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的話像是一塊巨石,壓在陸遠舟的心口。
他想拒絕。
可陸家欠着她父母兩條人命。
他有什麼資格把人留下?
陸遠舟順着時染的目光看過去,舞台上的秦明宇。
他跟着工作人員的指示,不緊不慢地走着流程,整個看起來内斂溫和。
這樣的溫和與林陽如出一轍。
“染染。”陸遠舟嗓音幹澀難言。
說什麼?該怎麼說?
他最終直白開口:“我不願。”
時染心髒酸脹的厲害,意外于他的回答。
但也能理解。
他覺得陸家虧欠自己。
她唇角牽出一抹笑,可怎樣努力都是苦澀的。
“你不必覺得虧欠我,其實陸家長輩說的對,我父母那些事情你并未接觸,那些恩怨與你無關。”
時染目光落在他身上,語氣堅定:“這些事情你都可以不用在意,可我不一樣,我一定要讓殺害我父母的兇手付出代價。”
這是他們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陸遠舟擡手,想把她攬進懷裡。
手擡起,最終也隻是牽住她的手。
時染沒有躲,任由他握住。
微涼的指尖汲取着他掌心的溫度。
垂眸看着他手上的鑽戒,依然漂亮生輝。
這場婚姻比她預想的還要短暫。
許久,陸遠舟開口:“給我一周時間好嗎?”
時染點頭,他不像自己孑然一身。
然後男人便收回手,轉身離開。
手上的溫暖消失,她心裡也慢慢變空。
還沒等她緩過神,淩若蘭過來,看着她難看的臉色。
有些奇怪:“你們吵架了?”
剛才看兩人說話,感覺氛圍就不太對。
時染搖搖頭,也沒有提自己和陸家的事情。
隻是道:“你會嫁給喜歡的人的。”
淩若蘭輕笑:“你聽到我和陸小叔說話了?那怎麼不過去?”
時染奇怪,讓自己過去幹什麼?
過去說,我同意離婚,你倆現在就能在一塊了嗎?
她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
好在排演結束,許景明和秦明宇過來,沒讓氣氛尴尬下去。
“淩大小姐,好久不見。”許景明先開口。
“好久不見。”
淩若蘭笑,看出時染心情似乎不太好,也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他們閑聊,時染卻沒有說話的欲望,端着杯工作人員倒的熱水,小口小口抿着。
活動結束後,她沒有再陪着許景明兩人回公司,而是直接回了明華路住處。
一開門,初一就蹭過來。
她一點不怕生,小小的一團,看的人心軟。
時染低沉的心情,有幾分松動。
她換了鞋,又彎腰把初一抱懷裡。
“餓了沒有?媽媽給你拿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