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眼睛微微眯起，随即道：“她懷孕了，等商量好再說。”

　　“嗯。”封城熠應了聲：“正好下周我要去你們那邊，到時候見見。”

　　第二人格應道：“好。”

　　封城熠察覺出什麼，問：“怎麼，聽着好像不高興？”

　　第二人格回過神，笑笑：“沒有，就是累了。”

　　封城熠又說了些别的，二人挂掉電話。

　　走廊再度陷入徹底安靜，第二人格眸底都是空曠，他站了一會兒，直接走出了研究院。

　　也不知道想去哪裡，他漫無目的走着，直到來到一家小店門口。

　　見小吃店是華人面孔，第二人格鬼使神差走了進去。

　　他随便點了些吃的，看到上面有老闆釀的酒，于是也點了一壺。

　　拿出手機，他解鎖了自己的手機，點開了賀宴铮發的朋友圈。

　　因為之前在高塔那段時間，第二人格加了封城熠和封朔擇好友，所以他朋友圈裡，和賀宴铮的共同好友就隻有他們兩個。

　　賀宴铮發的九宮格照片下，赫然是二人的恭喜——

　　封城熠：“宴铮，恭喜新婚，好好照顧弟妹。”

　　封朔擇：“恭喜二哥二嫂，白頭偕老！”

　　第二人格望着兩個恭喜的話，又點開了賀宴铮拍的結婚照圖片。

　　圖片裡，兩人甜蜜牽手，手上的對戒晃花人的眼睛。

　　第二人格下意識低頭去看自己的無名指，那裡空空的，他知道，賀宴铮肯定知道要切換人格，提前摘下來了。

　　一時間心頭莫名地空，再沒有之前得知餘蔓蔓懷孕時候的欣喜踏實。

　　因為，他看到賀宴铮曬的結婚證上，赫然是賀宴铮和餘蔓蔓的名字。

　　而他，自己給自己取了個封宴铮的名字，辦了個身份證，卻無人知曉！

　　大哥和三弟恭喜的是賀宴铮，結婚證上也是賀宴铮，他卻什麼都不是！

　　估計，當初餘蔓蔓如果成功了，他徹底消失，也不會有人知道或在意吧？

　　第二人格坐在小店的木椅上，明明是中午的太陽天，他卻覺得徹骨的冷。

　　老闆很快将東西上來，還打開了陳釀的酒壇。

　　第二人格拿起酒壇，給自己滿滿倒了一杯。

　　酒滑入喉嚨，帶來辛辣的刺激，他卻在這樣的熱量裡，汲取到了細小的一絲暖意。

　　什麼時候意識變得有些模糊的，第二人格自己都不清楚了。

　　他隻聽到，老闆見他喝了大半壇子，頓時有些急，一把搶過酒壇說：

　　“我就去找酒壺的時間，你居然喝了這麼多！這個不能這麼喝的，後勁很大......”

　　聽到後勁兒子，第二人格恍恍惚惚想到什麼，拿起手機，給連先生打了過去。

　　連先生那邊是下午，接到電話後算了下時差，問：

　　“今天第一次切換，時間準确吧？”

　　第二人格卻根本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喃喃道：“她結婚了。”

　　連先生一愣：“什麼？”

　　随即反應過來：“你說餘小姐？她和賀宴铮嗎？其實也等于是你......”

　　第二人格卻隻顧說自己的：

　　“我不太開心，喝了酒，喝了很多，會不會對兩個人格切換有影響？如果賀宴铮不回來，她肯定又要來罵我了......”