那些東西是你給我買的?又怎有臉給我要回去?”
時染喉間溢出一冷笑,神色淡漠,卻依然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我和方遲在一起五年,可從來沒拿過他一分錢,相反的,我給他幹了五年活,可是一分工資沒拿,是他欠我,懂嗎?”
她的嗓音清脆,一番話看似輕輕柔柔,卻莫名有種松柏傲立懸崖的肅穆感,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神震顫。
方思思看着她精緻好看的臉,心裡一陣不适。
時染話音落,方遲正好進來。
這句話,他聽得完完整整,一張臉陰沉的如同一片死水。
方思思不可置信:“怎麼可能?”
她走到方遲面前,扯了他的胳膊:“哥,你聽聽她在說什麼!”
方遲沉默地看着她。
知道她昨天重新上了普陀山,求了他們的姻緣,他心裡已經消氣很多。
昨天最後給她說話的語氣都好了很多,還以為時染會懂。
沒想到卻越發過分,連要錢這種話都說得出?
方遲閉了閉眼,緩了幾分情緒:“染染,今天讓你過來,不單是想聊項目的事情,也想給你好好聊聊我們之間的事情,鬧了這麼多天,你想讓我先哄你,我現在也不怪你了,可以收收脾氣了嗎?”
時染慢悠悠地坐在沙發上,輕笑:“你開口,我差點以為你要給我補工資。”
一句話,又給方遲差點搞得暴走。
“染染,你不就是想讓我要回那個手串嗎?我去拿回來,你好好說話。”
方思思不可置信:“哥,你在說什麼?你怎麼能要回來?”
方遲冷着眼看了她一下。
時染仍是一副淡笑的樣子,隻是笑意未達眼底:“髒了的東西,我就不要了,我沒有在垃圾桶裡撿垃圾的習慣。”
方遲盡量壓着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神色變冷。
昨天他回去想了想,投資方那邊想要時染負責,留下時染,是解決這個麻煩最省勁的辦法,卻也不是唯一的辦法。
他如今在圈裡聲名顯赫,人脈也積攢了不少,那邊雖然提出這個要求,但真的不行,也會給他幾分薄面,允許換人的。
但時染本身就舍不得她,他沒必要舍近求遠,浪費人脈再欠别的人情。
今天還來和時染談這個,就讓為了讓她看到,自己的态度。
他還願意給時染機會。
可她實在是太固執了,看不出來自己在給她台階下。
“時染,适可而止,”他咬着牙出聲,“我沒有更多耐心等你消停了!不然等你想後悔的時候,也沒機會了。”
警告意味分明。
她既然上了普陀山,就該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她想要和自己在一起,就該做出想要的樣子!
時染收了笑,靜靜地看着他。
試圖從他身上看出一點自己熟悉的樣子,可結果卻是沒有。
一點都沒有。
“所以呢?你想我怎麼做?”時染淡淡地看着他。
方遲聽到這話,以為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
時染怕了,怕自己真的舍棄她。
他和時染都是孤兒,可自己雖然父母離世,卻還有小叔一家,如今青青也回國了。
時染不一樣,她沒有任何親人,要是再沒了自己,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到底是自己愛着的女人,想到這兒,方遲還是有些心疼她。
他語氣松了幾分:“你現在給徐副總說,要回到我身邊,電影投資方最近在催着,想項目趕緊進行下一步,你乖一點,我今天就帶你去見他們,這項目還是你全權負責。”
時染卻未如他所想,臉上沒有露出一絲感動的神色。
而是嘴角慢慢挂起一抹嘲笑:“方遲,你聯系過那邊負責人嗎?沒有我在,他們還願意給你合作嗎?”
“究竟是你想讓我回到你身邊,還是你為了這個項目,不得不求我回去?”
方遲明顯一怔,眼底有幾分愠怒,不知是氣的,還是被她猜中了心思而惱火。
别管哪一個,都讓時染覺得好笑。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嘴角的嘲笑更甚。
方遲目光與她直直相對,眼底傲慢輕狂。
“染染,你一向聰明,怎麼在這個事情上就一直犯傻?”
盡管他已經在壓着情緒,還是聽得出夾雜在其中的不屑:“他們同意與你合作,不過是因為你是我的人罷了。”
時染對上他的目光,神色坦然:“我再說最後一遍,這項目是我自己談下來的,和你沒關系。”
她願意為他斂去鋒芒,卻不代表她沒有。
“但如果你一定要拿走,我也可以不要,就當送你的分手禮物,也算全了我們多年的情誼。”
方遲怔了下,不知道意外的是她前半句話,還是後面放棄這個項目的話。
似是看出他所想,時染淡淡笑了下:“我既然能談下一個,就能談下第二個,第三個。”
“方遲,你說我靠着你的資源,那你接下來就好好看看,沒有你,我是怎麼活的更好的。”
方遲緊緊握拳,簡直要被她的執拗氣笑了:“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嗎?”
“染染,說實在,我有時候還挺喜歡你這股執拗勁,隻可惜你現在沒有用對地方。”
這話惹得時染眉頭微微蹙起。
這個項目,說實在她真的很想要。
所以哪怕明明說了,不要再和方遲有牽扯,今天她還是來了。
可她心裡同樣也清楚,方遲急于轉型,這個項目是關鍵,他大概率不會放手。
方遲不給她,這結果,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既然沒談妥,她也就沒有再待在這兒的必要,轉身便準備離開。
“不能讓她走。”方思思大喊大叫地去攔人。
時染看着面前毫無形象,像是個瘋子一樣的人,目光淡淡。
這些年給她請的禮儀老師和業内知名藝術家,教的那些東西全喂狗肚子了吧?
方遲看着她,也忍不住皺眉頭。
方思思卻似沒察覺到兩人反應,仍大聲叫着:“哥,我今天來就是想給你揭開她虛僞的面具,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