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姒的眼裡一下子就蒙上了晶瑩的水霧,她在自己的淚光裡點頭,“蘭姑,再見。”
過去,再見。
“媽,我們回家吧。”季夜寒開口。
“好。”
夏姒和季夜寒一起離開了寺廟,上了豪車。
豪車上,季夜寒問,“媽,你想去哪裡?”
“我想去看看你爸,你爸受了那麼重的傷,也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
季夜寒看了看窗外,“他有分寸。”
陸司年那男人做一分其實已經想了三分,他隻是想了斷過去,他是不會将自己的命搭在那裡的。
“夜寒,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你爸做的一切你都應該看在了眼裡,哪怕他不知道你是他的親生兒子,他都沒舍得傷你,你們父子應該相認了。”
說着夏姒握住了季夜寒的手,“當年的你,是他畢生的遺憾,因為你,他真的很想很想要一個兒子,他很愛很愛你。”
這一次季夜寒沒有拒絕,他反握住了夏姒的手,“我知道了媽,我會準備一場父子相認的。”
夏姒勾唇,這個兒子也很愛很愛他的爸爸。
............
夏姒趕到了陸司年的别墅,但是被拒之門外了。
私人秘書道,“夫人,抱歉,先生他不想見你,讓你即刻離開。”
“他的傷勢怎麼樣了,血止住了嗎,有沒有生命危險,醫生怎麼說的,我不會打擾他的,你就讓我進去看一下吧,我隻是想看看他傷的重不重。”
“夫人,抱歉,你真的不能進去,先生說了從前你愛自由,現在他已經放了你自由,你出家當尼姑或者跟季涼川還有你兒子一家三口在一起都是可以的,你不要再來找他了。”
夏姒擰眉,“不是的,這些都不是真的,讓我見他一面,我有很多很多話想要對他說。”
“抱歉,夫人。”私人秘書将别墅大門給關上了。
吃了一個閉門羹的夏姒隻能站在門外,她失落的垂下眼,陸司年,我真的有好多好多話想要對你說。
............
主卧裡。
穿着白衣大褂的醫生進進出出,一股子刺鼻的消毒水味。
“陸先生,這一次你非常幸運,刀子擦着你的心髒而過,所以沒有緻命的危險,但是你的傷口很深,這段時間一定要靜養。”
陸司年裸着上半身,傷口處纏着繃帶,他揮了一下手,“下去吧。”
“是。”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陸司年穿上了白襯衫,随意扣了幾顆紐扣,他慵懶而虛弱的抵在床頭,然後問向了私人秘書,“她說了什麼?”
“先生,夫人很關心你的傷勢,很想見見你,夫人還說有很多話想要對你說。”
很多話想要對他說?
陸司年譏諷的扯了一下薄唇,說什麼,她又要說那些話來刺痛他的心?
這些年她就像是他抓在掌心裡的流沙,他拼命的握緊她,她還是在不斷溜走。
二十年過去了,二十年的時光啊,他身邊沒有妻子,沒有女兒,沒有兒子,他一個人在這條路上走了太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